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为何一定要我来试?”青绛不解道。
“哎呀,因为这丹药只对女修有效果,你看看我这悬壶峰,乎乎压压一片都是男弟子!一个女娃娃都没有!找谁试丹啊?”
周不通见青绛犹豫不决,继而又说道:“娃娃,你怎样才肯试这丹药?”
青绛想了想:其实这不通长老据说已经是四转炼丹师了,在整个无极大陆都是赫赫有名的。他练的丹药也从没听说出现过什么问题。其实试一下也无妨,不过……
青绛眼珠一转,忽而言道:“前辈,弟子此次来悬壶峰乃是为了求丹。若前辈肯将丹药卖给弟子,弟子自然愿意为前辈效力。”
周不通一听她愿意,高兴得胡子直抖:“你说,你说!娃娃,你要什么丹药?”
青绛掩下欣喜:“弟子求回血丹和养气丹。”
周不通大手一挥,一个储物袋直直撞到青绛怀里。
她灵识一扫,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四十瓶丹药。
周不通继续道:“娃娃,这里面的可不只是你求的那两种低级丹药,老夫给你的是一百颗纳海丹,和一百颗回天丹。均是三转丹药,作用是你所寻之药的十倍有余。”捋了捋白胡子,周不通斜眼偷偷瞄向青绛。
“这……前辈,弟子恐怕无法支付这么多丹药。”青绛面露犹豫。
“哎呀,你这娃娃!老夫给你,那就是你的了,你拿走便是还付什么?你给我试试这个丹就行!”说罢又一脸希冀地看着青绛。
青绛看着眼前的不通长老,只觉得这个老头甚是可爱,点了点头,将丹药放进腰间储物袋,打开手中玉瓶,直接将丹药吞了。
“哎呀!你这娃娃我真喜欢!干脆!”周不通拍手叫好,眉开眼笑。
十几息后,周不通问道:“如何?”
青绛如实说道:“前辈,弟子此时并无任何感觉。”
周不通拍手大笑:“好!好哇!没有感觉就是对了!胖虎,拿个镜子过来!”
叫胖虎的徒弟取来一面镜子,放在青绛面前。
“咦?好像是有变化。”青绛喃喃,“皮肤更加光滑透亮了,肤色也更加红润,还透着水光。真是不错的丹药!”
周不通一听此言,乐的脸都开了花,“哎呀呀,你这娃娃真是讨人喜欢。你叫啥?”
“回前辈,弟子青绛。”
“好名字,凡人曾言:‘绛,工也,然之难得色,以得色为工,大红难染,染成者即为巧工。’你这娃娃名字也透着一股韧劲。不错,不错!”
青绛低头浅笑:“前辈谬赞。”
周不通此时异常兴奋,拉着青绛来到桌边,拿起徒弟进献的灵草对青绛说:“娃娃,老夫近来在研究一张丹方,可阴阳颠倒,男变女,女变男。你看,这是其中一味灵草,这药材很快就能集齐,集齐之后倘若练成,你再来帮我试丹可好?”
青绛盯着眼前的灵草,感到无比的亲切熟悉。听到周不通说此灵草可用于炼制阴阳颠倒的丹药不由好奇,小心问道:“前辈,您说的丹方,不知晚辈可否有幸一观?”
周不通闻言不怒反喜:“哟!娃娃,你也懂丹道?”
青绛:“晚辈只是喜欢灵草,略有研究。”
周不通:“无妨,无妨。你看!”手一拍储物袋,递给青绛一张颇为古旧的羊皮丹方。
青绛扫了一眼,只见丹方因为年代久远,很多字迹已然辨别不清。她不懂炼丹,但是由于接收了当归的全部传承,对于草药的配比已经几乎无人能及。
心下已有定论,青绛将丹方递到周不通眼前:“前辈,晚辈有些愚见,若说得不对,万望前辈莫要见笑。”
言罢伸手指向丹方上的一处文字道:“您手中的灵草应为此处的虫口草,其上有花,状若虫口。性属阳,可制毒丹、止痛丹、回天丹等药性较猛烈的丹药。不知晚辈说得可对?”
周不通眼睛发光连连点头,“对,对,青绛你说的全对!一条不落!”
青绛淡淡一笑:“那么以弟子愚见,若用虫口草炼丹,成丹绝无可能。”
周不通一惊,“这是为何啊?”
青绛继续道:“因为丹方上写的,理应是中和草!”
周不通听完一呆,忙从头到尾把丹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突然一拍大腿:“对啊!是啊!中和草,虫口草根本练不成丹啊!”
他猛地转向青绛,眼神火热地问:“你这娃娃在哪学的草木之道?师承何人?”
青绛:“弟子只是个人喜好,时常参阅古籍学习而已。”
周不通面露狐疑,转而继续道:“好吧,好吧,丹道师承和丹方一样,对很多人来说乃是秘密,不说也罢。你且看看若换成中和草,又当如何?”
青绛见他不再追问不由松了口气,心中也对这个老人更加有好感。痴迷于丹道,其他事情都不在乎。这种执着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当下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前辈,恕晚辈直言。若换成中和草或许成丹几率有所提升,但是成单率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即便成丹,也是颗废丹。晚辈以为,这张丹方,是假的。”
周不通一听大惊:“假的?怎么会!你这娃娃瞎说。行了,我这就去炼丹,中和草我这有很多,你在这等我两个时辰,你看我炼一个给你瞧瞧!你在这坐着等我,可不许走啊!”言罢登登登跑到后边的炼丹房,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青绛摇摇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罢,就等等看吧,我相信当归前辈的本事。”想到不久之后周不通的神情,又咯咯笑了起来。
青绛很少笑,自从父亲生病以后她就不怎么笑了。如今这样笑的如此开怀,一双凤眼水雾荡漾,状若弯月。俏生生两颊粉若桃花,颠倒众生。梨涡浅浅,勾人之魄,嘴角深深,宕人之魂。一时间看得边上胖虎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
两个时辰后,周不通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抬起眼皮盯着青绛,噘着嘴道:“丫头,你说的真对!老夫心服口服!”
青绛微微一笑,起身告辞:“前辈,今日多谢您慷慨赐丹,弟子先告辞了。”
周不通闻言脸又垮了下来,“那你以后要常来啊!”
听到师尊这种恋恋不舍的语气,边上的胖虎几乎要惊掉了下巴,他这个师尊,除了丹药从来没有对谁如此上心。不禁又转头看了看青绛。心道,以后这悬壶峰或许要多一个小师妹了。
果然,周不通眼珠一转,一拍大腿:“青绛,好青绛,你留下来做我的弟子吧?”
青绛闻言一惊,“前辈,您说的可当真?”
“当真,当真,比真金都真!你这辨丹方的本事不俗,就单论这古方,我都没看出端倪来,你只扫了一眼就知晓真伪,你要是不愿意做我的弟子,那我做你的弟子也行!”说罢,就要行礼。
这下连青绛都吓傻了,连忙阻止周不通:“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拜!”言罢跪下磕头行了拜师礼。
“我的娘呀,这也太快了!”胖虎已经完全懵了,从没见过谁拜师收徒都这么随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