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血色刀芒不时乍现,藤蔓残枝飞舞,浆液迸溅,但都被萧琰用天龙步避开,他距离灵植的本体越来越近。
嗤嗤嗤!
灵植似乎被他激怒了,发出类似咆哮的音波,随即更加粗大的藤蔓飞刺而来,如同天外飞来的标枪,挟带着莫大的威能。
“小心!左三进二。”亚玛像突然活了过来,向他发出事先约好的暗语,指挥他前进。
看起来左三进二是自投罗网,但萧琰没有丝毫的犹豫,给予她绝对的信任,连半秒钟都没有耽搁,直接扑向那个方向。
说来也真是神奇,刚才还如同绝路一般的地方,突然出现一道漩涡般的空间,充斥其间的许多粗大藤蔓尖刺都分向了两路。这其实是智慧和胆魄的较量,看起来是绝路的地方,反而是唯一的生路。
亚玛对萧琰的反应又惊喜又震撼,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信任她,近乎毫无保留,这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描绘的信任,她对他的评价完全变了。
但此刻顾不上细究,她迅速压制住内心波澜起伏的情绪,冷静地继续用慧眼观察。
“右一进四!”
“左二右三!”
“退二进三!”
随着亚玛不断地报出行走方位,萧琰在她的指引下迈动天龙步,两人一次又一次地避开粗大藤蔓的围杀,稳稳占据战术上的主动。
亚玛可不单纯是指挥萧琰躲避,在躲避的过程中还带有牵制藤蔓的目的。
不少时候,藤蔓相互之间打架,甚至纠缠在一起,搞得灵植郁闷无比,明明这里是它的地盘,它占据绝对优势,然而始终有一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对方只有两个人,境界也都没有它高,却搞得它火冒三丈。
嗤嗤嗤!
灵植有点怒了,更多的粗大藤蔓如标枪般投射出来,不仅如此,地面也出现缠绕型的藤蔓罗网,不断压缩萧琰的活动空间,只要能缠住他,就结束战斗,如此一来,萧琰和亚玛直接陷苦战之中。
因为攻防节奏太快了,亚玛的慧眼有点跟不上,她急得不行,却无计可施。
萧琰现在不能完全信赖她,他动用自己的神念,加上之前在她的指挥下走位规避时获得的心得体会,多少摸出一些对方的攻击习惯,暂时还是能够支撑住的,但越来越吃力,所以他不得不往后退。
但刚一退他就意识到不对,对方的攻击如同潮水般迅速涨上来,简直要把他吞噬掉,他当机立断,不退反进,手中的血煞弯刀抡圆了开道。
萧琰这次的反应是真快真及时,他在急闪中朝身后看了一眼,顿时头皮发麻,刚才所在的地方已经被藤蔓淹没,大片的藤蔓绞在一起,形成了恐怖的藤蔓汪洋,如果他没有及时撤回来,现在已经被对手缠住了。
灵植最大的能力就是纠缠和致幻,一旦在这两个方面被它击破,下场可想而知。
萧琰当然不能允许自己在这里出事,他是来寻找葬魂草的,不是来送死的。
嗤!
来而不往非礼也,萧琰突然暴起,一道七八米长的血色刀芒劈向灵植的本体,它此刻正全力绞杀“萧琰”,因为按照它的计划萧琰应该是向外逃,而它已经设下陷阱,没想到萧琰反其道行之,逃出了它的必杀,但惯性已成,它一时还收不住手。
因为萧琰的这一击居然反击成功,在它粘乎乎的墨绿色身体上留下一道血痕,不是它留出来的鲜血,而是血煞之力渗透进它的伤口中,对它造成持续性的伤害。
血煞之力,也是一种极可怕的力量。
啊——
似乎有愤怒的咆哮声传出来,其实只是一种情绪的激荡,犹如音波一般,萧琰则第一时间固守灵台识海,不让精神受到冲击。
至于亚玛,他现在顾不上她,但她拥有天赋,应该能抗衡住这个等级的精神冲击。
噗噗噗!
萧琰一刀击中,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朝灵植的本体狂攻,他心里很清楚,灵植最脆弱的不是枝干,往往它们的枝干非常强悍,最脆弱的反而是它们的本体,他就是在赌,赌能够在它反应过来之前对它造成重创。
吼——
于是在狂猛攻击的同时,萧琰突然释出天龙诀的龙威。
这一次因为距离非常近,亚玛真切地感受到了,刹那间,她产生了强烈的错觉,仿佛身前的男人变成了一头巨龙,在向对手咆哮,那种强横无匹的威压令她心神摇颤,都有点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几乎与此同时,对面庞大成一大团的灵植本体则明显地呆滞了一下,生灵之中,还是龙威等级最高,即使它是植物类的,但凡修出灵体,就会受到等级的天然压制,龙威让它的意志受到强烈的冲击。
尽管只是极短暂的一瞬间,萧琰还是精准无比地抓住机会,手中的血煞弯刀一掠,刀气和之前在灵植身上留下的伤口惊人地吻合,轻而易举地加重它的伤势,这一刀因为不需要应对它的防御,所以效果极佳。
灵植的一半躯体几乎要砍下,只剩下一点点皮还连着,这个时候萧琰再次挥刀,中间几乎是没有间隔的。
吼——
遭到重创的灵植疯狂了,它的情绪暴躁到了极致,这个人类太可恶了,竟然敢伤它,简直不可饶恕,它不顾一切地发动最强攻击。
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气氛恐怖到了极点,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随时要爆炸。
萧琰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他知道将灵植逼上了绝境,难免会有一场殊死搏斗,而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要想一举将它拿下,就得迎难而上,咬牙坚持住,这个时候不能退,一步也不能退!
拼了!
啸浪三叠瞬间启动,手中的血煞弯刀的刀芒暴涨八倍,萧琰毫无保留,这一击可以说拼尽他的全力了。
天都燕山。
大战已经落下帷幕,主要原因是鹰翎彻底和蜀门决裂,带着沈雪君再次逃离,这一次没人知道他逃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