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肖默笑着点点头：“我对《大鱼与渔夫》这部电影的主题曲还蛮感兴趣的，打算尝试一下。”
“我也打算尝试一下的。”
周陌陌整理了下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哈？”
李伊然眼睛一亮：“那这么说来，你们两个是要开始竞争咯？有趣有趣。”
她突然就来了精神，对于这种“打起来，快打起来”的场景，她是非常非常非常感兴趣的。
这个时候，她俨然忘记了这俩人一个是自己的宿敌，一个是自己的‘哥哥’。
肖默：“……”
周陌陌：“……”
两人同时皱眉，默契的看向李伊然，目光中带着几分古怪之色，像是在看一个憨憨。
……
“杨导演简直是我见过最慷慨大方的金主了，他很有诚意，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肖默摇摇头，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现在自己跑出来创业了，资金不是很宽裕，能挣钱的机会不想放弃，所以，咱们只能公平竞争了。”
“公平竞争没问题，我对此很有兴趣。”
周陌陌淡淡说道。
她从不畏惧任何挑战和困难，别说是肖默这个新晋音乐人了，就算是王牌音乐人挡在面前，她也敢拔剑接招，这是她的人生信条，也是她年纪轻轻就能闯荡出一番风云的根基本质。
“话说……”
周陌陌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杨大伟给你开的条件是什么？”
先前肖默提到过，说杨大伟是他见过最慷慨大方的金主，很有诚意……这让周陌陌感到有些疑惑。
周陌陌是知道的，肖默跟秦沁、曾文涛合作过，这两位出的报酬可都不低。
一首《后来》，单单是影视版权就卖出了600万的价格，堪称天价。
《明年今日》+《十年》，打包卖了1600万，同样是天价。
而杨大伟开的条件……似乎并没有多么慷慨吧？
周陌陌也是接到了合作邀约，但在这份邀约中，杨大伟开的条件只能算平常，跟自己以往合作过的影视剧/电影相比，不算最多的，也不是最少的，比较平均。
而这个价码，显然不足以让肖默觉得慷慨大方。
所以，周陌陌怀疑自己收到的邀约和肖默收到的邀约……应该不是一回事。
这也是周陌陌特意询问这件事的原因。
“条件啊？”
肖默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下，想了想，说：“如果我写的主题曲通过的话，就支付800万佣金给我，另外，不管成不成，只要我愿意出手，都会给我50万的辛苦费。”
“……”
听到肖默这话，周陌陌当时就沉默了。
呃。
肖默瞧见她这幅表情，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别跟我说……杨大伟给咱们开的条件不一样？”
周陌陌不吭声。
“唔，其实也可以理解。”
肖默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道：“我毕竟是音乐圈的新人，论成绩、论地位，顶多算是高级音乐人，距离金牌还差得远，给我开的佣金肯定不如你们这些知名音乐人的佣金高。”
周陌陌继续不吭声。
“不过我觉得800万也不算少了啊，对我来说已经算是非常慷慨了，毕竟，就连曾文涛那种级别的顶级大导演，悬赏一首宣传曲，也只打算开出1000万的价格而已。”
肖默又自顾自的说：“说起来，这顶级音乐人是真赚钱啊，随便一首歌的所有版权加起来就能赚几千万，这要是一年写上十首歌的话，不就能净赚几亿了嘛，真令人羡慕啊。”
嘶！
周陌陌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脸色有些不自然：“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告辞了，改天再来拜访。”
说罢，她就匆匆离去。
肖默一愣，不明白自己那句话触碰了对方的神经，但还是连忙追了上去，客客气气的将对方送上车，然后目送对方扬长而去。
回到办公室时，李伊然正乐呵呵的喝茶。
“她这是怎么啦？”
肖默有些不解，挠了挠头：“难道是我那句话说错了吗？不应该呀，她可是金牌音乐人，我当面夸她赚钱多，难道还不高兴吗？”
他想不明白。
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夸赚钱多都不高兴了？
赚钱不是当代年轻人最热衷的事情吗？
天天都说搞钱搞钱搞钱，怎么还有人因此不高兴呢？
该不会是觉醒了财富转换系统吧？
越赚越穷，越亏越富有?
“她肯定不高兴啊，没当面骂你已经是脾气很好了。”
李伊然乐呵呵的说道：“肖默哥哥，你是真的不知道她突然不开心的原因吗？”
“真不知道。”
肖默摇摇头，表示自己很难理解这位奇特女孩子的想法。
“肖默哥哥，你刚进音乐圈成为音乐人不到半年，平时也不跟同行走动，所以，很多事情你可能都不知道，比如……”
李伊然笑了笑：“正常情况下，电影主题曲的价格在50万-300万区间，聘请金牌音乐人写主题曲，价格通常在100万-400万区间，聘请王牌音乐人写主题曲，价格通常在500万-1000万区间……
当然，这是目前的市场指导价。
实际操作的话，还有很多复杂的因素会产生影响。
比如说：顶级金牌和普通金牌的差距过大，价格甚至能相差十倍不止。
再比如：王牌音乐人都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哪怕是花费2000万邀请他们写歌，他们也未必愿意搭理。
还有的话：
某些商业价值爆棚的音乐人，哪怕连金牌都不是，但在资本的眼里，照样拥有堪比王牌音乐人的商业价值，但他们却比王牌音乐人更加实惠，很多资本都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
而肖默哥哥你，就是这种虽然连金牌都不是，但商业价值却很恐怖的音乐人。”
“唔……”
肖默听得有点懵，过了好半天才猛地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杨大伟给我发的合作邀约，远比给周陌陌的更加优厚？”
“至少优厚两倍。”
李伊然肯定的点点头：“我敢打赌，周陌陌收到的合作邀约里面，资方的报价绝不会超过400万，应该在300万左右，而且也没有所谓的……就算不成也给50万辛苦费这么个说法，这是王牌音乐人才有的待遇。
所以啊，你现在想想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很欠揍？
周陌陌多半是觉得你在阴阳怪气的嘲讽她，能一言不发的离开，没有气的把手提包砸你脸上，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这……
肖默怔了怔，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顿时嘴角抽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
现在知道了，再去回想，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