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价叫出半晌无人抬价,拍卖师轻舒了一口气,开始读秒,蚌病珠属于压节奏的物件,不流拍就相当好了,也不指望拍出高价。
“蚌病珠五十九号先生叫价六十万,有没有高过六十万的?六十万第一次……六十万第二次……成交!”
咚!干净利落的下锤,拍卖师手托锦盒微笑着说道:“有请五十九号先生上台!”
张创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写几笔撕下一张塞进叶飞手里,低声说道:“你上,直接把物件拿下来,你小子看上的都是好东西。”
叶飞瞄了一眼手中的支票,正好六十万,他顺手从桌上抓起五十九号竞价牌起身朝拍卖台行去。
拍卖师面带微笑静等叶飞上台,其实刚才他看到了哥俩的小动作,竞价牌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为拍下的物件付钱。
叶飞走上台直接把手中的支票递向拍卖师,低声说道:“这里是六十万的支票,像刚才那位大傻……哥一样,我也不需要发票。”提到毕方,第二个英文字母险些脱口冲出,他忽想起那字母不雅,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拍卖师神情一滞,摆了摆手道:“这个我不能做主,蚌病珠是奇玩阁送来的拍卖品,需要征求拍卖举办方同意才能做出决定。”
奇玩阁在华夏古玩圈内声名远播,但凡在圈子里混迹一些年头的资深藏友们都知道它的名头,藏品丰富,断代定价非常准确,最重信誉二字,奇玩阁这块金字招牌享誉大江南北,同时也是此次拍卖会的发起者之一。
“不会吧?蚌病珠是奇玩阁送来的物件?可惜了!”前排一位穿铜钱纹青衫的老者眼中闪出一抹诧异的神采,脸上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憾色。
古玩圈子里都知道奇玩阁放出来的物件无愧于四个字,物有所值,底价低些往往意味着有更大的升值潜力,拍卖会藏品介绍中不会出现拍卖物件店家的名字,来之前做足了功课的藏友们均没想到蚌病珠居然是奇玩阁送来的物件,一时间摇头者有,叹息者有,但更多人则是摩拳擦掌,他们期待下一个物件现面。
“潘老,奇玩阁抛出蚌病珠一定是在抛砖引玉,接下来的物件必然是重宝,拭目以待吧!”说话的是铜钱纹老者身旁的一位青衫老人,他不紧不慢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神情一派淡定,微翘的大拇指上戴着一个惹眼的红玉扳指,能坐在前排的都是身份不凡的人物,至于后排的空位有资格入场的可以随便去坐。
叶飞站在台上很不自在,指尖捏着支票送也不是收也不好,皱了皱眉头突然问道:“你都不能做主叫我上来做什么?”
拍卖师眼神儿瞄向台下,跟一位华发老人眼神一触收了回来,脸上带着一抹职业化的笑容,低声答道:“我不能做主,有人能做主,下面有请奇玩阁负责人白老爷子。”
华发老人离座起身,快步走上拍卖台,伸手从拍卖师手中取过锦盒递向叶飞,淡淡的说道:“钱货两讫,恕不退换。”
叶飞把支票递给老人取了锦盒,手掌很自然的在蚌病珠上轻轻一抹,笑着说道:“老爷子爽快,我买下来的东西不论好歹都认了。”他一眼就认出这位白老爷子就是刚才坐在司徒剑虹身边的那位,张大少还动了跟他换座位的心思。
“很好!”白老爷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下了拍卖台。
拍卖师笑道:“恭喜这位先生拍得心头好,请您留下联系方式,稍后还有些手续等拍卖会结束后会有工作人员跟您联系接洽,感谢您对拍卖会的支持。”
叶飞没时间听他讲什么台词,盖上锦盒快步走下拍卖台,就在他走到座位旁时却徒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
石膏天花板只有一种寡淡的白色,叶飞意识海中出现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光团,如多彩琉璃般晶莹通透的光团中央依稀可见有一条扁平的小虫儿在缓缓蠕动。
怪了,蚌病珠里面怎么会有虫子?叶飞心头一阵悸跳,后背上鸡皮疙瘩此起彼伏,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颗蚌病珠是个‘空心老倌’,里面居然还藏着一条活溜溜的扁虫儿,敢情这玩意是个蛋,加点温说不准虫儿就会拱破壳子钻出来……
张创见他站在原地愣神,忍不住低声唤道:“喂!你小子看什么呢?”
叶飞低头讪讪一笑,绕到位子旁坐下,把手中的锦盒放在桌上,低声说道:“也没看什么,天花板上有个花脚大蜘蛛。”
张创一脸狐疑的偏头打量着叶飞,过了几秒又把视线转向桌上的锦盒,伸手打开盒子取出蚌病珠托在手心里仔细端详起来。
蛹死蝶生,蚌病珠成;灵种暗藏,气运泼天!苍老的提示音突然在叶飞脑海中响起,即便是早有准备也被震得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心头暗暗琢磨提示音的含义,先不管灵种是个什么玩意,反正气运泼天是件好事儿,看来这次不用手摸也捡到了一个不错的东西,总算是物有所值……
蚌病珠外表灰白无关,拿在手里也没多少份量,张创耐着性子仔细看了五分钟左右愣是没瞧出半点门道,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这玩意怎么看都不值六十万。
“叶子,这东西看起来也没啥特别的,你喜欢就好。”张大少泱泱的摇了摇头,把蚌病珠放回锦盒。
叶飞伸手按在锦盒上轻轻摩挲,低声说道:“蛹死蝶生,蚌病珠成,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东西有什么特别,就是一种感觉。”
张创嘿嘿笑道:“哥现在也有种感觉,姓毕的回去要倒霉了,估计毕家老头子还得拿大巴掌抽他。”
叶飞眉头一拧,咬牙说道:“那种花钱买人手脚的畜生抽死了也活该,当初毕家老头子就该把他射墙上。”小叶子心里认准是毕方花钱请人砍他和张大少手脚,说起话来也变得损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