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婉想了想,又道:“但我劝你不要进去,陛下身边的拂煦公公是个顶尖的高手,连护国公都打不过他,你就别去送人头了。”
温城耀狼心狗肺,当今皇帝也不是什么好鸟,擅闯皇宫的人多半和皇室之人有仇,季晴婉的理念就是能救一个是一个。
那男人的问题却越拉越多了“你怎么知道的?”
“小时候无意间见过他用内力将一扇石门化成粉末,护国公做不到那样,他当然比护国公厉害了。”
季晴婉说着,忽然变了音调,问道:“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男人一低头,就见季晴婉手里拿着一根绣花在,对准了他的胸口下方“这个地方,叫肾俞穴,我这一针扎下去,你可就跟宫里的公公们没什么两样了。”
威胁的语气,得意的小眼神儿无一不在告诉男人,她被一个小姑娘给威胁了,而且,威胁的方法还挺独到。
铁青着脸闭了闭眼,男人咬牙道:“你走吧。”
季晴婉连忙跑了出去,夜风吹来,隐隐有些松香的气息,还挺好闻的。
“什么人?”
不给季晴婉多想的机会,宫里的护卫便厉声质问。
季晴婉扬了扬从假山跑过去时折下来的一株桂花“我是季王府郡主季晴婉,到那边摘一束花。”
侍卫一听是季晴婉,只道是小姑娘一时顽皮跑了出来,也不多想“原来是郡主,夜间风凉,郡主还是回正殿吧,省的着了凉。”
“嗯,我这就回去。”
假山里的男人闻言挑眉,季王府郡主吗?
倒真是一只会挠人的猫儿。
季晴婉应声,快步往正殿走去,想到刚才的事情,轻笑出声,幸亏前世机缘巧合,拜了鬼医为师,否则,今日还真不知道怎么脱身了。
拳脚功夫,在这种地方总是施展不开的,只可惜没看看那人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穿了披风遮住脖子上的伤痕,回到正殿,宫宴已经接近尾声,季王府看到季晴婉,着急道:“婉儿,你跑哪儿去了,母妃都担心死了!”
“出去透透气,看到外面花园里的桂花,想起母妃做的桂花糕了。”
季晴婉扬了扬手里的桂花“母妃,回去给我做桂花糕吧?”
季王听着妻女叙话,从旁道:“这个主意不错,你母妃做的桂花糕,的确清甜可口。”
季王妃嗔怪的瞪了丈夫一眼“婉儿馋嘴,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季王好脾气的笑,季晴婉笑眯眯的看着,父王母妃感情这么好,若不是老妖婆作妖,怎么会落得个那般下场?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父王母妃重蹈覆辙,这个家,她来守护。
大梁地势偏北,过了中秋,天就凉了。
季晴婉着了一身淡黄色绣花纹的袄裙坐在秋千上望天。
默琴捧着一盘拨了壳儿的瓜子站在秋千旁跟着季晴婉望天,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茫然道:“郡主,你在看什么呀?”
“母妃在做什么?”
季晴婉不答反问。
“每年重阳节,长公主府都要设菊花宴的,想来,王妃这会儿正在准备菊花宴上的香囊吧。”
默琴扶住秋千“郡主可是要去看王妃?”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母妃罢。”
季晴婉从秋千上下来“去把母妃给我新做的那件披风拿来,我穿去给母妃看看。”
自上次季王妃知道季瑶瑶穿了季晴婉的披风,才被温城耀英雄救美后,回来就极其厌恶的把那件披风给烧了,还亲手给季晴婉做了一件,逗的季晴婉乐得不行。
倒也没辜负了季王妃的心意,小心收藏着,除了去季王妃面前,一般都不会穿,深怕弄脏了。
默琴连忙拿了披风过来给季晴婉披上,主仆俩走到花园,就见季瑶瑶和一个穿着淡紫色绣白花纹的少女坐在凉亭里,季晴婉认出来,那是二房的独女季宓。
她二叔夫妇是季王府的另类,不如官场,不参与斗争,只顾着做生意,倒也做的家大业大,后来温城耀夺储,需要大量的钱财做支援。
先是算计季宓成了她的侧妃,又害死二叔夫妇,理所当然的夺走了二叔所有的产业,季宓也被季瑶瑶一碗红花灌入腹中,落得个一尸两命的凄惨结局。
如果可以,季晴婉觉得,保下二叔一家,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到主仆俩过来,具是起了身。
“大姐姐终于出院子了,听说大姐姐自那日宫宴回来,就一直没出院子,我和瑶姐姐担心坏了呢?”
紫衣少女甜甜笑着,好像完全不知道那日季晴婉和季瑶瑶之间的龃龉。
“有劳宓妹妹记挂,我没什么事,只是一时犯懒,不想动罢了。”
季晴婉不咸不淡的应着,对季瑶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还要去给母妃请安,就不打扰二位妹妹聊天了。”
只要是她喜欢的人和物,季瑶瑶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掠夺,毁坏,此时与季宓走的太亲近,于季宓,不是好事。
“大姐姐可是在怪瑶儿?”
季瑶瑶急急站了起来,椅子上放着厚厚的垫子,脚步也有些踉跄,想来那日杖责的伤是还没好的。
季瑶瑶自幼会讨好季晴婉,即便是幼时和季晴婉吵架了,基本也是过不了半天,季晴婉就自己找她去玩儿了,这还是第一次,季晴婉这么久不理会她。
“瑶妹妹说的哪里的话,只是瑶妹妹那么容易误会人,倒教我不敢再与瑶妹妹太过亲近了,这一次是傅太医替我作了证,若是换了下次,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季晴婉言毕,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远了。
季瑶瑶彻底愣在了那里,季宓还不明所以道:“瑶姐姐,你都已经是未来的五皇子侧妃了,季晴婉那名声,以后嫁的肯定没有你好,你还害怕她做什么呀?”
“不是害怕。”
季瑶瑶有些疑惑的看着季宓“你难道就没发现,季晴婉,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了吗?”
“有吗?”
季宓不解“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