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齐霜,今天发了通告费,昨天说好的我请她吃饭。”
“吃什么好吃的?”
“自助餐。”
“怎么不叫我?”电话里男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乔暮:“……”
“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
“欠收拾!”男人彻底冷下声。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齐霜,缓了声说:“你在工作啊,我不方便叫你,再说这里环境你也不一定会喜欢。”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男人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言下之意就是十分不满。
乔暮想到了前天他向她要礼物的情景,静了静,低低的说:“那我一会给你买礼物这样行了吗?”
“嗯。”那头勉勉强强答应。
乔暮不吭声,以为他要挂电话了,却听到话筒里男人沉哑的嗓音饶有兴味的说:“想你了,怎么办?”
她放在桌子下的手慢慢攥紧,轻喃:“我……我也是。”
她没有撒谎,确实是这样,当他说“想你了”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心跳在加快。
这种感觉她压抑不了,突如其来,就这样随着他如同催情药的几个字而强烈颤栗,满耳朵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她突然有些无法呼吸,她既想沉迷下去,什么也不管,像她之前说的得快乐时且快乐,本来就是没有结果的关系,何必想太多。
然而又害怕沉迷下去,怕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晚上几点结束,我去接你。”他在她耳边响起的磁性的嗓音很是性感。
她想了下,皱眉说:“下午要看话剧,然后要练歌,不知道几点,你别过来了,我坐齐霜的车回去。”
“傅总……”电话里传来秘书的声音,他似乎有工作要处理,捂住话筒跟秘书说了什么,随后跟她说:“好,先这样。”
东城集团,总裁办公室。
傅景朝翻看秘书递上来的紧急文件,聚精会神的审阅后拧开笔帽,边签字边吩咐道:“下班之前替我挑一条钻石项链送进来。”
女秘书不禁想起了上次的钻石手链,公事公办的问:“傅总,请问是什么场合下佩戴的?款式风格方面有什么要求?需要甜美可爱的,还是端庄大气,或是高贵典雅?”
傅景朝还未回答,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讲了十分钟的工作电话,放下手机抬眸略一思考道:“我需要用来搭配礼服的项链,至于风格,第一种。”
甜美可爱?
女秘书凌乱了,大老板送的到底是哪种异性,她快好奇死了,甜美可爱,怎么也得非常年轻吧。
我的天,这消息信息量太大了,她快消化不了。
女秘书一边震惊一边回到秘书办,敲了几下键盘,电话突然响起,她赶紧接通,笑着说:“傅总。”
“我改主意了,你说的那三种风格每样来一条。”傅景朝在电话里沉沉道。
每样来一条?
这口气像菜市场买大白菜的,上次的那条手链就贵的令人咋舌,这次可是项链,比手链可大多了,还一口气三条,大老板这是把对方要捧上天啊。
女秘书羡慕加感慨,那头傅景朝没得到回应,绷着声问:“有问题?”
女秘书忙端正态度:“没有,傅总。”
“赶紧去办。”
“好的,傅总。”女秘书低头看电脑下方的时间,晕,一点多了,离下午只剩下几个小时,她得抓紧了-
吃完自助餐,乔暮拉着齐霜在商场里闲逛,遇到童装店买了一套衣服,又来到四楼男装区,在导购的建议下挑了一条黑色皮带。
齐霜笑而不语,等结完账问她:“和好了?”
乔暮微微勾唇:“我们又没吵架。”
“没吵架你怎么今天一上午魂不守舍的?”
乔暮沉默不语,不看她。
“好了,我不问了。”齐霜看时间:“你还要不要买东西?话剧在下午两点半,现在还有点时间。”
“去三楼吧。”乔暮想起好象看到有家茶艺店,拉着齐霜进去,精心挑了纯手工紫砂壶,这是她给爷爷的礼物。
两点,两人来到保利大剧院,排队入场。
长达两个小时的话剧,由两个老戏骨共同主演,老戏骨表演炉火纯青,让人笑中带泪,台上高潮迭起,台下掌声不断,看完意犹未尽,引人深思。
乔暮挺喜欢的。
这是她第一次看话剧,位置靠前,价格肯定不便宜,齐霜眨眨眼说:“这些票是公司给的。”
乔暮边和齐霜往外走边说:“我希望有机会,公司多给点话剧票。”
“没问题,我帮你。”齐霜满口答应。
看完话剧,乔暮心情好了不少,边走边琢磨刚才老戏骨的演技,哪里是值得她学习的地方,哪里是她还没有达到的水平,一一在脑海里回放。
从剧院出来,齐霜马不停蹄的带她去练歌,地点是上次录歌的大楼。
乔暮进去练歌,旁边有老师在教她走台步,如何拿话筒,如何在舞台上通过耳返监听自己的声音等等。
练到天黑结束。
乔暮出去找齐霜,两人一起回去。
五点半,东城集团总裁办公室。
傅景朝办公桌上一字排开摆着精致奢华的三只锦盒,每个打开的锦盒中都有一条光彩夺目的项链,分别是三个国际大牌珠宝。
立在一旁的秘书惴惴不安的观察着傅景朝喜怒不形于色的俊脸,发现不算糟糕,起码大老板没说让她拿下去重新挑选。
想来也是,这几个可是国际珠宝排行前十位的代表,没有人能抗拒得了它们的魅力。
要不是顶着大老板的头衔,她哪可能一个下午的时间调来这三条价值连城的项链。
傅景朝目光巡视过每条在灯光下发出璀璨夺目光芒的项链,低沉淡然的嗓音道:“去替我包起来,十分钟后我要带走。”
女秘书松了口气:“是。”走上前小心谨慎的把锦盒合上,拿到旁边去包好。
十分钟后,东城集团大楼门口。
迈巴赫停在台阶下,傅景朝长腿迈下去,司机等他坐进去后,毕恭毕敬的递上一只纸袋:“傅总,这是刚才有个小朋友跑过来说是给您的。”
“什么东西?”傅景朝没接,蹙眉问。
司机恭敬道:“我检查过了,里面是支录音笔,没有危险品。”
傅景朝抬手接过,司机关上车门,绕到前面开车。
一分钟后,前面挡板降下,傅景朝手中把玩着录音笔,按下了开关。
……
六点半,乔暮回别墅,傅芷荨三人走了之后,别墅一下安静了不少,她问小桃:“小睿睿呢?”
“小少爷在楼上书房。”
乔暮抬步上了楼,敲了敲门,里面响起声音:“请进。”
她心中一喜,小睿睿会说话了,急忙推门进去,书房内一个一米多高的机器人正对着她比划手势:“暮姐姐,请坐。”
这是她买的机器人吗?这也太高级了。
乔暮不禁笑着坐在椅子上,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傅丞睿的身影,她清清喉咙说:“傅丞睿小朋友,我给你买了礼物,你再不出来,我就送给别的小朋友……”
话音未落,傅丞睿的小身影从书桌底下钻出来,手里拿着机器人遥控器,眼睛亮亮的盯着她膝盖上精致的盒子。
乔暮笑着朝他招手:“暮阿姨拿了薪水,给你买了礼物,是衣服,你看喜不喜欢?”
傅丞睿跑过来,把手中的遥控器一丢,拿上乔暮递过来的一套衣服高高兴兴跑去卧室试衣服了。
乔暮好奇,拿起遥控器,看到上面有好几个键,其中有个键是说话的,突然想到刚才这个机器人叫她暮姐姐,现在的机器人好发达,居然都能自动输入称呼了。
她试着按了键,不料那机器人突然一边说话一边移动过来:“坏人,攻击!坏人,攻击!”
乔暮低头找到停止键,按了好几下没反应,吓得赶紧跑,那机器人一路追,她跑出书房,一回头那机器穷追不舍。
“救命!救命!”她吓死了,边跑边叫,前面刚好到了傅丞睿的卧室,她想也不想推开门冲进去,再关上。
“坏人,攻击!坏人,攻击!”那机器人使出很大力的在捶门,门板像是快要被砸坏了,吓得她连吞口水,转头一看,傅丞睿一脸害羞的正忙着换衣服。
外面保姆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跑上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尖叫连连。
乔暮这时候也顾不上其它,举着手中的遥控器问:“小睿睿,这个遥控器怎么到我手里坏了?我按了说话键,它却说我是坏人,攻击我。”
傅丞睿小朋友差不多换好了衣服,小手抽走了她手中的遥控器,只见他在遥控器上捣鼓了一下,嗵嗵捶门的声音瞬间停止。
乔暮错愕了一阵,仔细一听,门外安安静静,好象还真是机器人停止了。
她大受打击的看着小家伙:“你按了什么键?”她怎么按了停止键没反应,他就行了?这太说不通了。
傅丞睿在平板电脑上写了一行字:“暮姐姐,我把机器人里面的程序重新设置了,原来的键都不是相应的功能。”
这……
乔暮懵圈了,以前她只知道傅丞睿有着益于同龄人的智商,前几天也无意中见识到他在计算器上的天赋,今天居然发现他还能重新改写机器人程序,此时此刻已经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心中的震惊和惊叹。
不管怎么说,总算危机解除了。
乔暮抹了下额头上的汗,转头看着傅丞睿身上的衣服,是她今天特意给他挑的英伦风三件套小礼服,简直帅得不要不要的。
“小睿睿,你好可爱。”乔暮看了忍不住亲了他脸蛋两下,“你还有领结没系,暮阿姨帮你。”
傅丞睿小脸蛋更红了,暮姐姐又亲他了,而且是两下哦,哼,坏爸爸不在,要不然他一定要让坏爸爸看看,暮姐姐喜欢的人是他,才不是坏爸爸。
乔暮想到领结和礼服的盒子在傅丞睿的书房,拉开房间,机器人定格在卧室门口,她心有余悸的用手指指,对傅丞睿说:“能不能让它让一让?”
傅丞睿认真的点头,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机器人又活过来了,先是后退,然后靠着墙根站好。
走廊边上几个保姆颤颤巍巍的挤成一团,她们刚才亲眼看到机器人跟疯了似的砸门,那门要真是坏人,恐怕早就被打扁了。
“没事了,你们下去吧。”乔暮路过保姆身边说道。
几个保姆飞快的跑下楼。
乔暮取来领结,弯腰低头给小家伙系领结,她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弄领结。
一阵脚步声传来,卧室的门被打开,傅景朝一脸冷峻的立在门口:“你们在做什么?”
乔暮突然有种荒唐的想法,认为傅景朝这口气像是来捉奸的,目光看他一眼,又低头继续脸靠在傅丞睿脸旁弄领结,嘴里回答:“我给小睿睿买了一套小礼服,在给他弄领结呢。”
耳边没有传来声音,她弄好领结,满意的后退一步,笑着转头问傅景朝:“马上傅中曦满月宴,小睿睿穿这套礼服怎么样,是不是帅到没朋友?”
房间内一阵诡异的安静。
傅丞睿不会说话,他摸摸衣服这里,摸摸那里,眼神中透着欢喜,而傅景朝却冷冷的站在那里,跟座冰山一样。
她不确定的仔细端详着傅丞睿,仍好脾气的问他:“你真不觉得好看吗?”
傅景朝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眼神变得愈发晦暗冰冽,深深盯着她,随即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什么情况?
乔暮眨了好几下眼,与傅丞睿对视,傅丞睿对他爹阴晴不定的脾气早习惯了,低头只顾看暮姐姐给自己买的小礼服,越看越欢喜,他开始期待傅中曦的满月宴,那样他就可以穿上这套礼服。
快七点了,乔暮拉着傅丞睿下去吃晚饭。
餐桌上,傅景朝依然是那张冰冷的脸。
乔暮看了一眼傅丞睿,小家伙才不管他爹呢,自己吃自己的。
她无奈,动手盛了一碗汤摆到傅景朝面前说:“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吃完早点上楼休息。”
傅景朝垂眼着,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没说话,也没碰那碗汤。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明明中午还好好的,还说想她……
乔暮顿了下,继续没话找话说:“我记得你说过傅中曦满月宴在十九号,我刚好十八号要去参加颁奖典礼,好象地点也在帝都,要不要你和傅丞睿提前一天和我一起走?”
傅景朝总算有所反应,清淡的语气吐出两个字:“再说。”
她吸了一口气,再接再厉,“我今天拿了通告费,也给你买了礼物,一会你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重新给你买新的。”
傅景朝侧眸看她,黑眸深如大海,不冷不淡的语气中含着一丝冷嘲:“你不累吗?”总在逢场作戏,你不累吗?
“买个礼物而已,不累。”乔暮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说完才发现不对劲。
他这是怎么了?
中午还好好的,晚上回来就阴阳怪气的。
乔暮无意识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再也不敢出声了,埋头扒饭。
喋喋不休的小丫头终于不再说话了,餐桌上安静下来,傅景朝益发烦躁,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要不是他拥有绝佳的自控力,他现在就想把她揪回楼上,关起门来,逼问她一番。
算了,不吃了,越想越气,他再待下去,非要再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不可。
傅景朝倏地起身,大步离去。
乔暮盯着他决然的身影,鼻子和眼眶疼的厉害,她拼命咬住唇怕自己哭出来,小睿睿还在,她不能吓坏孩子,她不能哭……
他终于烦腻她了吗?
想来是了,他不过是顾及她的面子,没说出来而已,想让她自动走人,她却蠢到没看出来。
今天在二楼洗手间傅芷荨干呕的一幕闪现在眼前,以及那根两条杠的验孕棒,还有在表演班,那些零碎的闲言碎语,那些人都说他和戚子嘉早就在一起了……
戚子嘉是他的新欢吗?
确实,戚子嘉比她还小两岁,才二十,如花似玉的年纪,是她比长得漂亮,听说是跳舞蹈出身,身材柔美,体型婀娜,气质上胜她百倍。
她早该想到的,他是厌烦她了,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也是,是她自己陷进去,不肯相信现实而已。
外面那么多人都知道他和戚子嘉的关系,只有她傻傻的,像个不知情的人一样。
乔暮,别贱下去了。
你该走了。
晚上七点三十三分,乔暮给傅丞睿讲完最后一个故事,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吻,关上灯离开。
她没去三楼,从二楼楼梯下去,在大厅沙发上取了自己的包,确定手机在里面,然后走出别墅。
遇上出去扔垃圾的小桃:“乔小姐,这么晚了,您去哪儿?”
乔暮恍然未闻,擦肩而过。
小桃奇怪的看着乔暮,回到厨房仍往庭院张望,钟灵走过来说:“看什么呢,还干不干活了?”
小桃缩回脑袋,赶紧做事,心里想的是:乔小姐和傅先生吵架了吗?
要不然乔小姐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要是她没看错,乔小姐的眼角好象有泪。
厨房内忙碌的保姆陆续走了,只剩下小桃一个人,苦逼的用抹布擦着地板。
忽然传来一阵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下雨了?
小桃抬起头,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想起客厅有扇窗户没关,忙扔了抹布跑出去。
客厅内没开灯,雷电一阵阵划过,照在阴暗的客厅,窗户被风吹得啪啪的响,小桃跑到窗前,在一阵狂风暴雨中用力关上窗户。
小桃一转身,身后有个黑影,她吓得大叫起来。
“吵什么?”黑影说话了,声音耳熟。
小桃听出是傅景朝的声音,吞着口水,毕恭毕敬道:“傅先生。”
傅景朝在黑暗中沉默了几秒,用如浸在冰水中的声音冷不丁的问道:“她人呢?”
谁?
小桃一下子想起了几分钟前出门的乔暮,老实回答:“大约十分钟前乔小姐出去了。”
“有没有看到她去了哪儿?”傅景朝声音更冷了。
“没……没有。”小桃想了想说:“乔小姐只拿了包,手上什么也没有,傅先生,外面在下雨……”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黑影一闪,男人已经冲出了屋子。
外面雨势很大,傅先生这么出去淋雨怎么行?
小桃赶紧拿了两把雨伞,等她跑出去的时候,只看得到车子驶出了别墅。
出了别墅,乔暮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难受,边走边哭。
没哭多久,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天空以雷霆万钧之势倾下滂沱大雨。
琉璃湾地处偏僻,人烟稀少。
在大雨中狼狈不堪,天地间好象只剩下她一个人,偶尔有路过的车辆也是匆忙驶来,匆忙离去,对她的招手求助视而不见。
她喉咙里呜咽,不停的擦着眼睛里的水,早已分不清哪些是泪,哪里是雨水。
大雨中,寸步难行,她感觉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慢慢蹲下来,抱住自己呜呜大哭起来。
傅景朝开着车出了别墅,雨势太大,路滑,他后悔没开越野车出来,几次想提速,车子打滑的厉害,差点翻车。
他诅咒一声,一遍遍拨乔暮的电话,不通。
该死!
他只能耐着性子,开车沿着公路往前找,小桃说她十分钟前离开,走不了多远,应该能找到。
狂风大雨,路灯的光线也有限。
雨刷忙碌的来回拨去车前玻璃上的雨水,他紧握方向盘,眯着眼睛仔细寻找。
终于,他看到前方模模糊糊有个黑影,好象是一个人蹲在那里,但不确定是不是她。
乔暮抱住自己,任雨水在身上疯狂拍打,几乎要将她整个淹没。
一辆车经过,停下来,随后有个身影在头顶响起:“暮暮?”
是他吗?
她匆忙抬头,隔着朦胧的雨帘,却见黑色雨伞下是一张与记忆中重叠的俊脸,英气的眉头皱着。
“云……云深哥……”她抽抽噎噎的站起来,瞬间冲进他怀里:“云深哥,真的是你吗?云深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乔云深唇间撩出缕缕笑意,大手拍在她被雨水彻底打湿的背上:“暮暮,你没认错,是我。”
十米开外的地方,一辆车静静停在雨中。
车内,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跳跃,墨眸冷厉得骇人。
大雨中,那抹娇小的身影主动投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那男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孔,但很高,温柔的抱着她,然后双双坐进车内。
车厢里死一般静,他咬牙,将车打了一个方向盘,驶向琉璃湾方向。
别墅里小桃擦完最后一块地,准备关上厨房的灯,到后面休息,突然她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下意识跑出去。
她以为是傅先生把乔小姐追回来了,跑到大厅一看,吓了一跳,傅先生全身都湿透了,显然没带雨伞,就这样冲出去,又冲进来。
“傅先生,乔小姐没找到吗?”小桃急切关心的问。
傅景朝眉宇间笼罩着层层阴寒之气,声音冷沉到极致:“滚!”
小桃吓得一哆嗦,飞快的逃走了。
傅景朝全身湿透,身上不停的往下滴水,进了三楼卧室,第一件事并不是脱湿衣服,而是从口袋里摸出那支录音笔。
他不死心,非要重新听一遍。
录音笔防水,录在里面的声音不受任何影响,按下开关后,声音流泻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和傅景朝真的不会长久?我怎么信你?”
“我没有必要骗你,他是他,我是我,不过是逢场作戏,分开是迟早的事。”
“那万一你们有孩子怎么办?”
“……”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录音笔拿到手的时候在车上他反复听了不下十遍,那个冷漠的说着“不过是逢场作戏,分开是迟早的事”的嗓音明明五六个小时前还在电话里羞答答的说着“我也想你”。
呵,逢、场、作、戏!
好一个逢场作戏。
乔暮,你真不愧是个好演员,原来你所有的都是在逢、场、作、戏!
手中握着的录音笔几乎捏到变形,骨节咯咯作响,大手一扬,录音笔砸向斜对面的墙壁,转眼摔得四分五裂-
乔暮意识混沌不清,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来来往往好象有很多人,很吵,她偏偏没力气睁眼,没力气让他们不要说话。
她的身体一路往下沉,宛如有东西在扯她的脚……
不要……
她突然睁开眼睛,手上打着点滴,偌大而安静的房间,沙发那里坐着一道身影,是一张英俊儒雅的脸。
“云深哥……”她挣扎着要坐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着重复,“真的是你?”
“是我。”乔云深微微一笑,沁着凉意的指尖按住她的肩膀:“你淋雨发烧了,在打点滴,别乱动。”
她听话的躺回去没有再动,乔云深漂亮的眸子眯了一度,随手从旁边的床柜上倒了杯温开水,体贴的在杯子中放了吸管给她,这样她躺着也能喝水。
乔暮喝水的时候,悄悄打量着乔云深,小时候她最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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