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看着静立在院子里,满意地看着屋内母子的卫成文,心下高兴极了,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笑道:“姨娘,老爷过来了。”
袁希然仿佛这时候才发现卫成文过来了,灯下的她展颜一笑,眼里划过一丝欣喜,忙带着卫柏兴上前给卫成文请安。
她娇嗔道:“老爷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这大冷的天,您瞧瞧您还在院子里站着。”
卫成文最喜欢她娇媚动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傅氏那样像个木头美人一样。
“我要是早早地出声了,怎么看到如此美好的画面,母慈子孝。我们的兴哥也长大了,竟然开始读《大学》了,是不是?”卫成文满脸宠溺地刮了一下卫柏兴的鼻子笑着说到。
“我以后还会读更多的书,就像二哥哥一样出人头地,给父亲争光!”卫柏兴抱着卫成文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说到。
卫成文感受着趴在自己身上软软的小身体,心底不由得一软,这么多孩子,没有一个曾经这样冲自己撒过娇,只有自己的兴哥儿。
“好好好,父亲等着兴哥给我争光耀祖!”卫成文伸手抱起脚下的兴哥,满心感动的说到。
稚子无心,说的往往是他们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兴哥这么招人疼,也不怪自己把他当成心头肉一样了,卫成文暗暗想着。
袁希然和秦嬷嬷对视了一眼,她们的眼里划过一丝诧异。都说父不抱子,这是卫成文第一次抱自己的孩子,估计他是真的被卫柏兴感动到了吧!
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袁希然原本忐忑的心里多了一根定海神针。
“姨娘,老爷,饭摆好了,用饭吧!”看着小丫头们摆好饭的悯枝上前禀道。
卫成文起身拥着袁希然,牵着卫柏兴一起走向饭桌,看上去真的像极了其乐融融、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帷帐下早有小丫鬟准备好了盥手的盆子,待他们净完手后,又有小丫鬟捧上洁白的毛巾,待彻底擦拭干净后,三个人方才其乐融融的用起饭来。
卫成文向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下来只闻碗和勺子偶尔相碰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待用过饭后,袁希然就让奶娘把卫柏兴去西边的书房练会字消消食,自己方才和卫成文说起话来。
卫成文满脸不解地看着刚刚还是满脸欢笑的袁希然,脸色突然变得很是凝重,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老爷,有件事我要和您交代,请您责罚。”袁希然跪到卫成文的脚下,匍匐在地流着眼泪说到。
“快,快起来,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卫成文心疼地赶忙扶起她坐到榻上安慰着。
卫成文看着满脸泪痕的袁希然,心底划过一丝慌乱和心疼,这是怎么了,很少见袁希然这样失状。
“悯枝,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认罪!”袁希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朝着悯枝厉声喝道。
悯枝赶紧过来,“噗通”一声跪到卫成文的面前,将自己怎么和雪球玩,怎么给雪球吃的事情引了出来,当然她并没有说自己是故意把雪球往冰上引的。
“奴婢原先在傅家的时候就照顾着雪球,如今见了它自是喜欢跟它玩耍,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回事雪球就跑到冰上去了,还差点害了少爷和小姐……求老爷责罚!”悯枝朝着地上狠狠地磕着头哭道。
“老爷,您就罚我吧,都是我管教下人不力,才出了这样的事情!”袁希然也跟着跪倒悯枝的旁边赔罪说到。
“快起来,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怪这个丫头贪玩。要不是谨儿自己要养那个畜生,也不会发生这样的祸事!”卫成文双手把袁希然扶起来心疼的说到。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原来不过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老爷!”袁希然拽着卫成文的袖子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悯枝。
“不过是丫头贪玩罢了,当得什么大事的,也值得你这么哭了又哭,让我以为天塌了呢!”卫成文亲昵地捏了捏手中袁希然柔若无骨的手,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好了,让她们都下去吧!你屋里的丫头你自己看着处置就好了。”卫成文又捏了捏袁希然的手笑着说到。
秦嬷嬷是伺候主子的老人精,这样的情况哪还能看不出,待悯枝谢恩后忙带着众人退出屋子,只剩下屋里浓情蜜意的两个人,自然是芙蓉帐暖,一室春意。
最大的危机解除以后,袁希然自然又悠哉的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自那一天后,卫成文自又是恨不得天天和她黏在一起。
而卫谨这边的线索也都指向了悯枝,可是却没有实质的证据,卫谨冷眼旁观袁希然如今所受的宠爱,恐怕如果她们真的用这件事情去质问袁希然,只会落的一身骚罢了。
“姑娘,难道就这样算了吗?那段时间只有悯枝来接触过雪球!”绿凝气愤地说到,同是傅家的丫头,她自然对悯枝有别人所没有的亲昵,对她也更是不设防。
可是,她没想到悯枝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都有小厮看见悯枝带着雪球去过冰上,还见她喂雪球东西吃!所以到了那个时间,每天形成习惯的雪球自然到了时间就会自己往湖里跑去!
而那天也是安少爷从学堂回来和雪球玩耍的日子,只有清晰地把握住雪球和安少爷规律的悯枝才能做到!
“如今雪球没有了,我们还有什么证据呢?口说无凭!如果这时候我们去说,只会让我们姑娘难做人,最后反而成了我们的不是了!”流朱在旁边一板一眼的说到。
卫谨诧异地看向流朱,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流朱竟然有这么大的进步!竟然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了!既然现在她们已经失了先机,不如按兵不动来的好。
只是背后的那个人真的是袁希然吗?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还是另有其人……
“姑娘,那我们就这样算了吗?”绿凝自然也能想到其中的关节,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下这样的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