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明月,孤悬在神魔城上空。:efefd今夜的神魔城,显得格外喧闹。街头巷尾间,所有人谈论的话题几乎都只有三个字,仙字营
仙字营的成立,无疑在整个仙界掀起了惊涛骇浪。在十大家族发出强烈抗议之声的同时,上百万双手戴着枷锁的仙奴眼中却闪露出了振奋的光芒。仙字营的成立,无疑让原本绝望的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每个仙奴心中都在念叨着同一个名字,希望他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曙光和希望,这个名字便是寒愈
而与此同时,寒愈却独自一人坐在夜空下仰望着皎洁明月,脸上的神情似平静又似复杂。而他手中的酒壶,却是已经换了好几次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特别想喝酒。仙字营成立,原本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内心无比沉重
仙字营的成立,意味着他肩上的责任更加沉重了。而在这种重担之下,他还如何逃离到凡界去呢现在的他,真的还能抛下所有的一切,独自一走了之吗
“寒愈,你怎么了”苏嫣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伸手轻轻拥住了他的后背。
寒愈摇头道:“没事,仙字营成立了,喝点酒庆祝一下。”
苏嫣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惆怅神色,却还是坚定的摇头道:“你骗不了我,我能感觉到你一点也不开心。”
寒愈一怔,继而苦笑了出来,自己的所有情绪还真是瞒不过她啊。或许,在她面前,他做不到像在外面那般掩饰自己的所有心事吧。不管是怎样坚强的男人,都始终会有一个让他愿意流露出疲惫一面的香怀
“到底怎么了呢”苏嫣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柔声说道。尽管现在的寒愈在外人眼中乃是风光无限的仙字营指挥使,但只有她还依旧把他当做当初那个善良而偏执的仙人少年
寒愈很想告诉她自己心中的真是想法,可是这又要如何开口呢
禁天狐、魔、万荒圣经等等这些事情,自己如何能告诉她啊倒不是说他信不过她,而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使她陷入危险当中。总之,她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沉默了许久,寒愈才长长一叹,说了句不是谎言的谎言:“我想念凡界了”
苏嫣温柔一笑,有些怜惜的看着他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寒愈,你是我所见过最怀念凡界的仙人,凡界真的有那么好吗,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
寒愈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憧憬,喃喃说道:“值得,因为那里有最珍贵的自由”
“自由,你现在不已经拥有了吗”苏嫣疑惑的道,如今的寒愈早已摆脱了仙奴的身份,而且还成为了仙字营的指挥使,是公主最信任的人,不久的未来必将成为仙界上最尊贵的人物之一。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会说自己没有自由
寒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无比疲惫的神色,沉声说道:“如今的我,虽然可以带领着仙字营飞到仙界的任何一个地方。可是,哪怕是我飞到了九天之上,也依然感觉不到半点的自由,因为仙界如同一个牢笼将我的灵魂囚禁在了里头,我永远也飞不出这个牢笼”
说到这,寒愈缓缓转过头看着苏嫣,神色认真的道:“在牢笼之底和在牢笼之顶,有什么区别吗”
苏嫣还是不解的道:“可是你现在已经是公主最信任的人了呀,没有人能再束缚住你的自由,何来牢笼一说呢”
寒愈自嘲一笑,道:“真是如此吗公主固然尊贵无比,但不管怎么样,坐在神位上的也终究还是她的父亲即便日后公主登顶皇位握玺为龙,仙界的真正掌控者也依旧还是神神虽然不在皇位之上,但他只不过是从皇位升到了另一个更高的位置罢了。而只要神还在,仙界这个无形的牢笼,便会一直存在下去”
寒愈无法跟苏嫣解释轮回仙道的事情,只能通过这样的说法来形容整件事情的真相。
苏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眸光之中却是流露出了浓浓的担忧和紧张之色:“寒愈,你该不会是想从神的手中夺过仙界的掌控权吧”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寒愈呵呵一笑,但心中却说道,我并不想从他手中夺过仙界的掌控权,只是想把他干掉而已
“没有这样想就好”苏嫣松了口气,如果寒愈真是那样想的话,未免太危险了。她从小便是在仙界长大的,对于神不可战胜的念头,早已在内心深处根深蒂固。如果让她知道寒愈真实的想法,估计会吓到脸色发白。
“不管你能不能得到自由,我都会始终陪着你的。”苏嫣紧紧抱住了寒愈,她忽然间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寒愈在不久的以后将会离她而去
寒愈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进了她的秀发中,使劲而贪婪的嗅着她那醉人的发香,久久不愿松开
翠日清晨,寒愈早早便来到了神女行宫向神女汇报一些有关仙字营的事情。两人之间的对话显得非常简洁,与往常的轻松诙谐大不相同。之所以会如此,都源于神女昨天的那句话。
对于那句话,寒愈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而神女也不知要如何反悔收回来。两人之间,因为那句话而显得有些小尴尬。以寒愈的孤傲个性,要他主动提起昨天那句话显然不可能。而反过来要神女再次提起的话,也更加的不可能,于是两个人便这么在各自的内心中僵持着
汇报了所有的事情后,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寒愈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神女,并不刻意也不躲闪。而神女欲同样注视着他,眸光清冽而从容,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虽然两人都神色平静,但这样无声无息的久久对视着,便已是平静中的不平静。只是,不管是寒愈还是神女,都似乎没有想要主动打破这份平静的意思
诡异的平静,终于在鹤纬老管家的禀报声中被打破。
“殿下,圣后来了。”
神女的目光依旧没有从寒愈的身上移开,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变一下,只是轻启朱唇淡淡的说了一句:“请母后进来。”
“是。”鹤纬老管家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显然他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那份不对劲。不过,他只是一个管家而已,自然不可能去过问神女的私事。
很快,圣后便在两个少年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这两个少年,都是寒愈熟悉的人,正是左舜和洛神子圣后一大早带着这两个天战士一族最杰出的俊彦来找神女,显然不是为了聊家常那么简单。
“馨儿,这么早便起来了么,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呢,母后”后面的话圣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此时的目光定在了寒愈身上
看到寒愈正和神女怪异的对视着,圣后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抹恼怒之色。一对孤男寡女在寂静的宫殿中相互默然对视,这能不让人想入非非么
而站在圣后身边的左舜和洛神子,脸上的表情同样为之一变。左舜是因为看到寒愈也在而感到有些惊讶,而洛神子则是和圣后一样闪过了一丝恼怒之色,那神情仿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禁脔被人窃取了一般
神女这时终于将眸光从寒愈身上移开,然后浅笑嫣然的望向圣后,起身说道:“母后,你不也起得很早么,可用过早膳了”
“嗯,母后已经用过膳了。”圣后收起恼怒之色,朝着神女温柔一笑。但笑容过后,又马上将目光投到了寒愈身上,声音有些冷冽的道,“寒愈指挥使还真是清闲呀,难道仙字营那边不需要你去日理万机吗”
寒愈还是和往常一样很随意的拱了拱手,淡笑道:“见过圣后末将可没有圣后的好福气啊,我来这里是向公主禀报军务的,一会就得赶回神煞岛了。”
圣后皮笑肉不笑的道:“本后哪里有什么好福气,上次才刚被一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气得半死。”
寒愈故作惊讶的道:“是何人敢如此大胆,竟然连圣后娘娘都敢气圣后将他名字报来,末将马上让仙字营去将他抓入大牢,狠狠收拾一顿”
圣后冷笑道:“不敢劳烦寒愈指挥使的大驾,你是干大事的,本后可不敢浪费你的时间。”
神女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人在那里口腹蜜饯的斗着嘴,叹息道:“好了,你们两人怎么一见面就争吵呢”
圣后:“女儿呀,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母后哪里敢跟寒愈指挥使争吵呀,上次在当阳楼的教训已经足够让母后铭记在心了”
寒愈闻言哈哈一笑,道:“公主,圣后说的没错,我们并非在争吵,只是在唠家常而已。就好比上次在当阳楼,我们就唠得很开心。”
这时,站在一旁的洛神子终于忍不住了,出声呵斥道:“寒愈,够了你不过是公主麾下的一员手下而已,有什么资格这样跟圣后说话”
寒愈瞥了洛神子一眼,很快便捕捉到了洛神子眼中那一抹不同寻常的恼怒之色,他绝非是在气自己不尊重圣后而已。否则以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城府,决不至于如此轻易的在神女面前流露出气恼的一面。
“既然你们觉得我没资格同圣后说话,那我便先告辞了。”仙字营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寒愈也懒得留在这里跟他们争吵。虽然他隐隐觉得洛神子今天的表现有些怪异,但他并不爱他,自然也就不可能去追查到底。
谁知,就在寒愈准备离开的时候,圣后却忽然叫住了他:“且慢,寒愈指挥使在这里更好,本后恰好有一件事想跟馨儿商量一下,寒愈指挥使不妨留下来帮本后出出主意。”
寒愈闻言停住了脚步,深邃的目光在圣后身上扫了一眼,不知她究竟有什么算盘。
神女疑惑的看着圣后道:“母后,什么事呢”
圣后:“上次在未央地宫,老族长遭遇到魔和东海老怪的联手攻击,最终导致重伤而归。这件事馨儿你不能不管吧,总得为我们皇甫家族讨回一个公道,将那为非作歹的魔和助纣为虐的东海老怪抓捕回来重重惩戒”
神女闻言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道:“母后,这件事我不是早已吩咐慕寒处理了吗,神卫队最近一直在搜寻魔和东海老怪的踪迹。等查到他们的下落之后,我一定会给老族长一个交代的。”
圣后轻声一哼,很是不满的道:“慕寒的办事能力太差了,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可是却还依旧没有半点线索。要依靠他抓捕魔和东海老怪,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神女无奈的道:“母后,这倒不是慕寒无能,而是东海老怪向来隐居于东荒之海深处,踪迹难寻,短时间内很难找到他。至于那个魔,则更是神出鬼没,整个神卫队追查了他半年多,却从来没能发现其半点踪迹。再者,这两人的实力都非常强大,就算追查到了他们的下落,想要抓捕他们也没那么容易呀。”
圣后还是不以为然的哼道:“不就是两个反贼吗,堂堂神卫队难道还奈何不了他们依母后看呀,根本不是他们难抓,而是慕寒他们太无能了。”
神女皱眉道:“那母后的意思是”
神卫队已经是仙界最精锐的部队了,圣后如果连神卫队都嫌弃的话,那神女还真派不出更强的部队去抓捕东海老怪他们了。
圣后忽然将目光投到了寒愈身上,嘴角掀起了一抹笑意:“母后听说仙字营十分了得,何不就让他们代替慕寒去抓捕东海老怪和魔呢”
听了圣后的话,寒愈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让他自己去抓自己靠,这叫什么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