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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说了苏芸中毒,还有她做工那家老两口身亡的事情。
蒋盘的脸色顿时就铁青一片。
“蒋石,你去找镇长,先将姚家老两口尸体收敛,我稍后就去。”
蒋石一脸惊怕地匆匆走出了院门。
何雉放下了宅经,过来帮忙。
我们将苏芸送回了房间里头。
蒋盘的脸色更阴晴不定。
他给苏芸搭上了一条被子,才示意我们出来说。
到了院内,柳正道同遁空也没有练符了。
我们一直进了堂屋,蒋盘才说道:“杀曹宇的人,目前还没有线索,只能等他再动手。”
“应该是一个人。”我沉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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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盘沉默,他额头上泌出不少汗珠。
“伤镇民,是伤大哥你名声,伤家人,是攻大哥你的心,天狗煞位有神坐,是摆了一个风水局在你面前……”
“如今红河之中水尸鬼众多,我们难以破风水局,更找不到他的人……这是内外兼攻。”我眉头紧皱,分析了一遍。
蒋盘许久都没说话,足足半盏茶之后,他才开了口:“先生之争,往往伤及无辜,若是有心狠手辣之人,一方百姓都要遭难。”
“我的确不知道,有何人非要和我斗。”
“等芸儿醒过来,我就安排人手,送她和沐女离开。”蒋盘这一番话说完,便直接闭上了双眼。
何雉和我点了点头,我心头更定。
“柳道长,卢未言那边的事情?”我询问了一句。
“卢毅斩首,卢未言自愿在村中为役,赎罪。”柳正道开口道。
我点点头,放心了不少,才道:“今夜,我想请你坐镇红河码头,我要再下一次水底,将水下的天狗煞位狗尸捞起,恐水尸鬼众多,还请道长……”“露出水面之鬼,活不过三息,但水下,我很难帮你。”柳正道说道。
“水下……”我脸色也阴晴不定起来。
停顿了片刻,我道:“下水之后,我和它们斗一斗,上一次我也下到了水底。”
柳正道和我对视,许久后,点了点头。
“你们还有一件事,未和我说。我观了这赤獒之伤,其伤口,我认识。”柳正道又说了一句话。
我顿时心惊几分。
但柳正道能认出来柳家的桃木剑,这极为正常。
低头,我思索了片刻时间,才道:“昨天,我和大哥回来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羌族和柳家,恐怕已经有了大动荡,完全不如从前了。”柳正道本来板正的身形,似乎晃了晃,但又很快站稳,平静道:“直说。”
“那不速之客,叫杨青山。”
我将昨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柳正道说了一遍。
包括柳三元已经从代行大长老之职权,成为名正言顺的大长老。
以及先师和邱天元,甚至可能和柳三元达成一致,要从羌族先道坟茔中获取葬影观山。
最后我才说,邱天元颠倒黑白,让他成了一个公义无私之人,反倒是大长老被抹黑成叛徒……
并且,杨青山还对此事深信不疑。
我这番话刚说完。
柳正道的双眼,瞬间就红了。
他闷哼了一声,胸口一颤,嘴角居然溢出殷红的血来,本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我甚至都听到了轻微的咔嚓声。
“邱天元……”
柳正道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道:“好个恶人先告状。”
只不过,说完这句话,柳正道又更为沉默。
许久之后,他才低声道:“三元师兄,是羌族和柳家的变数,有机会能让羌族同柳家迈出新的步伐,重新焕发生机,可他不应该,毁了父亲一世清名。”
“此行径,不忠不孝,我,难以忍受,更无法接受。”
“柳家道士,一口浩然气长存于胸,无愧于世间。”
“此事,我必定要找他,讨个说法!”
自柳正道的眼中,已然迸发出一道杀机。
我面色骤变,立即说了不可。
柳三元是变数,是柳天牛顺应我和师尊的卦象,也算是柳天牛的授意。
只是,这后果太重而已。
但如果动了柳三元,就等同于破坏了柳天牛命在四方的牺牲……
柳正道冷眼看我,他话音未顿,又沙哑出声:“曾经,他是变数,我见遁空,想要他入柳家,他是先生,又成道士,那就是更大的变数。”
“但现在,我阴差阳错,入了徐符符道,如此一来,我将是比他柳三元更大的变数。”
“他错了,一步错,就步步错,我要将他拨乱反正。”
“杨青山,只是一个稚子,为何他如此深信不疑邱天元?这件事,我是知晓的。”
柳正道的这一番话,就像是数个惊雷。
可他说的的确没错,阴差阳错之下,他入了符道,一旦出黑,那便是出黑出道的阴阳道士。
这的确会比柳三元更强横。
还有,他所说杨青山,也更令我想要知晓缘由。
我没有去打断柳正道的话,让他继续说。
柳正道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邱天元,曾在羌族说了一番话,这也是他对杨青山的教导。”
“他说,杨青山是天生的风水师,也是天生的道士,天生他,就是要匡扶正义,悲悯天下,拯救世人。”
“之后,三元师兄也和杨青山说了,柳家道术的传人,要心中正气坦荡,天将降大任,是天命所选,不可违背!”
“此外,邱天元为了改变一些名声,他在陈仓的道场,广接方圆数百里之内的灾事,莫不是他,便是他吸纳入道场中的先生,总归次次,他们都会带着杨青山。”
说完这些,柳正道才又看向我,问我是不是明白这原因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何雉咬了咬牙,低声道:“邱天元不会为了一个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还为了羌族,还有柳家余下的道士吧?即便是柳三元倾向他,若他名声恶臭,一样会……”
“嗯。”柳正道点头。
“我本想让柳道长你将杨青山点醒,但如今看来,恐怕很难很难了。”我声音更沙哑了许多。
“当年之事也不曾作假,丁家在邱天元庇护之下,赌场,福寿膏,还有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件一件摆在杨青山面前,他难道分不清是非?”
何雉不甘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