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阴采如忽的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石头瞪着王佳佳,半晌舌头卡着喉咙,说不出话。
“你看着我做什么?跟你怎么说的,不要跟阴采如一起喝酒,他胃不好。”
石头惊傻了,迟钝的点点头:“哦,嫂子……我哥……”
“别说了,自己还能走?”
石头忙点头:“能,我能走。”
“自己回去吧!”王佳佳使出一股子力气,搀扶着阴采如离开饭馆。
“唉……嫂……嫂子,我……”石头挠挠脑袋,自言自语,“什么情况,自己走了,这酒还没喝完呢!”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石头使劲摇头,可脑子就是不清醒,眼皮下沉,昏昏欲睡:“刚才说……说什么呢,伺候谁来着?”
酒醒,王佳佳热了碗粥,阴采如喝了一身汗,胃舒服多了。
“昨天在饭馆你说赵充什么来着?”阴采如绞尽脑汁,记不起来了,“照顾谁?我怎么听着不对味儿啊?”
王佳佳欲言又止,收拾碗筷:“算了,等我想好了跟你说。”
“不,一句话的事,还想好了再说,你想说什么?”
“你多躺会儿,我把碗洗了。”
阴采如既不想起床也睡不着,翻来覆去。
晚上,吃完晚饭,孩子都睡了,阴采如拉着王佳佳说好久没出去散不了,一起出去走走。
楼下,阴采如边走边说:“我要自首你为什么不同意,你不也劝我自首的吗?”
王佳佳没搭话,“没我的同意你暂时不能自首。”
“为什么?说变就变?”
“想好了跟你说,不管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要支持我,为了你。”
越说越不明白了,王佳佳到底想说什么,阴采如再问,“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王佳佳撒娇的挽着阴采如的胳膊:“陪我走走,我们很久没一起出来散步了,如果每天都这样该多好啊!”
“好啊,你要是愿意,我天天拉着你出来散步,就这样挽着我的胳膊。”
黑夜遮住了王佳佳眼角的泪花,透着月光闪闪暗暗。来不及擦拭,眼泪被暖暖的晚风吞噬了,留下淡淡的泪渍。
路上王佳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卫影吧,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王佳佳受了那么大的气还想着去看卫影,阴采如有点吃惊,不知道回答“好”,或者“不好”。但这不需要他回答。
到了卫影家的门口,阴采如有些紧张,毕竟很久没见了,说好听点惦记着,说不好听的,差不多把卫影这个人给忘了。
“别傻站着,敲门啊!”王佳佳推了推阴采如,他索性扭头站到一边,也不敲门,更没有走。还是人王佳佳主动敲的门。
卫影手里拿着毛巾开了门,见到王佳佳一脸的惊讶,她和阴采如一样没想到王佳佳登门,一时愣住了。
王佳佳笑着化解尴尬:“怎么就这么让我们站在门外,不请进去坐坐?”
卫影这才囧囧的招手把王佳佳和阴采如让进客厅。
卫影请他们坐下,说:“孩子刚睡下,忙的我饭都没吃,你们吃了吗,要不一起?”
王佳佳忙摇头:“我们吃过了,你吃吧!”
卫影哪好意思,简单洗完毛巾:“你们突然来,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看让我说什么好呢!”
阴采如熟稔的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也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电视。王佳佳略显尴尬,暗示阴采如不要捣乱。阴采如双手抱在胸前,也不知道说什么。
聊了会儿家长里短的,王佳佳说:“你个人带孩子挺辛苦的,开销也大,怎么,就这么一直单着?”
孩子把卫影的棱角都磨平了,说话不似从前,容易划伤人,说话和气多了:“如意还小,总是要去幼儿园上学再考虑上班挣钱的,累是累一点,但是我很满足。”卫影避开了个人问题,好像也不愿意谈论个人问题,王佳佳没有深问。
阴采如关掉电视,时间不早了,他起身:“走吧,看了看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王佳佳跟没听到阴采如说话似的,没理他,继续说:“其实要是你愿意孩子还是可以送到我们那去的,孩子还不到两岁,你一个人闷在家里不和人接触是不行的,过个两三年出去之后一切都生疏了。”
卫影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可我毕竟是孩子的母亲,我想见证她的成长,这样我才安心,才满足。”话音落下,卫影见阴采如不耐烦的表情也没有再说下去,主动说自己累了,想早点休息。
王佳佳这才起身,临走她对卫影说:“这些天发生了点事情,以后你会知道的……”她回头看了一眼阴采如说:“你们是一堆欢喜冤家,缘分这东西看起来挺简单其实也很复杂,许多复杂的事情也很简单,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也希望你主动一点。”
卫影不明包王佳佳的意思,浅浅的点点头。“好了,我们走了,你多保重。”王佳佳拍了拍卫影的肩膀,一次比一次用力。
回到家,洗漱睡觉。半夜,王佳佳辗转反则,怎么也睡不着,她坐在床上打开台灯,目光呆滞,表情僵硬,旁边,阴采如轻微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就像黑夜中游荡在空气间隙里的幽灵,游刃有余。
早晨,阴采如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出在床侧的王佳佳,而是一份行,就压在台灯底座下。
短短百字,阴采如看后,感觉从天堂坠入地狱。
他掀开被子,赤脚追出门外,客厅安静的出奇,电饭煲还冒着浓浓的水蒸气,沸腾的粥在锅里咕咕叫着。
阴采如冲进卧室拿起手机,拨通王佳佳的手机号,忙音很长很长,一阵一阵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阴采如声嘶力竭的吼道:“王佳佳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我阴采如绝不会拿自己的女人抚平内心的安宁,你给我回来,我让你回来你听见没有?”
电话里,王佳佳十分平静的说:“下午两点半,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没什么说的,我们……散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呀!”阴采如扯着嗓子大喊,已经达到了喉咙的极限,嗓子是一声声嘶哑的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