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浓让安溪和白莲花回家好好学普通话,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的。如果有时间,最好就借书学习小学课程。
人,多认些字多读些书总是没有错的。
安荔浓一直认为‘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颜如玉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因为读书能提升自己,然后让自己越来越美丽,越来越魅力。
安溪和白莲花都点点头,表示会努力学习。
安荔浓劝安溪,“你还小,即使现在没有机会也不用难过,不用气馁。从现在开始努力,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就不会因为准备不足而错过。”
“想要嫁京市人没有错。但在这之前,还是先学好普通话吧。否则人家说‘喜欢你’,你还以为人家在问路。”
这绝对是有可能的。
孤儿院有个贤惠能干的大姐姐,为了减轻院长妈妈的负担去别人家当保姆。有一段时间,大姐在一个外国老教授家当保姆,老教授对大姐说喜欢,并且要追求她。
因为老教授在表白的时候说的是浪漫的法语,大姐硬生生的把‘喜欢’听说了‘吃饭’。当时,安荔浓还特意去查了法语的‘喜欢’,和吃饭压根就没有半毛钱关系。
大姐却理直气壮,“刚好到了吃饭的时间啊。”
所以,大姐听不懂雇主说什么,一般都是根据时间来猜测对方的要求,竟然也少有出错的时候。
看似奇葩的相处,竟然还很和谐。
直到老教授回国前,大姐都在他家当保姆,鸡同鸭讲竟然也爽歪歪。老教授还遗憾,大姐不愿意跟着她回国。
孤儿院的弟弟妹妹都为大姐可惜,觉得大姐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大姐却很理智,说不到一起,吃不到一起,想不到一起,两个人之间再多的爱情也是要被生活琐事消灭的。
婚姻里的很多人常问,爱会消失吗?
肯定会。
再甜蜜的爱情,也经不起生活的拳头。
婚姻关系里,要么转身离开,要么就被搓圆揉扁。
算了。胡思乱想什么?安荔浓揉揉头,她还是个宝宝呢。宝宝就应该专注可爱,怎么能想婚姻那样一地鸡毛的事情?
安荔浓揉揉脸,肉肉的,满满的胶原蛋白。
年轻就是好。
这样的胶原蛋白在后世即使打针都打不出来。
安溪和白莲花回家去了,安荔浓坐在院子里的杨桃树下,随手翻着书。这书是安荔浓让大石头帮忙买到寄过来的。
是一本关于养猪的书。
安荔浓很认真的翻看,但可能是术业有专攻的问题,很多都看不明白,看不懂。
天书。
看着看着,眼皮就打架了;看着看着,就想睡着了。
看着封面上的猪,安荔浓撇撇嘴,嫌弃,“真丑。”
算了。
赶紧看完,然后送到养猪场去给专业人士研究去。
因为安国邦的努力,石河村的养猪场已经有了一百多头小猪崽,并且猪崽的数量还在陆续增加中。
胜利公社的陆天明听了也是一惊,赶紧问安国邦,步子是不是跨得太大了?养猪场一旦出事,这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对于本就不太富裕的石河村来说,很可能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陆天明希望安国邦能稳打稳扎,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不要好大喜功。
石河村的艾绒、酸菜、咸菜就卖得很好,还有石河村新出的稻草软篮子也很实用,很受欢迎,也算是一项收入。
当然,因为赚钱,所以公社下的其他大队其他村也争相仿效。搓艾绒,腌制酸菜,晒制咸菜、菜干等等,现在又加上了编织稻草软篮子。
安国邦一脸委屈的摊摊手,“没办法。我们村刚想出一个赚钱的办法,别的村立刻学了去......”
说起这个,安国邦就郁闷。别的村都在盯着石河村,只要石河村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立刻‘有样学样’。
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村跟风搞养猪场,挖鱼塘,酿酒......安国邦心累,但也没有理由阻止别人。
只能像小荔枝说的,他们只能走一条特色的致富路。
什么是特色?
安九爷酿的酒,这是别人学不来的。
所以,在和安荔浓商量后,安国邦确定了以酒为发展的致富路。以酒为主,以养猪场、桑基鱼塘为辅的发展致富路。
养猪场产生的粪便能沤成肥料,促进青梅、桑树的生长,产出更多更好的青梅和桑葚。更多更好的原材料能酿更多更好的酒。
养猪场和桑基鱼塘就像左右护法一样,护着‘清河酒业’的发展。整个计划听起来很大,需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去完成。但安国邦对自己有信心,他一定能看到石河村的人富裕起来。
作为胜利公社的领导,陆天明既期待又担心石河村的发展。不过,想到近乎妖孽一般的安荔浓,陆天明又放心了。
能把差点‘关门大吉’的制皂厂救活,就能看出安荔浓聪明也有本事。再看石河村这两年的发展变化,陆天明坚信安荔浓是个有本事的人,应该能让石河村越来越好。这不仅仅是石河村收益,还能带动整个胜利公社发展。
去年,很多村跟风石河村搓艾绒卖酸菜也赚了不少钱,让大家在吃饱穿暖的情况下还能多吃几次肉。
大家的要求很简单,吃饱穿暖还能多次几次肉就是幸福。每次想到这,陆天明心里就酸涩酸涩的,好像被柠檬酸浸泡了一天一夜。
大家的要求都这么这么的简单了,而他身为领导竟然还不能满足,真的太失败了。自认为全心全力的陆天明依然愧疚,愧疚自己的能力不足。
哎。
可惜安荔浓的年纪小了些,否则陆天明真想把安荔浓请到公社来,让她指点一下公社的发展。现在,就连公社都在看石河村的发展,想要借鉴,想要学习。但石河村的变化多以山、地为主,例如开荒,例如把沼泽地变鱼塘等等。
胜利公社就是想学习,也学习不来。
陆天明只能让其他大队其他村多学习,跟上石河村的发展脚步。至于石河村,即使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共同富裕是目标。
听说安国邦花大钱从省城请来了好几位退休的养猪专家后,陆天明看他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在穷到底裤破的年代,大家想的都是这么赚钱,怎么省钱。
花钱请专家?
不。
他们舍不得。
宁愿用这笔钱买饲料养猪,也不愿意请专家,大家就是这么的现实。现在,安国邦竟然以请就是好几位......
牛人。
也是狠人。
然后,陆天明又想到胜利公社能不能也搞养猪场?能不能也从省城请来养猪专家?
听到‘养猪专家’几个字从陆天明口中出来,安国邦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很清楚,石河村请来的不是什么养猪专家,只是省城养猪场的老员工,还是最基层的工资最低的员工。
但小荔枝说了,基层员工有更多的实践经验。一天天坐办公室的领导,实践经验肯定不如基层老员工丰富。
但为了好听,为了吓唬人,为了更正式,安荔浓要求安国邦和大家统一称呼他们为‘专家’。
不过,这几位老员工的经验也是真的丰富,不仅教石河村人养猪,还亲力亲为的照顾猪场。如何能减少养猪场的发病率?
如何把猪养的更肥更壮肉质更好?
每一位‘老专家’都有自己的经验,然后再结合石河村的实际养猪,养猪场的小猪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长。
可谓是一天一个样。
让人看着就眼馋,想要抱一只回家。
陆天明过问了石河村的养猪场、鱼塘、开荒后,拍拍安国邦的肩膀,“好好干。”
“我会的。”
突然,安国邦想到出门前,安荔浓再三叮嘱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向领导汇报工作不能只说成果。
但更要说难处。
回报工作不仅要说有多少收获多少成果,还要说付出了多少努力,遇到多少艰难,然后还有多少难题没有解决,需要领导帮忙。
领导就是为大家解决困难的存在,有困难不找领导,领导有好处也想不到你,因为他会认为以为你不缺。
安荔浓提点老父亲,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领导的时候都要既表明自己能干又要哭穷。
捞功劳的时候要大声,哭穷的时候更要大声。
安国邦嘴角抽抽,不太习惯,他习惯不给领导添麻烦,习惯了有困难自己迎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