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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缘关系上,李老汉和他老伴,是我娘的父母,也是我外公外婆。
碍于他们当年对我娘做的那些事情。
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情分。
可我当年离开的时候,依旧给足了他们钱财,足够他们治病养老。
他们未曾养我,甚至是害我,哪儿有什么资格说我不孝?!
只是如今惨死在窦家人手下,恐怕窦家做的那些事情,还激发了他们对我的怨恨!
我没有回答他,腿上再一次发力,往下踹去的同时,通窍分金尺抽了过去。
那村民也一下子瘫倒在地。
廊道后方又有人影攒动,居然还有村民要冲上来。
这一次有四人,多出来了一倍!
他们的神色更阴霾,现在看上去,当真是神似李老汉和他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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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更沉,再和他们纠缠下去,恐怕就要踏入窦家的算计之中。
现在窦家人,可都还没露面!
我收起来五岳镇命符,本来这是打算进院子遇到窦家人,或者是窦开业尸体用的。
转而我摸出来了另一个纸匣符。
看上去,这是一个空白的纸匣子。
可实际上,其中放了一张朱砂符,上有六庚天刑!
六庚主灾,天刑为劫!
这符也有强横的镇煞作用。
抬手,我直接将纸匣符朝着头顶一扔。
它被卡在了几根房梁之间。
我绕过那三具尸体,迅速朝着廊道后方退去。
那四个村民朝着我追来,却停在了纸匣符下方,没有再往前。
顷刻之间,他们身后又挤上来少说十几个“村民”。
那些“村民”,早已算不上村民,完全成了窦家人对付我的凶器。
一转眼,我就跑出了十几米外。
这会儿,我已经能瞧见堂屋了。
杨青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坟头前边儿。
让我心头骇然的,是在他身边儿站着一个人。
那人手中持着一个烛灯,歪歪扭扭的灯芯,燃着微绿色的火苗。
他另一只手抬起,在半空中轻微的捏动,口中还在喃喃什么。
这一幕何其妖异,杨青山没有反抗……
他显然是中了招……
“杨青山!醒来!”我低吼一声,脚下的速度更快!
廊道到了拐角的地方,再往前几米,就是堂屋!
我刚过拐角,那里却站着一个人,我被其挡住。
他穿着一身黄色的中山服,留着两撇胡子,手里还持着一根油亮漆黑的扶拐。
此人鬓角斑白,头顶的头发剃成了短寸,少说得有七十岁左右了。
他五官生的极好,面相极佳。
有言道:五月丰朝四库充,家财万贯禄千钟!
这是大富之相!
很显然,他是窦家的人!
我微眯着眼睛,毫不犹豫,直接扬起通窍分金尺,就要朝着他头顶砸去。
他眼中顿时露出惊色。
不过他没闪躲,而是低声道:“李阴阳,你动我,那堂屋里头的小道士,恐怕保不住命!”
“我,是要和你谈谈,给你一个机会的。”
我脸色再变。
本来我不管他们如何说,都要直接下杀手。
可杨青山这会儿中招,反倒是成了一个掣肘。
“你是窦开业的什么人?”我驻足而下,目光锁定在老人身上。
老人闭了闭眼,脸上显然闪过几分哀伤,道:“开业,是我最为得意的大儿子。我名窦开阳,自然是他爹。”
语罢,他又睁眼看我,道:“李阴阳,我们同李家的恩怨,是同李家的,本无意牵连你。”
“将你引来,也是想和你商议一件事情。”
“替我窦家办一件事,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窦开阳?
那开阳二字太过耳熟。
是巧合,还是他和开阳有什么关系?!
还有,他所说那番话,却让我觉得极为牵强。
和李家的恩怨,与我无关?只是将我引来商议事情?
他们所做的布置却不像是这样。
我眼神更冷,脑中飞速的推演思索。
窦开业又开口道:“本来,我们只是借用红松村的生气,要养开业之尸身,你对窦家做了不少事情,让窦家遭了一些劫难,但当年的事情,窦家也有一些过于狠绝的地方。”
“李花容已经死了,开业丧命多年,很多事情尘归尘土归土,后辈完全不用牵连其中。”
说着,窦开业就叹了口气。
“找你仆人,给与他施压,是想你来这里。”
“可没想到,你下手太狠,只能让我们应对。”
“我们的目的,只是想要你跟着去一个地方,算一卦。”
话音至此,窦开业的神色已经变得很诚恳。
隐隐的,我却又察觉到一股心悸和心惊。
就和当时我面对黄之远车上那老人差不多。
这并非说明他们是同一人,而是其中有问题!
“李阴阳,窦家之财,富可敌国,本来李花容嫁给开业,你就是窦家的子嗣,如今我们不用为仇敌,总归你对李家人也没有……”
窦开阳还没说完。
我的心悸和心惊,便落在了一个点上。
这是窦开阳在拖延时间!
若是要商议事情,即便是我动手数次,他们也有商议的方法。
绝不是让管家拿着李家老两口的耳朵来见我。
更不是让窦家人守在门口。
缘由只有一个,那会儿他们还成竹在胸,觉得能拿下我。
现在变数来了,杨青山看似被那先生制住,实际上,那先生也被杨青山拖住。
那先生肯定是想下杀手,只是他下不了而已。
我若是过去,就会打断他,杨青山一定能脱困!
杨青山是变数。
窦家人则是在见招拆招!
思绪在转瞬之间,窦开业的话,刚说到我对李家没有情分。
我再一次扬起手来,通窍分金尺直接抽向窦开阳的头顶!
窦开阳大惊失色,他低喝道:“李阴阳!你这是何意!”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好一句没多大情分,窦家害人不浅,不光是要还我娘的债,你们还要给柳家一个交代!”
我语气狠绝,通窍分金尺已经要打中窦开阳。
窦开阳后退数步,我踏前数步,不光是动作,还有气势上都压得窦开阳抬不起头来。
可偏偏就在这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哗啦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