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机行事吧。”赵风心中这样想道。
他很无奈,在面对未来无法预料的事情,他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谨慎小心地对待身旁的人和事。
这时,齐思源拍手蹦跳,喜道:“成功啦!”
赵风向他看去,看见他身旁摆着一大堆各色瓶瓶罐罐,双手布满粘乎乎的药汁,而脸上的药粉还未来得及擦去,但掩盖不住他内心的喜悦。
喜滋滋地轻抚胡须,胡须上沾满药液而不自知,正指着碗中的三颗葡萄大小的药丸,说道:“殿下请看药丸!配方要求太过严格,才费了这般力气,这三颗足够用啦!”
赵风看着药丸,心中一阵暖流,感激道:“辛苦你了齐先生!”
“哪里话,医者仁心,为医者救死扶伤是本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老夫…”
“你闭嘴吧!”
深夜,宽敞的大殿内,安静空旷,针落有声。
昏黄的烛光摇曳,映得墙上人影颤动。
一人衣袍华贵,身形高大,负手背对阶下的仆人。
“事情办好了吗?”
那仆人跪伏道:“回殿下,事情已经办妥。只是废柴十七来往三公主寝宫频繁,恐怕已经得知此事,正遍寻解毒的关窍。”
“知情者死!”
“是,殿下!”
赵风领着齐思源,一路向三公主寝宫走去。
到了宫内,赵风心中谨慎,吩咐锦云差人通知小盈,将龙筋草和种子务必藏好,不可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锦云听到命令,嘱咐心腹小厮后,便垂手立在一旁听从调遣。
赵风回头向齐思源道:“齐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齐思源道:“可以,不过公主所中毒物非比寻常,不知吃下一颗解药后,能否立刻好转,老夫未曾有此经验。”
“没有关系,不管救多久,只要能救醒她便好,我还有半瓶圣水,不必担心!”
齐思源心中又是一阵崇敬,当下从怀中取出药瓶,差锦云扶起公主。
“药丸挺大的,公主能咽下去吗?”锦云扶着公主担心道。
“不妨事,老夫早已考虑到此节,这药丸入口即化,给她喂些温水即可。”说着,启开公主唇齿,将药丸轻轻送入。
赵风端来温水,锦云小心喂入公主口中,又将她仔细放下,盖上被子。
三人观察片刻,见公主没有反应,赵风心中感叹公主中毒之深,暗骂投毒之人阴险狠毒。
锦云眼圈又红了起来。
正在这时,那名跑去送口讯的小厮不顾阻拦,一路跑进公主寝室,喊道:“锦云姑娘,祸事了,祸事了!”
那小厮气喘吁吁,脸上挂着汗珠,满脸惊慌地望着屋内几人。
赵风问道:“什么事如此惊慌?”
小厮答道:“奴才见过十七殿下,方才到您寝宫,帮小盈姑娘藏完龙筋草,奴才还没找到种子,就听见门外有动静,说是奉命前来搜查。
小盈姑娘助我爬上墙头,说让奴才赶紧通知您,奴才就跑回来了。”
“奉命搜查?”赵风满头雾水,随后一拍脑袋,“完了,那群混蛋抓到把柄了!”
“什么意思?”锦云睁着一双大眼睛,满脸疑惑道。
“公主中毒这事,定是嫁祸到我身上了!我去过太医院窃了龙筋草种子,也就是说,陛下认为是我干的。”赵风摇头苦笑道。
“啊?这可如何是好?”锦云满脸担忧,她知道宫内斗争暗流涌动,十七皇子为救公主忙里忙外,绝不会是他投毒,定是遭人陷害。
齐思源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以及几声响亮的耳光。
一名小厮被人从门外踢了进来,伴随一声喝骂:“狗奴才,敢挡你爷爷的路?”
齐思源听到声音,心中打定主意,一个健步,俯身趴下,滚进了公主床底。
赵风看见他这样,惊诧之余,骂了一声:“老狐狸!”
随后穿着一身华丽锦衣的男人踱步进门。只见他走一步,身上肥肉便抖上三抖,衣着华贵,腰间挂玉,手握长刀,长靴精美。
而看见他的脸时,有一种滑稽的感觉,两撇八字胡挂在鼻子下面,五官像是揉在了一起,一对招风耳尤为醒目。
锦云心中害怕,躲在了赵风身后。
那人双手抱在胸前,正盯着赵风,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小人马邦立,参见殿下。”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赵风怒目而视,身上暗暗使了力气。
那名叫马邦立的官员,知道赵风今日插翅难飞,于是话中带刺:“小人的名字,可辱了殿下清听?哈哈,这么跟您说吧,您还记得马弘泰吗?”
赵风眼珠一转,想到那个被自己用毒鸡汤毒死的马弘泰,再看了看马邦立的面孔,心下了然,冷哼一声,沉默不语。
那马邦立继续道:“小人来此只有一事,就是奉命前来,借十七殿下的脑袋用用!”
“放肆!屁大的官员也敢在此嚼舌!”赵风怒道。
马邦立并未发怒,眼睛冷冷看着赵风,嘲笑道:“你一个没人待见的皇子,狩猎失踪陛下都没有派人寻你,你发怒的底气来自哪里呢?”
在马邦立眼中,赵风这种人在宫中简直多余,一没能力,二没势力,空有一身皇室的皮囊,而不知利用,很是可惜。
“你想怎么样?”赵风身上灌满了力气,准备随时给他致命一击。
而马邦立却云淡风轻,对赵风攥紧的拳头视而不见,微微一笑,说道:“你杀了我弟弟,今日本想一刀杀了你,可感觉不是那么解气,所以…”
马邦立对门口喊了一声:“给她几鞭子,泼些盐水!”
“啊!”
赵风心中一惊,拳头松了下来,是小盈的声音!
“你真无耻!混账东西!”赵风叫骂道。
那马邦立听到自己被骂,没有发怒,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华丽的衣裳,说道:“比起无耻,小人哪能比得过您呢?重伤十三殿下在先,投毒三公主在后,敢问您是何居心?眼里还有陛下吗?还有王法吗?嘿嘿,真要说起无耻来,在下那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