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说,“不过这么晚了,来回折腾确实有病,走吧,你跟我回我家住去。”
哇哦。
乔夕梦明白了这个剧本,不用墨景言提前提醒她,就语气自然地配合演出:“你家这么久没住人,不收拾,没法住的。”
说着转向乔德海:“小叔,你家还有空的客房吧?”
……什么?让墨景言住进他家?!
乔德海整个人激灵一下,吓得酒都醒了一大半。
但是他怕惹人怀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当然有。”
他还要强颜欢笑地打招呼,“那大哥大嫂,我就先带景言回去了。”
就这样,他将人带回家,安排进了自己卧室楼上的客房。
这一整夜,乔德海提心吊胆。
他时不时地怀疑,墨景言是不是发现他什么了,才故意留宿他们家。
又怕墨景言趁机在他们家中搜查,会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他不敢随便走出房间,又不敢睡,就折腾了半天,用报纸卷了一个超长的纸筒,踩在椅子上,抻着耳朵,仔细听楼上的动静。
乔德海这个年纪,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第二天早上,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他借口自己平常不喝酒,偶尔宿醉一夜不太习惯,就糊弄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因为在他家借宿了一夜,墨景言整个人好像都跟他熟悉亲近了不少。
第二天钓鱼这一整天,他不去讨好他的未来岳父,反而围着他转,还一直在跟他聊天。
墨景言的智商太高了,乔德海不得不小心提防。
墨景言说每一句话,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他每回答一句,都要小心谨慎思索,唯恐自己被套话。
一夜没睡,加上一整天的劳心劳力,到了晚上,乔德海心力交瘁。
他站起身时眼前一黑,腿脚虚浮地向后踉跄了一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浑身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僵硬,四肢都无力得抬不起来。
乔夕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撑着下巴玩手机。
见他醒了,惊喜地跳起来,跑到外面的房间,“小叔醒了!”
呼啦一下,进来三十多个人。
除了昨晚一起家庭聚餐的,还有平时走动不是很频繁的一些远亲。
其中甚至还有住在隔壁省的。
他昏迷多久了?
而且大半夜的,什么事值得他们这么大老远地赶来?
乔德海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我怎么了?”
其他人神色躲闪,不敢说话。
就连他老婆都求助地看向乔父。
乔父没来得及说话,墨景言就抢先开了口。
他上前一步,俯身握住乔德海的手。
声音虽淡,却有着安抚人心的坚定力量:“小叔,你放心,只是要做一个心脏搭桥手术。”
乔德海本来就怕他,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他握住了手,更是觉得整个人命不久矣。
他想大喊,奈何没有力气,只能呼哧气喘,费力地说:“你骗人!只是做个搭桥手术,用得着把这些亲戚都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