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你遇见了一个傻*,你肯定不能跟她理论啊,不然她把你拉到和她同一个智商线上,然后迅速用经验打败你怎么办?
于是商末末又保持了沉默,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秦氏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听进去了,对这个庶女的可造性非常满意。
于是接着道:“如果你将来有了孩子,一定要过继给你姐姐,那孩子在你膝下是庶子,而由你姐姐抚养就是嫡子。”
商末末:???
“姐姐是生不出吗?”这不怪她,她问得十分真诚。
但是大娘子脸色垮了下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个年代女人的唯一作用就是生孩子,商末末咒人家生不出,这不是最怨毒的诅咒是什么?
“那她生得出她自己生啊,养别人的孩子算什么?”
大娘子脸色肉眼可见地僵了下去,刚才还觉得她上道,转过脸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这不是为了你的前程,你孩子的前程吗?若是有了孩子,跟着你一个妾室有什么未来可言?”
当然了,如果商芜夕自己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没用了。
商末末:“姐姐不也是妾吗?”
“她跟你能一样吗?侧妃离正妃只有一步之遥,这正妃迟早是她的。”
“哦。”商末末点头。
“我想了个好主意,不如把你儿子过继给王爷吧。”
秦氏:???
“王爷现在摄政监国,那地位权势肯定是大昱的头一份儿,跟着我爹肯定没有跟着王爷有出息。
正好王爷没儿子,这么的,我做主,把商恒远就过继过去了,从今以后咱们各论各的,我还管他叫哥,她管我叫姨娘,你觉得呢?”
“你。。。”
大娘子一拍扶手,指着商末末:“你才嫁过去多久,就学了这些伶牙俐齿的坏毛病,你当真以为嫁了人了,我就拿你没有办法吗?”
商末末懒得和她缠嘴,索性一把抱住了那盘百合酥:“我去看我姨娘了。”
说完了,转身就要出去。
“你敢,常嬷嬷,拦住她。”
常嬷嬷也是大娘子房中的人,长得那是膘肥体壮,一身的老横肉,往门口一堵,就要来捉商末末。
商末末看了她一眼:“切”地一声,抬脚就出去了,肩膀撞上常嬷嬷的肩膀。
常嬷嬷感觉遭受了重击,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肩膀就像要散架了似的。
商末末一脚从常嬷嬷身上横跨过去,朝着她小娘的房中去了。
“常嬷嬷,你没事儿吧?”秦氏见状赶紧去把常嬷嬷扶了起来。
常嬷嬷摇头:“没事,只是夫人,这七小姐。。。。。。”
秦氏恨恨地看了商末末的背影一眼,冷“哼”了一声。
“不怕,她不听话,她还有小娘还有哥哥在我手上,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商家另一头。
商澈远刚从外头回来。
姚氏从病榻上撑起身子,看见自己儿子责问道:“你不好好在学堂待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商澈远赶紧去扶着自己的娘亲:“不是听说今天妹妹要回来吗?儿子赶着回来看妹妹一眼。”
商澈远的搀扶着姚氏坐在屋中间那张黄花梨木的雕花圆桌前,又替姚氏倒了一杯水,问道:“妹妹呢?怎么不见她来?”
姚氏唇色有些苍白,喝了口水虚弱道:“她先去大娘子那儿了,倒是你,怎么总想着你妹妹?自己的学业可别放松了,明年就要考试了。”
商澈远笑了笑,坐在姚氏对面:“娘放心吧,儿子心里有数,先生今日还夸我来着,来年下场,定能拿个好成绩。”
姚氏听到此脸上才有了些欣慰之色。
“若是等儿子取了好成绩,咱们也不必如此受人欺负了。”商澈远接着道。
姚氏却打断他道:“别胡说,娘只盼着你和末末能好,旁的娘就不奢求了,等你娶了亲,娘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娶亲?娘,你还想着那门亲事呢?人家可是堂堂翰林院大学士嫡出的小姐,凭什么看上我一个庶子?”
“凭什么看不上你?论相貌、论学识、论为人,你哪点不好了?人家能看上你那不是应该的吗?”
商澈远却冷笑了一声:“她若真是看上我的人,能要这么一大笔的聘礼?”
姚氏不以为然:“人家嫡小姐能嫁自是考验我们的诚意,不然别人怎么放心把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嫁给你?”
“可咱们去哪儿找这么大一笔钱?”
“这个你别管,娘自有办法。”
商澈远马上想到什么:“你可别问妹妹要啊。”
姚氏搁了手中的杯子,看了商澈远一眼:“你当我是什么?末末刚嫁到王府,根基还未稳,这时候让她去张口向王爷要那么大一笔银子,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吗?这叫末末以后怎么在王府立足?”
“那还能怎么办?这府中都是大娘子做主,我读书这些吃穿嚼用都是你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哪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姚氏眼神中渐渐坚毅,她素来性子软弱,若是能这么狠下心,必是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我去求你爹,我就是豁出这条命,舍了这张老脸也定要把这门亲事给你说成了,我跟了他一辈子,给他生了这一双儿女,自认是无愧于他他的。
末末出嫁的时候,他一分嫁妆没添过,这一次,怎么着也得叫他拿钱出来。”
“娘。”商澈远眼中有着难色:“可儿子不想你为这个难。”
“娘这是自愿的,你们从娘这个肚子里出来,一天好日子没过过,尤其是末末,最后竟然给人做了小妾,我~~”
姚氏说着眼角就忍不住泛泪光,她这辈子已经尝够了给人当小妾的苦,没想到,自己女儿还是没能逃出这个宿命。
商澈远想说什么安慰,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已经十七岁了,却护不了一家人周全,眼睁睁着自己妹妹被大娘子嫁与别人作妾,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是无能,再说什么也是苍白。
姚氏想起了伤心事,就像剜心一样痛:“若是宋家没来退婚,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末末进了那虎狼窝。
可。。。可她一个庶女,又被退了婚,能怎么办呢?”
姚氏说起这些,不禁又拭起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