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寒没有告诉徐泽渊她姑姑的消息,那么,现在他定然也不会再当着徐泽渊的面多说什么。
而且徐泽渊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总让她有些不安。
许知意转身欲走,却被人拦住。
她瞬间冷了眸:“徐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
徐泽渊笑眯眯道,“只是觉得我们许久未见了,是否应该好好叙叙旧?”
“我们无旧可叙,让开!”
许知意冷了脸色。
“让开?
好啊。”
徐泽渊果真让开了。
许知意有些意外,却没有多做停留,现在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刚走出两步,却只听徐泽渊在身后道:“小意啊,姑父让开了,你就真的走得出去?
真是个傻孩子。”
听着他的话,许知意的心头一沉,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加快脚步,却是来不及了。
腿下一软,她脚步微微踉跄,竟有些头昏眼花。
感受到身上的力气好像都在一瞬间被抽光了,许知意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难道她被下药了?
艰难回头,身后徐泽渊的神色里带了几分得意,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会出现这种状况。
而越凌寒却是紧紧盯着她,那张冰雪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而那双碧蓝如洗的眸中,夹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的身侧,她尝过的咖啡还摆在那里,香味随风飘散。
“你......”许知意死死盯着他的脸,带着错愕与不可置信。
越凌寒,他竟然给她下了药。
是她信错了他......再来不及多说什么,许知意只觉得神思涣散,一阵天旋地转后,便失去了意识。
许知意往下倒,却没有衰落在地。
越凌寒眼疾手快,在她跌倒的那一瞬间便快步冲上了前,将人接在了怀里。
旁边,徐泽渊看着他的动作,眸光似笑非笑。
越凌寒对许知意越是深情,他的计划才越是万无一失。
“这傻丫头啊。”
他看了一眼许知意,故作叹息道,“总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看她刚刚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她完全不相信你会对她下药。”
越凌寒扶着已经晕过去了的许知意,冷冷淡淡看了徐泽渊一眼,眸中尽是寒意。
而徐泽渊却是毫不在意,接着开头,摇着头带了几分懊恼,笑道,“看,我又糊涂了,不只是下药。
她若不相信你,就不会在上次和你发生了这么大的冲突之后,还敢来赴约。
你轻轻松松一骗,她立刻就上钩了,这是多深厚的信任啊!”
“徐先生!”
越凌寒冷着声开口,浑身冷气骤然迸发,一时间包厢内的氛围变得极其紧张,带了几分剑拔弩张。
两人对峙了片刻后,徐泽渊率先退步,摇头笑道:“别生气啊,年轻人火气怎么这么重?
我这是在恭喜你,小意这丫头对你的信任,肯定不是你们近期培养出来的,而是她骨子里便对你有着根深蒂固的亲切感,这是好事。”
听着他这话,越凌寒身上的气势终于收敛了,他的目光垂下,看向了许知意的脸,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室内的气氛,也因为两人的刻意收敛,而变得和缓了许多。
“不过,那件事你确定了吗?”
徐泽渊突然开口问道,眸中藏着锐光,明显是带了几分试探。
“那件事?
你是说引来顾西洲,然后击杀他的事吗?”
越凌寒抱起许知意,转身看向徐泽渊,冷声道,“如果不确定,她又为何会在这里?”
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也捏死了顾西洲的命脉,那就是——许知意!什么三天之后结束一切,那些都只不过是幌子。
重点是今天的计划,专门为顾西洲量身定制的计划!将所有人都拖住,逼得许知意孤身奋战;再用许青蘅的消息,扰乱许知意的心绪。
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这一刻,将许知意控制在手中的这一刻。
“决定好了这一切,就不怕她会恨你?
你之前可是很怕的。”
徐泽渊调侃着出声,眸色已经不似以前的那般谨慎,那双狐狸一般将情绪深藏的眸中,时不时露出了几分精光,甚至带了几分笃定与掌控了一切的得意。
“她不会恨我。”
越凌寒看向他,眉宇里夹杂着寒霜,语气里带了十足的坚定,“卜尘会让她忘记那些不该记得的东西,所以,她不会恨我。”
“......哈哈哈哈哈。”
徐泽渊大笑出声,他在将卜尘交给越凌寒的那一刻便已经猜到了,这是逼他做出选择的最好药剂。
果然,他越凌寒有了卜尘在手,就变得自信了。
只可惜,卜尘听的是他徐泽渊的话,越凌寒的算盘,总有一天会打错。
不过,目前还是让他保持着这份自信吧,这样才能够促使他做下决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徐泽渊这边。
徐泽渊摇着头直笑道,“情痴啊情痴,为了心爱的女人,连自己的原则和底线都可以破除,真的是让人佩服,哈哈哈......”他的语气半带嘲讽,半带得意,丝毫的不客气,但越凌寒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冷冷看着徐泽渊,眸光如冰。
“许家主呢?
夫妻十余载,徐先生对许家主,当真是没有半点感情所在?”
徐泽渊脸上的笑意蓦地凝住。
“据说当年追求许家继承人许青蘅的名门子弟不胜其数,而许清茗先生挑妹夫的眼光确实极其高。”
越凌寒面无表情道,“若非徐先生用自己的一片真心打动了许清茗先生,只怕您根本就难以娶到许青蘅家主吧?”
“......你住口!”
越凌寒同时提到了许清茗和许青蘅这两个逆鳞,徐泽渊就像是被刺到了一般,直接变了脸色。
他狠狠盯着越凌寒那张冰冷如霜的脸,眸中皆是冷意。
越凌寒不过是一个被他玩弄于掌心的毛头小子,竟然敢跟他提及多年前的往事,来侮辱他打击他,这叫他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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