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可是罕见的奇毒,这怎么说解就解,莫不是有备着解药?这样既能害人又能摆脱自己的嫌疑。”
东方煜笑看着这个大臣:“那敢问阁下,武姑娘是如何下毒的?”
场上一片鸦雀无声
“皇上。”
东方煜不急不徐的说出来自己的观点:“昨日的比试,众位大臣都在,在对阵的过程当中,这位武姑娘,从始至终都没有接触到文姑娘的皮肤。”
“那...那又如何?万一她是用其他方法下毒的呢?”
对于这个大臣的话,东方煜却是有自己的观点。
“她如果有这么聪明的话,又怎么会把自己也弄中毒了?”
“......”南小五就知道这家伙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不是说了,她中毒只是一个摆脱嫌疑的幌子吗?”
“世间奇毒,不下百种,蚀骨毒是最难存储之毒,人还不能随意接触到,否则立马毒侵入骨。”
东方煜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看向了南小五,她立刻会意的接过了话茬。
“皇上,蚀骨毒畏寒,若要保持它的毒性不扩散,须得要用寒冰冰镇住。如今正值初秋,冰块现在并不常见。
但听说宫里有,都是由内务府允准发放才有。而宫里的物资都有专人记录在册,看看最近有什么人领用过多,便能知晓此毒出自谁人之手了!”
文大人看着南小五:“你,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文大人。”
东方煜的声音不大,却也有着十足的威慑力:“她是不是强词夺理,请皇上去查查看不就明白了?”
文大人一脸吃了苍蝇的难看样,因为他想到了前几日他女儿让他在宫里弄冰块的事情...
“皇上。”
南小五又补充到:“蚀骨毒虽为奇毒之一,可它的毒辣程度不亚于另外一种奇毒九断魂,这种毒如今居然流传在宫中,不可大意啊!”
李文渊听到南小五的话,表情郁沉的很,随即就要下令去彻查,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父皇。”
李正赫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他的身侧,被人搀扶着的,是那个文淑敏。
他们身后有几个侍卫,押着一个婢女,而那个婢女,南小五还有印象,就是昨日文淑敏一出事就替她出头那个。
她现在不仅被人押着,身上还有许多伤痕,这一看,就知道是要来干什么的了!
南小五视线平静的移到李正赫身上,正好他的视线也在看她,带着浓浓的歉意...
南小五垂了垂眸,安静的站回东方煜身边,沉默了起来。
东方煜看着她的反应,紧抿着唇,黑瞳看向来人。
“太子,你这是做什么?”
“父皇。”
李正赫来到朝堂前禀报到:“儿臣已经查明了此次下毒之人。”
“哦?是谁?”
“带上来!”
李正赫一声令下,那几个侍卫就把他们押着的那个婢女拖了上来,押跪在地上。
文大人看到那个婢女,自然不陌生,不解的看向他的爱女,又是心疼不已。
“敏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爹。”
文淑敏柔弱的轻吟出声,而后才一脸的悔色来到李正赫身边,对着李文渊行礼:“小女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李文渊看着他们这架势,心里如明镜那般,却是不动声色地又问了一遍。
“你们刚刚说查出了下毒之人,这件事非同小可,朕不会坐视不理!”
他先下了个威,而后才又看向文淑敏:“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你来说说看,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可有证据?”
“皇上!”
文淑敏拖着病弱的身子跪在了地上,痛悔出声。
“都是小女不好,治下不严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女没脸见皇上啊!”
那个趴在地上的婢女听到文淑敏的话,抖动着身子看了她一眼,最后匍匐在地上落泪不止。
堂上又开始响起了低声的议论纷纷,那个文大人看到这里,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怒斥到。
“什么?敏儿,你说你中毒的事情,是这贱奴才做的?”
南小五的眉头,因为他最后那句话而轻蹙起,不过片刻就舒展开来,再无波澜。
“爹爹,她只不过是想让女儿赢了比赛才会做出这种无脑之事,都是因为女儿,爹爹和皇上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个人吧!”
所有人看着文淑敏这种大义护身边奴才的举动很是赞赏,再加之她又是皇上属意的太子妃的不二人选,那满意称赞之声更是一片。
谁也没看到,跪在地上垂着头的文淑敏,唇角那抹勾起的笑意。
李文渊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他冷沉的看着那个抖动如筛子的婢女,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说是这个小婢女想要你赢得比赛才做出这件事,那她一个小婢女又是怎么会有蚀骨毒这种奇毒的?”
“皇上...”
文淑敏也是一脸懵的样子,在众人眼里,她就是个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人。
文大人这时候看着那个婢女厉喝到:“皇上在问你话,你还不如实回答!”
他的一声怒斥让那个婢女连脸上的表情都在止不住的抖动。
她的视线一点一点移向南小五的方向,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那样看了南小五一眼,而后又一副后怕的样子转回来的举动,又是引得一阵热议。
李正赫也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举动,害怕南小五会被人误会,也呵斥了那个婢女一声。
“说,你到底是如何下毒的,险些害了两个人,真是罪无可恕!”
婢女可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支支吾吾个半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皇上,看这婢女也不像是敢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她的,一定要严查呀!”
有大臣出来这样提议,又有许多跟着附和的人。
文大人此次却脸色铁青的,没有再说话了。
就在这时,文淑敏又娇弱的开了口:“翠儿,本小姐平日里待你不薄,也知道你是一心为主才会走这种极端的路,你老实交代了,我好酌情带你向皇上求情呀!”
“小姐!”
那个婢女哭喊出声:“你为什么要对奴婢这么好?奴婢不是帮你,是...是受人威胁的呀!”
“威胁?”文淑敏大吃一惊:“你说什么?谁威胁你?那人为什么要威胁你做这件事?”
“小姐,您就别问了。”
婢女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往南小五那边看,随后又摇着头改了口:“没有人威胁奴婢,是奴婢自愿的。”
“你们看这个小丫鬟三缄其口,一下说是被人威胁了,一下又说没有,莫不是那威胁她的人就在这里啊?”
“是啊,是啊,我看到她说话老是往一个方向看的。”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方向,那里站着两个人,东方煜和南小五...
李文渊一声咳嗽声就把所有议论的声音都压制了下去。
他看着那个婢女:“你说,你的毒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不是怕朕诛你九族吗?”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婢女头磕的咚咚响,不一会儿地上就滴落了血。
她这样,就连李文渊也不得不怀疑她是被人威胁了。
而在这皇宫里,他最讨厌的就是耍阴谋诡计的人,一旦抓到,定会严惩!
“这位姑娘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挺多话说的吗?”
说话的人南小五不认识,但她记得,刚刚这人可是一直在这朝堂上带动舆论的势头。
每次出声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又每一次的话都把事情带上了另一个高点,循序渐进,可谓是步步为营!
南小五冷哼一声:“谁会相信,一个小丫鬟做这些,她主子的府上竟是没有一个人察觉,也太可笑了吧!?”
南小五的视线说话间落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文淑敏身上才又道。
“一句娇惯下人就把下人犯错的由头带出来,未免也太不入流了!是把现在这里这些人都当傻子呢,还是把她主子府上的人都当睁眼瞎啊?”
南小五的一席话就像一个流弹在朝堂之中炸裂开来。
有说她放肆的,也有因为她的话深思的,更有不乏看好戏的人。
不过他们现在看的,自然是文大人的好戏。
一个小小的婢女背着主子做出此等被灭九族的大罪,且不说他们知不知晓,就算是不知道,也会落得个失察之罪,怕是没跑了。
就在他们看不到的视角里,文淑敏勾起唇角向着那个婢女微点了点头,那个婢女回应了她之后,又再次开口了。
不过这一次她不是求饶,也不是控诉。而是对南小五乞求了起来。
“姑娘,我求求你别再伤害我家小姐了吧,她真的是个好人,你要杀就杀了我吧!”
“你在说什么?”李正赫狂怒出声。
那个婢女又跪在了李正赫面前:“殿下,我真的是被她威胁的!”
“你说你是被她威胁的,她为何要威胁你,还害得自己差点死了?”
“奴婢也不知道,她说太子殿下只要见到她,就会相信她,只要我家小姐死了,就没人和她争了。”
婢女的这句话,不仅暗含着什么,还把太子妃位之争的事情摆到了明面上来。
李正赫还在想她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婢女就又说出了一个更让人吃惊的消息。
“殿下,昨夜死牢里的那些刺客您知道吗?都是她安排的,这就是她的一出苦肉戏呀殿下!”
李正赫看向南小五,若不是他能确定,若不是他昨晚亲自守着她,他现在都要相信这个婢女的挑拨离间了!
他此刻终于知道小五为何要让他不要插手此事,有人想用此事做文章,陷害她!
到底是谁?文淑敏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小五身份的事情,又是谁泄露的?还有那些刺客...
“殿下,如果奴婢没有猜错的话,昨夜死牢里的那些刺客,是不是一个活口都没留?”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昨晚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刺客都闯到皇宫里来了,这可还得了啊!”
“这个女子的野心真的是太大了!”
这次就连李文渊也是拍案而起:“太子,昨晚死牢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啊?”
李正赫被迫的回到:“父皇,这件事儿臣正在命人彻查之中,相信很快就会给父皇一个交代的。”
“那你和这姑娘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这婢女说的话,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