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谷位于极北之地,最近的一座小市镇,离此也有百里之遥。不过云霁霄和凌树蕙的轻功都极好,一日之内,便抵达市镇。
此时隆冬将去,春还未归,这个小镇上还冷得很,积雪也未化光,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室外活动。两人在街上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处规模不大的客栈,二话不说住了进去。
两人本就容貌出众,又穿着一身打眼白衣,伙计在这穷乡僻壤里住了二十年,哪里见过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当即看的眼睛都直了。
云霁霄轻咳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点头哈腰问道:“两位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房。”凌树蕙交了五钱的碎银子,含笑道,“也劳烦小二哥帮忙置办晚饭,给我们送上去。”
“没问题没问题!”伙计收下银子,忙引着两人上楼,找了两间挨着的房间给人。
“多谢小二哥,我们自己收拾就好,您请先下去备饭吧。”见小二想要接过包袱,凌树蕙后退一步,笑着下了逐客令。
伙计呵呵笑笑,答应着下了楼。
凌树蕙把包袱放在桌上,点上屋角的炉子,瞥着云霁霄:“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你想往哪里走了吧。”
虽然云霁霄一直说天大地大,他们随风漂流任意东西就好,但凌树蕙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什么计划。
“我来吧。”云霁霄夺过火箸,搅动炉中的木炭。
凌树蕙仍旧坐在原处,和他挨得极近:“你倒是回答我呀,我们到哪儿去?我可不想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跟在你身边。”
云霁霄合上盖子:“我到另一个房间把炉子点上。”
凌树蕙立刻拉住他:“你给我回来!”
她站起身,搂着他的脖子,用整个身子的重量把云霁霄压在椅子上:“在寒霜谷的时候,你干什么都不和我清楚也就算了,反正寒霜谷里没什么事,我忍也就忍了。可咱们现在是在外面啊,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多么勾心斗角?这你还什么打算都不告诉我,那哪天我被人挑拨离间弃你远去了,你连哭都没地儿哭!”
云霁霄眉尖为蹙,拍拍她的手背:“你先起来,好好说话。”
“不!一起来你就跑了!”凌树蕙非但不撒手,还压得更紧,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有什么话就这么说!”
好不容易熬到小老公长大了,不把早先年的油揩回来也台对不住自己了。
云霁霄无奈,只好说道:“我打算去苗疆,你满意了吧。”
“苗疆……”这和凌树蕙猜想的几个地点差不多,“你去苗疆做什么?找帮我驱蛊的法子吗?”
苗疆盛产蛊虫,五毒教便是那边的第一大派,蛊毒之厉害,江湖人尽皆知。而苗疆离此有万里之遥,云霁霄想去苗疆,除了学习驱蛊之术帮她摆脱催心蛊的掌控,不可能再有别的理由了。
云霁霄被她直白地点破心思,心中有几分窘,但他已不会像从前那样轻易脸红,面色不动道:“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