话说我在私塾当先生当了有一个月吧,我教人的样子完全变了。
怎么说?
还记得最开始我是怎么样对待她的?一个字教个半天,她一直学不会我就一直教导——这之后自然会引起她的不高兴的。
她确实是不高兴了。
“你!”
她说,看着我——我不解了,我这又怎么惹恼了她?
“你现在这样子一点都不好!”
她说,我似乎明白了。
“我说了我不会,你偏偏说我会——于是我写了,你看我写的又说我写错了。”
“那么你先写一遍正确的啊——你一个当都不示范,当徒弟的怎么能学会?”
嗯——就是这样的开始。
直到我去了私塾,从其他先生那里学来了不少技能——怎么教她也在这些技能之中。
是的——我学会了这些技能,此后教书时候大变样了。
她也说我改变大!
……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过不了多久时候,她已经能给我整沓的练字纸张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教她已经走上正轨。
她愈发有兴趣,学得越来越快——我每一次去看她都能看到她新的进步,她的进步让我欢喜。
也就是在拿出新买的一把宣纸的时候有些肉疼,其他的时候都挺高兴的。
不过——不过事情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变了样。
又一次见面的时候要到了,散学后我心急离开学堂——跨上自己那匹马,我驰骋向渡口速度很快。
不过。
不过在这一次遇到她后,我生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生气。
……
船夫见我自然是说着那一次次套话,我喜悦,他也高兴。
下了船,我上岸是她的村庄。
一步步走向村子里,这已经是春天了,花开路两旁一片缤纷绚烂,我急着见到她。
等着见到她,没想到见到她之后的事情。
我遇到她跟她几个伙伴谈话,说的是我——居然是我。
我在一边等着,默默看着她,听她说她眼中的我。
笑容逐渐凝固了。
……
“对了——他教你写字,教了多少?”
那边一个女孩子问起来,我看到她拿出一沓纸——那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应该是她写下的字。
那几个朋友传看着不时称赞,直到还回去给她。
“他对你是真的舍得用心!”
“你羡慕了?”
“得得得,谁羡慕?”
“羡慕有一个秀才教秦姐姐写字!”
“得得得,是羡慕有秀才喜欢她!”
她们几个谈着,我却有些不高兴了。
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与我们两个人有关,怎么能这样说给那么多人听呢——不过,也没有多气愤。
因为还有更让我气愤的事!
……
“对了——他怎么样?”
遇到一个同伴问她这个问题,我收起那丝丝不悦开始紧张。
她究竟怎么想?
我等着,可不曾想过她说了一句“有些烦”。
我继续听着,她继续讲。
“不就是一个风筝的小事吗,偏偏又记挂上了——害的我天天胆战心惊,不知道怎么面对爹娘!”
她说着,边上人笑了。
可她没有笑。
“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怎么样就怎么样。”
“毕竟多学会两个字对我没有什么害处——学会了再考虑也不迟。”
——“那你学完了怎么办?”
“到那时还能怎么办——他没用了,叫他别来了不就行了?”
她说,我全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