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甘宁得信使通报,匆匆赶至太守府中,入府之后,待见郭嘉身侧那黑脸壮汉,甘宁心中不禁凛然。
许褚见甘宁后,亦收敛笑容,上下打量了甘宁一通,许褚大笑道:“是条汉子!”
庞山民正与郭嘉聊的热络,见甘宁至,许褚似要搦战,不禁苦笑,对许褚道:“若仲康欲较量武艺,日后我荆襄于沙场之上,自当奉陪,今日庞某与奉孝久别重逢,还望仲康给个面子!”
许褚闻言,压下心中战意,口中却嘀咕道:“对手难求!”
甘宁见许褚这般纠结,心中不禁好笑,昔日见董衡之时,甘宁亦有这般念想,像武艺到了甘宁,许褚这般水准的武者,寻常之人不可力敌,只是甘宁心知,虽不知许褚武艺如何,单凭他这身形气力,若二人对战,恐难以胜之。
甘宁心中警觉,却并无惧色,行至庞山民身侧,对庞山民道:“山民使人快马传甘某而来,所为何事?”
“饮酒。”庞山民闻言笑道:“仲康酒量不俗,兴霸可试之,庞某与奉孝久未相见,欲开怀痛饮,只是奉孝带了帮手而来,庞某不得已,只得召兴霸而来。”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昂然对许褚道:“若只饮酒,可划下道来!”
“怕你不成?”许褚双目圆瞪,对甘宁道:“于营中斗酒,许某还未尝败绩!”
见这二位军中强将大眼瞪小眼,跃跃欲试的样子,庞山民忙令下人送上饮食,对郭嘉道:“奉孝,你我还是勿要扰了二位将军酒兴,且边饮边谈。”
郭嘉称善,脑中却依然有些在意庞山民先前所言,荆襄与曹操所挟中原之地通商日久,新增货物却不似竹纸,印刷这般名声响亮,郭嘉丝毫未得耳闻,令其心中颇感怪异。
索性于宴会之上,借酒意问其详情。
想到此处,郭嘉对庞山民笑道:“郭某此来,当留些时日,山民所言之事,不必急于一时!”
不多时候,庞府下人便备好席案,奉上酒食,许褚与甘宁二人皆开怀畅饮,杯不停歇,郭嘉见庞山民浅尝即止,不禁笑道:“山民对二人斗酒,心有惧乎?”
“武人有武人的喝法,文人有文人的喝法。”庞山民并未受郭嘉所,翌日可去我长沙坊市一观,长沙坊市场之中,我荆襄所产,尽有所售。”
郭嘉闻言,心中暗凛,虽郭嘉不似荀彧那般,对民生之事了如指掌,可荆襄仅靠蒯氏,便可满足一州百姓衣装,此等能耐,不可小觑,想必这庞山民新得奇术,又非泛泛。
且这诸侯征战,钱粮亦是紧要之物,如果真的如庞山民所言这般荆襄殷富,那入秋一役,当再作推敲。
郭嘉思索片刻,对庞山民笑道:“山民欲诈郭某乎?一世家可满足一州所耗衣装,郭某仅将其当作笑谈……”
“怎是笑谈?”庞山民未及回话,甘宁却扯着嗓子吆喝道:“此事原本甘某亦是不信,可如今军中衣装,皆蒯氏所造,我荆襄水军,寻常士卒便有四身衣服更替,你曹营之中,寻常士卒,可有我荆襄这般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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