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歌当然知道,东璃释如此安排的意思,必然不可能是想让她找到宇文戟,而是单纯的就是想让她留在这里,免得打扰了他和东璃月的好事。
所以东璃月的眼神,也是提醒了她,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她们都非常的恨东璃释,但是却也明白凭借他们的实力,暂时根本没有办法战胜他,为了保全自己,实在也没有必要与他起正面的冲突。
现在东璃释好歹还在意东璃月的性命,若是真的把东璃释惹急了,他也不是不可能不顾东璃月的感受杀人灭口。
当然了,孟扶歌更多的,也是想为了腹中的孩子考虑,她不可能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孩子。
“玉无尘,你这次的消耗,需要多久才能够恢复?”
孟扶歌沉吟思考了一会,便问道。
玉无尘有气无力道:“至少要沉睡半年吧……”
“那如果我帮你找到魂魄炼化之后,再让你吞噬呢?你需要多少才能恢复?”孟扶歌继续问道,脸上布满了凝重之色。
“大概要六七个贺兰淑那样的吧……”
玉无尘道:“不过你得当心一点,这里关押的人身上多少都沾染了一些魔族的气息,已经乱了神智,你若是接触太多,恐怕也会心境不稳,走火入魔。”
孟扶歌面色微沉,咬了咬牙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不可能放下宇文戟不管,也不可能再让你继续沉睡。”
说罢,她便捏紧了手里的灵石钥匙,直接打开了一间牢房的门闯了进去。
封闭的牢房里面果然关押着一个已经完全失去神智的人,之前孟扶歌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她才发现,这个人的身上,居然有一朵幽兰花的印记。
孟扶歌知道,东璃释便是靠着这个印记,就能够掌控这些人的行动,让他们如同傀儡一般,只听他一人的吩咐。
而这里面的人一看到孟扶歌,就立刻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一副要将她撕成碎片的模样。
孟扶歌自然也不会对这样的怪物手下留情,直接用匕首抹断了他的脖子之后,便利用摄魂术,将他的魂魄抽了出来,用她自身的灵魂之力将其炼化,等变得毫无攻击力,只剩下一团散魂之后,再交给玉无尘,让他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增长自己的灵魂之力。
然而,当玉无尘拿到那团散魂之后,却是十分无奈地说道:“算了,不必如此麻烦了,这点灵魂之力简直聊胜于无,你就是弄上十万个,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而且你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注意到这些傀儡确实没有多少灵魂之力,孟扶歌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难道,她就这么放弃了?
“不……一定有办法的!”孟扶歌站在一片漆黑的阵法之中,却是一脸坚定地喃喃自语道。
玉无尘已经没有力气再和她多说什么了,直接陷入了沉睡之中,也就是说,接下去不论做什么,都需要她自己想办法了。
看着手里碎裂的双生镜,孟扶歌心里有些微微的疼,她是那么喜欢这个宝贝,是那么的想要再次见到他,可是现在,双生镜碎了,她也找不到宇文戟了。
在这一望无垠的黑暗之中,她根本找不到方向,觉得自己依然是如此的渺小。
突然,她看着手里的灵石钥匙,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随后,她直接拿着手里的灵石钥匙御剑而起,利用手里的灵石破阵而出,直接离开了这九阴地牢。
离开了漆黑一片的阵法地牢之中,眼前是一片光明,之前的废墟已经消失不见,尸体与发疯的灵兽也全都被锁进了阵法之中,看起来好像从未发生过战斗一般。
不得不承认,东璃释在自愈这一点的能力上,还是很强大的,用他的能力,不仅可以让阵法自愈,还能让花草树木乃至山都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不过这并不会让孟扶歌停留,她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天门宗的禁地,回到了天门宗内,开始四处寻找公孙霁月的身影。
她当然不是放弃了寻找宇文戟,也不是放弃了破阵,只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擅长破阵,继续待在里面也只会是浪费时间。但有一个人,却对于阵法十分的熟悉和擅长,既然她自己没办法,那么她就找人帮忙,反正东璃释并没有将她锁起来,也没有规定她不能离开那个地方。
这一路上,她几乎没有被任何人阻拦。
天门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此时应该也无人会顾及她,或者说,东璃释此时全心全意都在东璃月的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有想着派人阻拦她。
孟扶歌径直闯入了东璃音的院子,随便抓了一个天门宗的弟子用摄魂术问了几句后,便确定了公孙霁月的位置。
他和东璃音都受了伤,不过好在保住了性命,被安置在了朝阳殿中疗伤修养。
孟扶歌知道,公孙霁月应该是为了帮她设下了一个阵法,后来被人强行破阵之后,才会反噬受伤,东璃音应该也是如此。
她没有犹豫,直接一个闪身,冲向了朝阳殿……
虽然曾经,公孙霁月也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她明显欠他的更多,所以不管怎么样,她也一定不会让公孙霁月有事,更不会让他就这么和东璃音在一起。
此时,朝阳殿内,东璃音由于伤势较轻,率先醒了过来。
她躺在一张红色的大床上,身旁有两个婢女在伺候她。
而公孙霁月,则是躺在她的身旁,他的伤势似乎更重一些,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过,两个人都并无性命之虞,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被天门宗的人送到了原先准备好的喜殿之中。
“咳咳……你们都退下吧……”
东璃音缓缓地起身,看着身旁的婢女,低声说道。
婢女应声而退,一时间,空旷的大殿内,便只剩下了她和公孙霁月二人。
东璃音从床上坐起,看着此刻躺在自己身旁的公孙霁月,眼神从一开始的迷恋,逐渐变得深沉了起来。
“我们都已经成了亲,是大道都承认的夫妻了,你为何……还要帮她,你为何……要骗我?”东璃音喃喃地说着,身子一点点的靠近身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