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戚弦接到了江临川的电话。他有事不能来接她,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戚弦知道他忙,也没多问,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到家,戚弦半躺在贵妃椅上无聊地摁着遥控器的时候,接到了唐米优的电话。她说话的语气比之前轻快了不少,不知是不是解决了林湛的事情。
“七七,来鬼屋啊!这边开了一家西餐厅,工作结束我请客!”
戚弦看了一眼时间,给李阿姨打电话通知她今天不用来做饭了,然后上楼换衣服出门。
刚过五点半,天已经擦黑。冷风渐起,顺着衣缝往里钻。戚弦想了想,回屋拿了马萨拉蒂的钥匙。
鬼屋在夜色中格外阴森和诡异。戚弦下车走进去,发现吧台边没人,而里面传出了很激烈的争吵声。
她最先听出唐米优的声音,眉头一拧,快速走了进去。
“你打了人,不能就这么走了!”
“谁打人了?你扮相那么吓人,我只是条件反射推了你一下。”
“条件反射?”唐米优松开受伤的额头,用力推了对面的女人一把。
女人往后踉跄了两步,肩膀抵在后面男人的胸膛上。那男人阴沉着脸,巴掌照着唐米优脸上就要挥下来,“谁他妈给你的胆子!”
戚弦心跳一窒,从后面拉住唐米优的胳膊。她没有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男人的巴掌。
男人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一身匪气。眼睛瞪着戚弦,上前一步,流里流气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啧了声:“你他妈又是哪个贱货?”说完,痞里痞气地推着戚弦肩膀。
男人力气大,看着没用力但是杵在身上很疼。戚弦的小身板哪里受得了这个。
而原本想大事化小在一旁和稀泥的季韧北,脸一下就沉了下去。他眉眼冰冷,一把钳住男人的手腕,冷笑:“那你又是跟谁借的狗胆?!”
说完,一拳砸到男人鼻子上。
季韧北一动手,围观了半天的员工蜂拥而至,拉架的拉架动手的动手。之前和唐米优起争执的女人见他们不占优势,立刻掏出手机报了警。
录完笔录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八点多。唐米优的额头从红色已经变成了淤青。她脸色有点不好看,笑容也十分勉强,“看来今天的西餐是泡汤了。”
戚弦从包里翻出一个创可贴给她贴上,唐米优疼的嘶了一声。
“那个女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
唐米优刚说了一个字,迎面驶来一辆出租车。一个男人急匆匆的下来,三步并两步地往派出所里面跑。
林湛抬头看见她们,脚步猛地一顿,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
唐米优视若无睹,拉着戚弦就要走。
“米米……”
唐米优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湛,“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以后,你林湛和我唐米优就是陌路。”
林湛眼眸微动,不由往前走了一步。
眼前的人仍然是记忆中的脸,却又那么陌生。她想,即使是闹成今天这样,她大概也忘不了几年前那个对她无微不至的男孩儿。
不学习他会生气,不好好照顾自己他就把每件关于她的事情记在心上。夏天他会在闷热的教室里一边给她扇风一边做题,冬天她来月经的时候他会贴心的帮她准备暖宝宝。
但是,时间阻碍不了任何人改变。
唐米优咽下喉间的酸涩感,再也没了往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我不管里面那个是你的炮.友还是女友,带着她滚出我的视线。我原本以为再见到你,就算不会旧情复燃,当个老同学大概也好,但是现在,看到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林湛的脸色一瞬间白得像个僵尸。他看着唐米优,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唐米优并不想听任何话,说完转身就走。
“我和她不是……”
唐米优猛地转过身,嫌弃的目光像在看一件垃圾,“上星期六晚上九点凯悦酒店,我亲眼看着你和里面那个女的肩并肩走进去。你们不是去做活塞运动难道是做夜光卷子吗?”
那是她从戚弦那里拿了东西之后发生的事。现在想想,真觉得当时的动摇有点可笑。
在保龄球馆遇见的那次,那样说只是因为气不过,没想到竟然被她说对了。林湛和那女的分明有关系,却还臭不要脸的跟她求复合。
戚弦听完整件事,一把放开唐米优的手。她走到林湛面前,看了他几秒,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这是你之前欠米米的,还有利用我的。”
出来的匆忙,戚弦带着唐米优回鬼屋拿东西。路边停了一辆车,唐米优叹口气:“季老板平时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真是条汉子。”
戚弦跟着下来,看见了靠在车边抽烟的季韧北。他叼着烟,看见戚弦痞里痞气地挑了下嘴角。
“我不用你谢,至少搭理搭理我吧?”
戚弦瞄到他嘴角的一抹红,“没事吧?”
季韧北拿掉烟,缓缓弯下腰,拇指揩了一下嘴角:“疼啊,都是为了你。”
没等说话,不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关车门的声音。
戚弦心头莫名一跳,转过头,看见江临川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川哥:大写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