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23年,此时是夏后相期间,位于帝丘的有穷氏羿代为统治的时期。
在中原以北的汾水之上,百余舟筏,正在汹涌而南下。
一只精致,稳固的木舟之上,一名女子,着东夷鸟兽装,手中握着弓矢,一旁还有几名衣裳不同的卫戍,另外还有一名楫手,正划着木桨叶,木舟不断向前而行,水流则不断有涟漪往后而淌。
那名女子聚精会神,心中正想着甚麽。
就在这时,一只竹筏靠了过来,上面也有数人,衣裳之上有云火纹、还有羊等图腾,来人传来了一个消息:汾水之上的大水,已经过去。也就是说水患已经过去。也就能够南下,将吕国大子吕骆救回来。
来人,不是何人,正是夏朝北部汾水一带的吕氏族人。
若要知道他们之前的事宜,还得从身为吕国大子的吕骆说起。
吕国大子吕骆亲率五百族人,连同其他侯伯、部落一起反抗有穷氏暴政,熟知,各地诸侯、部落加起来也有数千之众,与河水平原之地,一战而败于有穷氏后羿之手。
时为囚禁数日,从帝丘逃了出来,至河水上时,为鄂氏族人所拿。
在被俘虏之前,吕骆则命自己救出帝丘的东夷女子女艾,前去吕国求援。
吕伯侯梁,得知自己之子被拿,旋即点族千人,置于女艾麾下,让她做一千吕氏族人的旅率,代为掌管。
汾水之上,不料遇到大水,只好撤于岸上,躲过水患。
所谓大水,即是后世所称之洪水。水大而万物走,清浊时变。
木舟之上的女子,也就是女艾,得到了此时的麾下禀告。静静地望着前方。谁也不知道她此时在想甚麽。
在女艾看来,与吕国大子数月的相处,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
短短不过数日,就如同春秋多日不见,心里颇有杂念。
吕国大子在鄂氏族人俘虏之下,过得如何。
这些都在女艾的思念之中。
“诸位昆仲兄弟姊妹们,如今汾水之患已去,吾等就砥砺前行。”既然汾水上的大水已过,女艾自然是想早些南下,然后从鄂氏族人俘虏之中,将吕国大子吕骆救出来。
“是”女艾身后,几名吕氏卫戍之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道,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还是所有的吕氏族人都知道了,这位由伯侯拟定的旅率,也很担忧自家主君之子。
一千余吕氏族人,越多看过女艾,他们就越觉得,若是这东夷女子,配上大子,倒也不错,相得益彰。
各自舟筏的楫手用力的划着木木桨,使得百多舟筏,齐头迸进,你追我赶,甚为迅速。
一只略差于东夷女子女艾的木舟之上,一名统率百人的百戍张口说道:“诸位族人,就快到了南方董会之间,眼眸都望清楚一些,以免过了董会之间,却不曾瞩目,到时错过了大子。”
“唯”与那名百戍同在一舟的十行数人及其周围的舟筏上的,由那名百戍统率的十行,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随后,那些十行又将自己麾下的士卒召来,在舟筏之上,将其百戍所说,又重申了一次。
这样的事宜,顿时传遍一百多舟筏上的一千多吕氏族人之间。
不知不觉,数个时辰过去了,已经到了与会国持平的汾水岸边。
但是,女艾还有一千余吕氏族人,却从没看到鄂氏族人及其舟筏,更不见吕骆等人。
女艾心想,虽然不过与吕国大子相处数月,也就有些了解对方了一些。
此时,女艾觉得,身为吕国大子的吕骆,既然没与那些鄂氏族人一同出现,以自己所想。
想来,大致可能有如此情形:一者,鄂氏族人与吕氏大子,直走河水,没有翻山越岭。二者,就是吕国大子吕骆已经逃走。
此时,眼前空无一人,周遭也没甚麽物品,很难断定。
随后,女艾又对吕氏众人说道:“诸位昆仲兄弟姊妹们,吾等在往西南一行,若再无消息,便于河水之上搜寻。”
“是”吕氏十名百戍当即回应道。这些百戍,最初是有点不服一名东夷女子,统率他们的。过了数日之后,对其也是十分尊崇,既不轻视于她,也不辱没她。
紧跟着,女艾的木舟在前,跟着的则是拱卫在旁的舟筏。百舸争流,不断地朝着汾水以西的,靠近河水的地方,划桨而去。
这个时候,在董国北方,挨着河水的一方。吕骆率自身麾下数十人以及原后羿麾下四大贤臣的武罗、龙圉、伯因、熊髡等。
一场和煦的微风,吹散着众人的须发(头发),从远方望去,都是仙风道骨,从近看去,也不过数十人,源于衣裳不同,看上去又形形色色,伫立在汾水的东岸。
吕骆呢喃道:“这个时候也该到了。”
按吕骆所想,之前女艾是逆风逆水而去吕国,自然要好几日。然后反其道而行,应该也不过数日。精打细算之下,也就是今日了。
可是,迟迟不到,吕骆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主君,会不会错了时日了?”位于吕骆一旁的百戍姒开,听到了吕骆喃喃细语之后,开口问道:“这一去一返,哪能猜的准。”
“应当不至于,吾早在被鄂氏族人俘虏之前,就已经想通透了。无论吾在何地受困,但是与女艾约定之日,大致想想,也就这几日。”
“主君,既然这样说,又如何解释,数个时辰,却不见援兵。”在吕骆一旁的另一名的百戍保守地说道。
“此事容易,主君所说,大致就是以汾水瓢橹的时间来算的。然而一日又数十刻,时间如此久,就算迟滞一些,或是有何事宜耽搁,也不无可能。”一旁的吴贺,显得颇有经验,一口老翁对后辈的教化之言。
牧人依旧如故,不动声色,默默地喂着那些六畜及其之外的。
之后,武罗等人又以吕骆及其麾下,言语了一番。
就在这个时候,一百多只舟筏,进入了众人,能够瞩目的范畴。
吕骆不禁老泪纵横地说道:“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