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是他之后,她动作与情绪上有些应接不暇,本能的闭上眼睛承受着他惩罚性的激吻,一只手胡乱在他身上抓着,他身上的衬衣非常合身,衬衣下的肌肉贲张硬朗,以至于她抓了半天才勉强揪捏住一小片他的衬衣面料。
铺天盖地,呼吸里都是男人带着烟草味道的气息。
乔暮腿抖的有点站不稳:“傅景朝……”
男人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一只手扯下她连衣裙的领口,啃咬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
他像个吸血鬼似的在那里重重的吸,发出啧啧的响声。
乔暮呼吸紊乱,吃力的推着他,颤声说:“别弄这里……”
气温逐渐回暖,衣服越穿越少,脖子锁骨下面原本就被他弄了很多个吻痕,勉强还能被衣领盖得住,眼下他又往上种了一个,她明天要怎么见人?
他终于停下来,头顶的灯光黯淡,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神幽深如宇宙黑洞,哑声开口:“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嗯?”
胸腔里的心跳飞快,她说不出话来。
“谁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把我和你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
“是你说过你我之间的关系公布时间由我决定。”
“我是这么说过,但是性质能一样?你今天否定得彻底,他日等你公布的时候你要怎么说?那时候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今天在撒谎?”
“那你要我怎么样?”乔暮委屈:“那种情况下我要么承认,要么否认,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怎么没有?我站在你身边,你捅什么篓子我会替你收拾。你呢,独当一面,全然不需要我的样子自己就做了处理。说穿了,在你心底没有充分信任我!”
乔暮躲闪着他压迫逼人的目光:“我没有。”
傅景朝微敛眼眸看着她,许久没说话。
“以后不许这样,听到了吗?”他突然道。
“嗯嗯。”她没看他,低头看着他胸口的衬衣,心乱如麻,皱眉小声说:“我们上去说行吗?”
“怕我在这里要你?”
“不是。”
“嘴硬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傅景朝大手托起她巴掌大的小脸,望着她惊吓过度的样子,突然觉得今天堵在胸口中的闷气转眼烟消云散了。
他张唇含住她的樱唇,轻轻的舔咬,没有深吻,正因为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更让人心跳加快,意乱情迷。
乔暮将他的肩往外推,他顺势在她脖颈上闻了闻,带着滚烫温度的手掌在她柔软的美背上游离开来,低低的吐气道:“很香,不是白天你身上的香味,应该是新的沐浴露,你跑下来找我特意洗得这么香做什么?”
耳边是他戏谑的笑,乔暮小脸唰的一红,噘了下唇说:“你少自作多情,我一回家就洗澡了,不是为你洗的。”
“不是为我洗的,怎么我敲了半天的门你没开。”他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我一走,你倒追下来了?”
乔暮震惊的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她在公寓里听到了他的敲门声,然后她故意没开,跑去洗澡了,她洗完澡发现他走了,这才追下来?
根本就不是这样。
她咬唇,又说:“你敲门的时候我人不在公寓里面,我去琉璃湾找你了。”
他挑眉低笑,矜贵的眉眼浮现出几分我看破你,但不说破的意味。
“是真的。”乔暮急忙强调:“我洗完澡,换上衣服就跑到琉璃湾找你,结果管家说你今天不回去过夜,我就猜你可能跑过来了,然后我就赶紧回来找你,在公寓门口我没看到你,一不小心进错了电梯,就到了这里。”
傅景朝没出声,看着她的眸光中一片迷一样的笑痕。
“我说的句句是真的。”乔暮知道他不信,以为她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差点没发誓。
“要我相信你也行,告诉我你一声不吭跑过去找我干什么?”
“给你一个惊喜。”
“然后呢?”
“什么然后?”乔暮看着他意有所指的双眸,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说:“然后我道歉,我不该没事先告诉你一声就在外面买了套公寓。”
“还有呢?”他眼中泛起冷芒,高大的身躯霸气十足的禁锢住她的身体。
还有?
还有什么?
乔暮小手放开他的衬衣,改为攀上他的肩,努力想了下:“还有就是我买这套公寓不是为了和你分开住,我是不想再继续住在乔宅,这里靠近乔氏,这样一来我就有方便上班和下班的理由住在外面。”
“乔元敬还想逼你嫁给姓卫的?”他冷冷一哼。
她摇头:“最近倒没有,上次谈崩后,我和他相持不下,目前维持着短暂的和平。”
“姓卫的帮乔氏以很低的价格买到了傅芷荨公司的股份,在乔元敬面前,姓卫的又一次扬眉吐气了不是吗?”
她的唇突然凑上前,在他的唇上吻了两下:“乔元敬是乔元敬,我是我,他怎么想怎么做我左右不了,同样的,我怎么想怎么做他也左右不了,我的心在你这儿,这还不够?”
男人菲薄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大手圈着怀里她娇小玲珑的身体,大手揉了把她的臀,“不够!今天你的任性恰恰说明我对你过于纵容,从现在起,我要收回我对你的纵容,不能你想做什么全由着你。”
乔暮心中咯噔一下,小手勾住他的脖子,撒着娇笑,“我知道你不会。”
他宠溺的在她鼻子上轻捏了一下,转而道:“还要继续在这里说话吗?”
她环视了一眼四周,这是地下停车场角落里的楼梯,空气中布满呛人的灰尘,遂圈住他的手臂亲热的说:“我带你上去参观我的新家。”
犹如利刃出鞘般一道寒光迎面而来,她吐了吐舌头,马上俏皮的改口:“带你参观我们的新窝行了吧?”
听她强调了“我们”两个字,男人的脸上这才漾开一抹柔色,下颚微微一抬:“带路。”
……
“吧嗒!”
乔暮用钥匙开了门,两人进屋。
这是他第一次登门,之前没怎么意识到,进门的时候她没来由的局促起来,本能的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偏偏她一进门就看到鞋柜上覆有一层灰,脸颊瞬间就红了。
“家里我没来得及彻底打扫。”她难为情的说着,顺手就拿了抹布擦起来。
傅景朝径自换了鞋,已经走到了客厅,四处打量,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下。
他身体刚碰到沙发,乔暮扑了过来扯过他的衣角,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她弯腰扯过他屁股下的抱枕出来,别过身去轻轻拍打。
傅景朝一手插袋,立在旁边看她的动作。
她进门时脱掉了外面的风衣,穿着里面的针织裙,背对着他弯腰拍打间,裙摆缩了上去,露出一截白嫩的大腿。
他眼眸低垂,那截肌肤像牛奶般诱惑着他伸手抚摸,大手覆在上面揉捏了两下,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却让乔暮全身如过电一般,嗔怪的扭头白他一眼:“你干嘛呀,别闹,我在做事呢,再这样我不留你在这里过夜啦。”
“我可没说要在你这里过夜。”傅景朝低低一笑,随手揽了她的腰双双往沙发上坐下去。
乔暮自然就趴在他身上,抬眼从男人完美的下颌线看过去,客厅内灯光璀璨,却不及他眼中碎钻般的光芒,她骤然想起了他说过的,他们的指间还缺一个戒指。
一刹那间,她脑中绽放出一个灵感,按着他的肩头迅速起身,他岂容她这会溜走,一只手落在她臀瓣上限制住她的行动,不由分说的吻上她。
“等下!”她气喘吁吁,千钧一发之际别开脸躲开他的唇,“我现在有要紧的事,你给我五分钟。”
“五分钟你能做什么?”他的大手抚在她细滑的大腿肌肤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别找理由,乖乖让我亲一会儿。”
“我真的有急事。”她满脑子都是一闪而逝的灵感,灵感这种东西不及时记下来的话等到空下来想找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使劲推开他的肩头,他身体往柔软的沙发靠背后陷了陷,盯着她飞快的从他腿上跳下去,东翻西找的凑齐了纸和笔,一溜烟钻进了走廊旁边的房间,里面投出灯光,她再没出来。
他不急不缓的起身,步到房间门口,首先入眼是简洁大气的书柜,只看这么一眼就知道这里是书房。
脚步往里迈,乔暮趴在入门右手边靠窗的书桌前,伏案画着什么。
他踱步走近,看着她时而蹙眉停笔,时而在纸上唰唰画个不停,抬起眉峰道:“你在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在设计珠宝。”
“嘘!”乔暮眼睛盯着纸,手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手上的笔一下下勾勒。
傅景朝沉默着看了看,依然看不出来她画的是什么,往房间外看了看:“我帮能你什么?”
他指的是打扫的事情。
乔暮忙碌间抬头看他一眼:“不用,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好。”
傅景朝却没听她的,抬脚往外走去。
有句话叫书到用时方恨少,乔暮此时是心中有灵感,却在纸上画不出来,呈现不出自己想要的效果。上次新品发布会所有的设计稿她都看过,没觉得有多复杂,真正动笔才知道看着容易,做起来难。
抓耳挠腮之下,她抓起手机打电话。
“乔小姐。”
当电话里男人温和的声音传来她才知道自己打错了,本来是打给设计部部长的,却不小心打给了卫琚。
“呃,卫副总,是这样我刚才脑子里有点灵感,想设计一对戒指,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画。”
“是为下一季的新品发布会设计的?”
她不便跟他解释太多,含糊应着:“嗯啊。”
卫琚一笑:“我可以教你。”
她本想拒绝的,随即想起卫琚没升上来前在设计部待过一段时间,便说:“嗯,谢谢了,明天……”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卫琚的声音自顾自道:“我刚好在玲珑公寓附近,要不现在过去找你,还有股份转让协议的事情,具体的注意事项电话里说不清楚,可能要当面跟你谈。”
“明天不行吗?”
“乔小姐忘了,明天早上九点一刻的董事会?”
乔暮一愣。
“乔小姐不方便?或是不在家?”
“不是。”
“这件事董事会并不知情,乔小姐明天要在董事会上做一份详细的报告,不知道乔小姐准备好了没有?”
当然……没有。
乔暮连收购细节都不清楚,她又怎么写得出来这份报告。
完了,明天她岂不是要在董事会上出糗?
“乔小姐没写的话,我可以和乔小姐共同完成,收购中的细节和协议中的一些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乔暮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既然如此,那卫副总过来吧。”
“好,乔小姐,一会儿见。”
“一会见。”
乔暮把手机随意放到书桌上,盯着摊在面前的纸,思考着要怎么跟外面的男人说。
直说的话,他肯定不同意。
难道要瞒着他偷偷见卫琚?
犹豫了一会,决定到外面看看傅景朝在干什么。
走出书房,穿过走廊,绕过客厅,边走边左右张望,不经意的瞥见他在客厅角落,他的脚下堆着她之前不太满意,从墙上卸下来的几幅画,只见他蹲下身动手整理起来,这个动作虽说很平常,可摆在这个男人身上显得一点不平常。
她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心头的情绪万种。
如果说上一次他下厨给她做早餐带给她惊喜的话,那么这一次比惊喜更多了一层感动与心悸,感动于他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心悸于这个男人肯为了她做这些不符合他身份的琐碎小事。
傅景朝将几幅大小不一的画框一一整理叠好,转身看到她站在客厅中央看他,自然而然的问她:“这些画要怎么处理?”
“哦,这些是秘书帮我挑选的,我不太喜欢,你放着,我拿下去扔掉。”乔暮故作镇定的上前,要把画抱起来。
这些画上次她就打算扔掉,正是因为太重了,她才一时搁在这儿,这会刚好可以借着把画扔掉的借口下去,抓紧时间和卫琚谈些工作上的事情。
“这种重活男人来就好。”
谁知傅景朝淡淡说完,把她轻推到一旁,卷起衬衣袖口,将几副画框抱了起来,大步往门口走去。
玄关处,他侧头唤她:“暮暮,帮我开门。”
她怔愣之后,迅速过去,打开门,目送着他走向电梯方向,顿了顿,只得回屋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卫琚微笑的声音传来:“乔小姐,我快到你公寓楼下了。”
“卫副总,是这样,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会提前到公司,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卫琚静了几秒,没有追问,笑着:“好,那乔小姐早点休息。”
乔暮放下手机,长叹了口气,每次碰到卫琚的问题,傅景明就生气,搞得她现在单纯只是谈工作也弄的偷偷摸摸,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公寓楼下。
停车位上停了一排车,高大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垃圾桶,手中的几幅画框太大,垃圾桶放不了,继而有条不紊的搁到旁边的地上。
迈巴赫车内的卫琚一只手搁在另一只手背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尾戒,他的耳边清晰的响起乔暮刚才的电话,这就是她突然有点不舒服的真正原因?
傅景朝的身影离开垃圾桶,消失在楼道口。
卫琚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一叠文件,眼中静到如一潭死水,下一刻,他发动车子,驾车离去。
走到电梯前的傅景朝微微皱眉,总感觉有道视线在暗中盯着他,闭上黑眸,仔细搜索,刚刚在楼下好象有辆车没熄火,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好象是辆迈巴赫。
若他没记错,罗泉曾给他一份卫琚的资料,其中就有一条写着卫琚开着一辆迈巴赫。
乔暮公寓楼下……
迈巴赫……
卫琚……
深邃的眸中染了一层冷意,电梯门打开,他迈步进去。
公寓门口,傅景朝盯着门把手下的电子锁伫立了良久,手指曲起,手臂缓缓抬起,露出手腕上的精致腕表,不紧不慢的敲门,过了一会门才被打开。
乔暮手里接着电话,给他开了门后,侧头对着电话说道:“黄叔叔,你继续说。”
“事出突然,展副总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遭来一场横祸。”
“什么横祸?”乔暮惊愕的问。
“傍晚的时候展副总下班准备回家,就在乔氏地下停车场被人下黑手,用钝器砸中后脑勺,当时好几个员工亲眼所见,马上把人送进了医院,这会还在抢救。”
“黄叔叔,这件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哎,这件事告诉你你除了担心什么事也做不了,我已经第一时间汇报给了乔董,我按照他的指示先报了警,然后带了公司另外两个高管在抢救室外等消息,暮暮你也别急,有什么消息我会马上告诉你。”
展翼为人随和,就算是副总也从不摆架子,怎么会被人下黑手?
乔暮想想心中发凉:“那警方怎么说?”
“警方正在调查,暂时出了不结果。”
乔暮听着这句话似曾相识,齐霜出事的时候也是这句,这次又是这次,她本能的对这句话有一种抵触和害怕,但愿这次不要教她失望。
打完电话回头一看,身边已经不见了傅景朝,洗手间内有水声。
他扔完垃圾,想来应该去洗手了。
她吐出一口气,推开洗手间的门,男人低头果然在洗手。
水流哗哗作响。
他身上是意大利纯手工缝制的衬衣西裤,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口挽起至臂弯处,整个人站在水池前洗手,透着一股经过时光打磨和历练后的成熟与稳重。
这样的男人,光是看着就像是遥不可及的星辰。
事实却是,星辰也会有降临的一天,她拥有这个男人。
傅景朝面色沉淡的伸手在水龙头下洗手,腰间突然被一双雪藕般柔软的手臂轻轻缠绕,接着他的身后被一具温软馨香的娇躯覆上,软糯好听的嗓音溢进他的耳膜:“朝,别动,我想这样抱着你。”
他掀眸,便看见镜子中出现她从身后抱住他的旖旎画面,她的小脸轻轻贴靠在他的背上,叹了口气,分享起此时自己的心情:“刚刚我接了一个电话,公司的副总进了医院,被人下黑手打了后脑勺,听上去挺严重的,进了抢救室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他目光深沉,冷淡而笃定的问:“这个副总不是姓卫的对吗?”
她没有往深处想他这句话的语气,心事重重的接着说:“对,不是他,是另一个,我想不通展副总为人挺随和的,在公司下属面前向来不是那种趾高气昂的人,用你教我的九型人格来分析,他属于第九号,和平型。这种性格在生活中是调停者,不喜与人起冲突,我想不通他怎么会被人下这么重的手,最重要的是下手的地方是在乔氏地下停车场,明天还有董事会,真不知道我要怎么跟董事会的那些董事交待。”
男人沉默不语。
乔暮抱着他的腰,后知后觉间抬头看他的侧脸:“你怎么会肯定不是卫琚?”
“我下楼扔垃圾,看到了他的车。”
怎么会这么巧?
乔暮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解释?”
她放开他的腰,绕到他面前,歪头看他:“你又生气了?”
他按了两下泡沫洗手液在掌心,两手涂满,伸手在水龙头下继续洗,不咸不淡的瞥她一眼:“生气?我犯得着么?”
这么一种眼神和口气分明就是生气了,还真是小心眼啊,好在她今晚没见卫琚,要不然他这会脸肯定更臭。
她往他身侧靠近几分,笑容很甜,声音软的像水:“朝,我知道错了!”
男人洗干净手,抽了两张纸优雅的擦手,薄唇噙了一丝笑:“哦?是吗?”下一秒,他将纸扔到脚下的感应垃圾桶,夹着洗手液香味的大手挑起她尖细的下颚,眯眸瞧进她黑白分明的水眸,“你倒是说说你错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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