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文看了一眼站着忙活的袁姨娘,不由得有点心疼,待上了一道菜后,他笑着和徐氏说:“今个是难得的好日子,要不老太太您也让她们坐下来,咱们一起乐呵乐呵。”
俗话说,知子莫如母,徐氏自然是知道卫成文一番话是冲谁去的。包括上次她在萱安堂说傅氏的时候,儿子的应激反应。她也是回来以后才意识到原来袁氏才是卫成文的痛脚。
因为心里盘算着事情,徐氏倒是格外的好说话:“既然老爷发话了,都坐下来一起吧。”
傅氏和两个姨娘很是推让了一番,看到徐氏再三地确定,三人方坐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了年夜饭。
饭后徐氏留了哥儿们一起守岁,其他的人自是回自己的院子守岁,按照往年的惯例,姨娘们也是跟着卫成文在傅氏的院子里守岁的,所以傅氏的院子一年里难得的喧腾。
“金玉,给你表哥把桂花糕端点过去。”徐氏窝在榻上,指着坐在椅子上正在和卫柏远对弈的卫柏顺笑着说到。
徐金玉的脸色微微红了点,好在是晚上看不分明,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果盘走到卫柏顺的身边,把泥金小碟里的桂花糕递给他。
卫柏顺看着伸过来的胖胖的小手,瞬间呆楞了,如今过了年他也是15了,自然知道男女有别的,只是今日是过年,祖母说不讲究这些规矩……
从没有离一个女子这么近过,卫柏顺忍不住悄悄地红了耳朵根,他接过徐金玉手里的糕点,只呆呆地拿着,对于不喜欢饭后甜点的他来说,此时却不知道如何处置手里的这块烫手山芋了。
但是,总不好让一个姑娘家在众人面前丢脸,想到这里,卫柏顺一闭眼就把整块糕填进嘴里,卫柏远在旁边倒是看的有趣,少年慕艾,没想到自己倒是先在大哥身上看到了。
慌乱中卫柏顺也不知道下了哪一颗棋子,卫柏远看着棋局上即将要失去大片阵地的卫柏顺问到:“大哥不再看看了?落子无悔?”
心里有着丝丝慌乱的卫柏顺现在哪有心思静下来来去看棋盘,对于卫柏远的询问,他只是胡乱的答应着是,卫柏远见状微微笑着一个棋子一个棋子的拿掉了卫柏顺的一大半。
卫柏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输了的棋局,但是他也不挠,只是微微红着脸说到:“远哥的棋艺愈发地长进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卫柏远看了一眼坐到祖母身边的表姐,珠圆玉润的,原来大哥喜欢这一类型的,他意有所指的说:“不是大哥的棋艺不如我,是大哥的心不在棋盘上喽!”
几个孩子之间的小动作徐氏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这倒是让她愈发地放了心,看来过了年就该准备亲事了,徐氏暗暗筹划着。
这边的徐金玉一直注意着卫柏顺的动静,自然知道他是输了的,可是看着他即使输了棋不仅没有气急败坏,还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心里倒是欢喜极了。
其实每次来卫府她总是会注意到这个沉默寡言的表兄,也许物伤其类吧,她总觉得他们身上有共同点,只是以前卫柏顺是母亲给姐姐定的结婚人选,她从来没有敢有过非分之想。
直到姐姐定下人家要出嫁,到卫谨和她玩笑嫁进来,秦氏要求……徐金玉才慢慢地放开了自己的心,任由这个男孩子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心占住。想到这里,徐金玉忍不住偷偷地向卫柏顺望去,直见他也在偷偷地看她。
两个人地眼神碰到一起,都像小兔子一样,吓了一跳,赶紧收回,徐金玉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胸口里也像揣了一只兔子一样,砰砰直跳。
就在这时屋里的西洋钟敲起了钟声,外边“砰”的一声已经有大多的烟花飞上了天。
“看烟花了,看烟花了!”安哥和兴哥到底是年纪小,即使平时和小大人似的,这会也忍不住叫起来。
“走,我们出去放烟花去。”徐氏坐起身来笑着说到。
沉香忙过来服侍她加衣服和鞋子,到了院子里,只见大多大多的烟花,如同姹紫嫣红的春天,一大朵一大朵的在空中盛开,耀眼又好看。
站在徐氏旁边的徐金玉不由得看呆了,据说这样的烟花可是好几两银子呢,她从来没见徐家放过,可是卫家却是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天上放。
卫柏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徐金玉的身边,看着看呆的徐金玉,卫柏顺鬼使神差地说:“好看吗?好看的话,以后我放给你看。”
徐金玉闻言脸一红,可是心里却像是吃了蜜一样,从来没有人这样注意过自己的感受。
他们两个这边的小动作,徐氏早就看到了,但是只要不越线,她倒是乐的任其发展,因为这些本来就是在她规划里边的事情。
漫天绚烂的烟花虽然转瞬即逝,可是烟花的记忆带给每个人的却是永恒的记忆。卫谨陪在傅氏身边看着大朵大多盛开的烟花,心也莫名的安定起来。如今姐姐的婚事已经解决了,再也不用担心肃王会使什么手段了。
只是傅氏的身体……卫谨看了一眼裹的衣服是她们双倍的母亲,眼睛里充满了担忧……这样下去可不行。
大顺五年的春节就在众人几家欢喜几家忧的心绪下过去了,到了大年初一,卫成文带着家人除了去给卫福谦拜年外,又去了卫成泽家,然后又转了几家相熟的人家,卫成泽、卫景明他们又来给徐氏拜年,大年初一的大家倒是热热闹闹的没有闲下来。
初二又被请去卫福谦府里吃酒,初三卫萱回门,初四卫成文则是回请大家。今天在这家看的戏,改天去那家点别的戏,倒是把孩子们乐的不行。
男孩子们在一起要么商量着用弓箭射麻雀,要么想着出去和同窗们相聚,卫家的长辈倒是也不拦着,这个年对于男孩子们来说,这几天倒是过的格外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