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希蹙眉,很懵,她跟唯恩说了有急事出去,都来不及和孩子打招呼,就匆匆赶往陆宴钊发过来的定位。
赶到医院,她赶紧联系陆宴钊:“陆总,我到了。”
陆宴钊回复:三楼,立即上来。
简云希赶紧往电梯方向跑,见等电梯的人多,她直接爬楼梯到三楼。
一到三楼,就看到陆宴钊正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踱来踱去。
手术室的灯亮着,显示“手术中”。
简云希就急了:“陆总,谁在手术室?”
“傅总裁!”陆宴钊说。
简云希心下一个咯噔:“傅禹风?”
她不相信!
一个小时以前,他还活蹦乱跳的追公交车呢。
还是说,追公交车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想到了上午他们差点出了车祸,当时那辆车子,绝对是有备而来。就是不清楚,那辆车子是冲她而来还是傅禹风?
“是的。”陆宴钊说。
他在简云希的眸子里看到了紧张。
简云希蹙眉看向手术室:“他发生什么事了?”
“医生说几个小时以前,他脑部受到了重创,之后又剧烈运动了,我听说有人看到他在追公交车,应该是公交车上坐了他比较重要的人。后来突然昏迷了,现在正在抢救。”
简云希心下一个咯噔,一下子觉得格外内疚。
原来他救她的那会儿,他撞到了头?
当时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她以为他真的没事。
陆宴钊看简云希一脸内疚,故意低声念叨:“嗐,傅总也是傻,要追谁不会开车去啊……”
一听到这个,简云希更内疚了。
要是知道他头部受到了撞击,她绝对不会跑的。
“他……进去多久了?”简云希问陆宴钊。
陆宴钊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说:“半个多小时了,我给你打电话那会儿,刚进去。当时他摔倒的时候也不知道摔到了什么地方,手臂上全是血。”
“医生怎么说?”简云希急问。
陆宴钊说:“医生说,这个手术大概在一个小时左右,如果中途遇到麻烦的话,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那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还有二十多分钟。”简云希立即调了个倒计时,然后她踮脚想要往里面看,什么也看不到。
她又走向了走廊尽头,走来走去的,很紧张。
陆宴钊都觉得大哥这个主意太缺德了。
二十分钟以后,倒计时闹钟响了,简云希赶紧走到手术室门口守着,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手术室的灯,就等着下一刻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宣布傅禹风手术成功。
然而,她在手术室门口站了好久,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站成石雕了,手术室的门都没有打开。
她立即再看了一眼时间,又过去十几分钟了。
她问陆宴钊:“陆总,傅总没有按时出来,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整个人都躁极了。
她对傅禹风倒是谈不上什么男女之情,但是自打她回国,傅禹风屡次帮她。这一次,也是因为她傅禹风才会这样。
要是傅禹风真的有事,她觉得自己会愧疚一辈子。
“我们再等等。”陆宴钊也一脸紧张的说。
做戏嘛,得做全套。
感情这种事情,每个人的开启方式不同。有的人一见钟情,有的人日久生情,有的人先婚后厚,有的人先从朋友开始,有的人先从恩人开始,有的人先从债主开始,总之,想要有故事,得先有交集。
“好。”简云希又开始踱来踱去。
没一会儿,她又急了:“怎么还不出来?”
时间每多过去几分钟,她觉得就更加的煎熬了。
又熬了半个小时,她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到底怎么了?咱们有没有什么办法问问的?还有,通知傅禹风的家属了吗?”
陆宴钊摇头:“没有。”
“我通知他爸爸。”简云希说着就准备打电话。
她现在就是很躁,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才能缓解心头的那股疏解不了的郁气。
陆宴钊按掉简云希的电话,神情严肃道:“别。”
“为什么?”
陆宴钊幽幽道:“如果傅总没了,我们就通知傅家收尸。否则,不要让傅家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
简云希眉头深深的蹙起来。
她活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小白花了。她瞬间就明白了陆宴钊的意思。
这就是豪门!
人家风光无限,人后,你永远不敢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
“怎么还不出来?”越等,简云希就越着急。
又过去一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来。
简云希立即冲了上去:“医生,怎么样?”
“手术过程比较棘手,但总算是手术成功了。”医生说。
听到前半句,简云希吓得肝胆俱颤。听到后半句,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立即问:“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接下来我们需要注意什么?”
医生慎重的交代:“患者头部受创,接下来需要静养,一定不能刺激患者,尽量什么事情都依着他点。”
“好的,谢谢医生。”简云希看向病床上的人。
脸色很难看,带着几分苍白。
大概是因为昏迷了,状态与之前完全不同。
没有鹰隼一般的眼眸,也没有死不要脸耍赖皮时的纨绔。
就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让人心脏处很不舒服,生怕他就此醒不过来。
医生又说:“两个小时以后,要是他还没有醒的话,可以和他说说话,多说点他爱听的。”
“好的,谢谢医生。”
把傅禹风安置到病房以后,医生和助理就出去了,只剩下陆宴钊和简云希。
陆宴钊不时的抬手看时间。
一开始过五分钟左右看一次,之后是两分钟就看一次,甚至一分钟看一次。
简云希说道:“陆总,你有事要忙的话,你就先去忙。”
陆宴钊故意说:“这……我一个小时就忙完赶回来。”
“好。”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我明白!”
“我先去办事,我很快回来。”陆宴钊说完离开病房,顺手将病房的门带上,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