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一脸恍然道:“我说韩梅为什么把妈恨的牙痒痒,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后来呢?既然潘凤出面,妈在诊所多半是待不住了。”
顾雪说道:“潘凤当然不会鼓励儿子在外面乱来,可蒋建民也有他的办法,他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干脆把妈金屋藏娇了。”
“这么说你真的是蒋建民的种啊。”李新年惊叹道。
顾雪幽幽道:“毛竹园毕竟是大户人家,在社会上又有名气,当然容不下这种事,潘凤后来就给蒋建民下了最后通牒,让他跟妈断了这种关系。
结果蒋建民又威胁要跟韩梅离婚,你可能不知道,韩梅的家跟毛竹园有些渊源,潘凤当然不允许蒋建民和韩梅离婚。
据赖秀梅说,潘凤好像直接找妈谈过这件事,可妈那时候已经和蒋建民在一起一年多了,自然要讨个说法。
结果,潘凤就找大儿子蒋建刚商量这件事,于是最后决定给妈找份银行的工作作为补偿,但必须要让妈离开蒋建民,而妈也同意了。”
“原来妈是这样进的银行系统?”李新年感叹道。
顾雪点点头说道:“可蒋建民并没有跟妈彻底断了关系,还是暗中偷偷来往,结果肚子里就有了孩子。
蒋建民这人挺自私的,他虽然倔强,可也倔不过潘凤,再加上蒋建刚施加压力,他最终也只能妥协。
不过,也许是因为毛竹园人丁不旺,潘凤竟同意妈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并且为了掩饰这件事,她和蒋建刚合谋让妈嫁给了爸。”
“难道爸就不知道妈和蒋建民的关系?”李新年惊讶道。
顾雪摇摇头,说道:“妈和蒋建民的关系很隐秘,知道的人并不多,爸怎么会知道?赖秀梅说,蒋建民在妈嫁给爸之前,还特意用一种独特的中医手法给妈做了修复手术。”
“什么修复手术?”李新年疑惑道。
顾雪嗔道:“哎呀,难道你没听说过现在有些女孩做的那种手术吗?就是新婚之夜让你看不出自己老婆已经被人弄过了,还会流血。”
李新年一脸恍然道:“蒋建民这混蛋还真想的出来,不过,他应该会这种雕虫小技。”
顿了一下,一脸纳闷道:“奇怪的是妈怎么会让毛竹园的人随意摆弄呢?她也不是那种没脾气的人啊。”
顾雪犹豫道:“我觉得那时候对妈来说最大的事情就是这份银行的工作,这可是铁饭碗啊,毕竟,那时候要想进入银行系统可是难上加难,所以,什么名声之类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也是,毕竟已经经过了季东平的手,再去计较名节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要在银行站得住脚比什么都强,只是爸成了冤大头。”
顾雪哼了一声道:“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哪有十全十美的人?爸那时候能娶到妈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简直把蒋建刚当成了恩人呢。”
李新年低声道:“小声点,让爸听见小心吃耳光呢。”
顾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结果第二年妈就生下了一个女孩,听说孩子生下来的那天,潘凤,蒋建刚兄弟都去医院了。”
李新年笑道:“这孩子就是你啊,这么说你跟如兰真的是亲姐妹,怪不得她对你这么好,我怀疑潘凤有可能向她透露过你的身世。”
说完,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等等,这么隐秘的事情,赖秀梅怎么会知道?”
顾雪嗔道:“我不是说了妈?季东平和蒋建民是好朋友,两家人来往密切,赖秀梅和韩梅算的上是闺蜜呢,这些事都是后来韩梅告诉赖秀梅的。”
李新年若有所思道:“幸亏赖秀梅还活着,否则谁也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反正毛竹园的人是不会说出当年的这些秘密。”
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么说来,蒋建刚岂不是替自己的兄弟背黑锅?妈明明跟蒋建民有一腿,可为什么都传说蒋建刚跟妈有一腿呢?”
顾雪嗔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大众心理罢了,妈毕竟是蒋建刚一手安排进入银行,又一手提拔了她,一般人自然认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赖秀梅说,蒋建民直到死跟妈都还有秘密来往,可见妈当年做第三者、替蒋建民生孩子也并不是完全出于无奈,而是有可能真心喜欢他。”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没错,那天妈在提起蒋建民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妈在提到蒋家两兄弟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听她叫过建刚,可那天居然叫了声建民,显然,她和蒋建民更亲密。”
顾雪呆呆楞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爸确实是挺委屈,可妈这辈子也不容易啊。”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那当然,她当年独自一人来到宁安市闯荡,如果没一两个男人帮忙的话,怎么也混不到现在啊。
我觉得蒋建刚后来之所以提拔妈多半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潘凤这么多年一直跟妈保持来往应该也跟你有关,毕竟,你也是毛竹园的种啊。
遗憾的是后来蒋建刚的儿子出事了,如果不是因为蒋建刚的儿子失踪的话,妈跟毛竹园的关系应该还要密切。”
顾雪哼了一声道:“蒋麒麟失踪这件事跟妈有什么关系,其实爸的责任更大。”
李新年说道:“那当然,要不然为什么妈跟毛竹园还有来往,爸却跟他们反目成仇了呢。”
顾雪叹口气道:“说起来爸这辈子也确实够窝囊的,说实话,我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可心里还是把他当做父亲。”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他毕竟把你养这么大嘛。”
顿了一下,小声道:“我只是有点奇怪,爸对妈的那些传闻不可能听而不见,按道理应该是妈抬不起头来,怎么反倒爸好像亏欠了妈似的,我就没有见过他什么时候在妈面前抬起头过。”
顾雪老气横秋地说道:“男人对女人的退让不见得都是软弱,有时候也是爱,爸只是爱的没有骨气罢了。
男人的尊严不一定从老婆身上找,在老婆身上失去的尊严也可以去别的地方找回来,比如,爸在外面不是也粉丝成群吗?你什么时候见妈吃过醋?”
李新年忽然想起了秦川今天下午说的话,小声道:“你说爸在外面有没有女人?”
顾雪楞了一下,随即瞪了李新年一眼,嗔道:“你怎么这么是非呢?连妈都不过问的事情,你瞎操心什么。其实我看得出来,爸是爱妈的。”
李新年笑道:“严格说来是又爱又恨,也许就像你说的,爸已经从别的地方找回了尊严,也许老戴也是在你这里丢了尊严之后从别的地方找回来的。”
顾雪嗔道:“我怎么让他丢了尊严?他是自作自受。”
李新年好像很兴奋,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小声道:“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红红?”
顾雪眼睛一瞪,说道:“我刚才的话难道你又忘了?警告你啊,不许你在红红面前提这件事。”
李新年点点头,又问道:“那如兰呢?你也不打算告诉她?”
顾雪迟疑道:“既然彼此心知肚明,有什么好说的,是不是姐妹也要看情分,再说都是陈年烂谷子了,就让它过去吧。”
李新年不禁感叹道:人生如梦啊。”
顾雪伸手在李新年脑袋上点了一下,嗔道:“梦你个头。”
说完,抓过睡衣裹在身上下了床,临出门前又小声道:“记住,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