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极昼被遮蔽,冰原上的狂风呼啸,温度像是坐了火山车一样迅速下降。
极光没有消失。
在记录中,极光出现,在两极存在的时间是最长的,而在全球的其他区域,可能只存在几秒钟到几分钟而已。
那是一栋荒废的小木屋,似乎是供诺曼普冰川上的探险者或科考队歇脚用的,里面有些设施,有一个柴油发电机,一些罐头、饮用水,等等,外面甚至还矗立着一根旗杆,也许是建造小木屋的人放在这里的,想要告诉大家他来自于哪个国家,只是旗杆上面的国旗早已不翼而飞,似乎已经被大风吹走了,便也看不出来这是哪个国家的人建造的了。
不过,这里的旗杆却是发挥了意想不到另外的作用就是了。
伴随着苏然与白浅的进入,小木屋里的煤油灯被点亮。
北极的冰原之上,摇曳起一点温和的、飘摇的暖色光芒。
白浅站在窗前,借着昏黄的光芒看着外面的旗杆,和被五花大绑在旗杆上的格罗瑞亚以及长方形陨石,忍不住道:“这样的话,她不会冻死吧?”
“不会,别小瞧三级超能者,那是大地上行走的超能人,活着的怪物。”苏然一边收拾着小木屋里满是灰尘的床铺和简单的被褥,一边道,“而且我不是把我的棉服盖在她的身上了吗?没事儿,担心她,不如担心你自己,你还冷不冷了?”
“嗯。”白浅点点头,又摇摇头。
白浅只是普通人,在低温环境下,她受到的影响最为严重,是需要充分的休息与缓解的。
苏然说道:“这里我收拾好了,你可以过来了,来,盖一会儿被呀。”
白浅钻进苏然收拾出来的被窝,见苏然抽手准备离去,便又忍不住伸出手来,拉住了苏然的手:“你干什么去?”
苏然指了指一侧的老旧木凳,道:“我坐一会儿,放心,我不冷,我比格罗瑞亚还厉害,就是温度再低几度,都冻不到我。”
暗能就像是超能者身躯之中的发电机与暖炉,可以为苏然提供源源不断的热量,尤其是作为高级超能者,这所谓的极端环境,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白浅没有松开手,她坐在床上,仰着头看着苏然,脸上被冻出两片腮红,显得红扑扑的,她说:“可是……”
“可是什么?”
苏然皱起眉头,有点不太理解白浅这时候动作的意思。
直到白浅忽地直起身来,探出嘴唇要亲他一口。
不过,苏然是四级超能者,白浅哪里能够偷袭成功,本能一躲便让开了。
白浅倒是脸色更红了:“你……你……”
苏然本能一躲之后,才是堪堪明白了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小姐姐”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吹灭了身后的煤油灯:“好呀,来,我帮你暖和暖和。”
小木屋里,一片黑暗。
但木屋本身,却隐隐地在震动。
极光笼罩下的、绚烂又黯淡的北极冰原之上,有“枪声”传来。
而在小木屋的外面。
格罗瑞亚背对着小木屋被绑在旗杆上,面朝着冷冽的寒风与冰冷的北极冰川,听着身后的“枪声”,不由得加紧了双腿,冰山般的美丽面孔上,呈现出一种别样的扭曲与愤怒的意味。
——这简直是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
而且,持续的时间还极长,直到笼罩极地的极光都不见了、遮蔽天空的诡异黑夜消失,极昼的日照重新笼罩大地,温度又一次开始回升,还没有结束。
还没有结束……
格罗瑞亚的银牙咬得咯咯直响,她恨不得直接跳起来把后面两个人直接给杀了,但她不想死,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忍耐。
她开始后悔了,没事儿显得,她为什么要跳出去杀苏然呢?
不过,那个华夏苏然,似乎有点厉害啊,这么长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后面的声音停止了,又过了一段时间,苏然和白浅才了走了出来。
苏然的神色如常,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白浅倒是悄悄瞄着格罗瑞亚,向苏然问道:“我说,她是不是都听见了。”
苏然满口胡咧咧道:“不可能,她什么也没听见,外面的风这么大,她耳朵不好使的。”
格罗瑞亚恶狠狠地瞪了苏然一眼。
事实当然与苏然说的截然相反,越高级的超能者,体能越是全面提升,像是格罗瑞亚这种三级超能者,听力早已是她的一大长处之一,更何况她还是特工,哪怕外面北风呼啸,又怎么可能听不见?
白浅没注意到,对苏然的回答倒是深信不疑,她笑了笑,道:“弟弟还是很厉害的嘛,比我想象中的要成熟多了。”
苏然瞥了她一眼:“有没有兴趣来滨城工作,我们很需要像是你这样的专家。”
“咳咳,你这是要‘说’服我吗?”白浅乜斜着苏然。
苏然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白浅倒是端起光滑的小下巴来,故作沉吟地道:“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还得考虑一下,做运动可不代表我对你有意思,姐姐的世界可没有那么简单。”
苏然回道:“我也是。”
“我也是?!”这回变成白浅惊掉下巴了,“我也是是什么意思?!”
苏然笑着摇了摇头,把怒视着自己的格罗瑞亚放下来,重新绑在长方形的陨石上,准备上路了:“没有什么意思,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尽快走出这里,我们带着这块陨石,就永远没有信号,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科考船的人,否则,如果他们判定我们已经死了,那可能就走了,到时候,咱们就要被困在北极啦!”
白浅看了他一眼,也是悄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一俘虏一陨石,重新上路。
幸运的是,他们前进的方向虽然有所偏移,但大体上是对的。
每走三百米,苏然便向天空中发射一枚信号弹,反正他背靠系统和储物空间,信号弹多的是,可以随便发。
直到苏然发射到第五枚信号弹的时候——
伴随着螺旋桨的轰鸣声,苏然抬起头来,正看见一架救援直升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辽远号看见他们的求援了。
看见救援直升机飞来,苏然和白浅都是松了口气。
值得一提的是,俘虏格罗瑞亚也莫名地松了口气,只是她为什么而放松,恐怕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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