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君来殿(1 / 1)

东宫一夜无话,次日天明也是个好天气,暖阳温暖着整个东宫,唯有君来殿即将迎来一片冷意。

昨夜睡的舒坦,林亦绾醒来后依旧贪恋这片宁静,她揽着身前的裴故安,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汐颜,你怎么又壮了,抱起来真不舒服,往后要少吃一些才好。”林亦绾不满的说了一句,抬眼看向前方,映入眼前的却是裴故安的面容。

林亦绾惊坐而起,赶忙将裴故安推下了床,紧紧抱着薄被将自己盖个严实,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怎会是你!汐颜呢?殿下昨日可是说了大婚只是假戏,今日这般又是为何?倒是亦绾看错了你,殿下趁人不备,实非君子所为。”

裴故安与她差不多时候苏醒,还来不及解释什么,又被林亦绾误会。

一朝太子竟也有被女子嫌弃的时候,林亦绾推他下床,还不忘送上一脚。

“林亦绾,孤是东宫太子,是你名义上的夫君,你为免也太大胆了些,成婚第一日便对孤动手。”

裴故安跌坐在床侧,微怒着看向床角的林亦绾,见她万般防备,裴故安也是莫明的烦闷,明明他才是被迫的。

林亦绾面色不善的看向太子,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才好。

“是你食言在先,还怪我动怒。殿下一贯矜贵,最缺的就是教训,省得再去诓骗女子。”

“孤若是说此事只是误会,你会信吗?孤和衣入眠,不曾对你做过什么。”裴故安将衣袍摆了摆,以示自己的话不是编造。

“殿下不请自来,便是违背承诺,何必再掩饰什么!”林亦绾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解释。

“林亦绾,你未嫁进东宫前,君来殿一直都是孤的寝殿,孤在自己殿中入眠又有何错?”裴故安显然是动了怒,一大早被人踹下床,怎会不怒?

“君来殿以后就是我的,还请殿下另谋住处。”林亦绾一副主人家的语气,不容裴故安有半分拒绝。

“林亦绾你真是不可理喻!”裴故安奋力起身,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事不好解释,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殿下这话是承认了吗?对我的过分举动?”

“孤……昨夜明明是你抱着孤不放,孤挣扎未果,只能在君来殿将就一夜。你怎能忘的这般干净。”

裴故安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两人各不退让,君来殿的气氛中满是寒意……

宫女环竹见太子与太子妃迟迟未起,在君来殿外徘徊了一阵,听见殿中有了响动,她凑近殿门问道:

“殿下可是起了?太后正在长乐宫等着您和太子妃过去请安,殿下莫要忘了。”

殿中正是僵持不下的情况,谁也不让着谁,环竹的一番话,倒是打破了僵局,裴故安先服了软。

“这次就当是孤错了!今日可否配合孤去长乐宫一趟,孤答应你,以后没你的允许,孤绝对不会进君来殿一步。”

裴故安哀求着林亦绾,他一向孝顺太后,自然万事以太后为先。

“此话当真?”

“孤从不食言。”

“你若是没有做到,又该如何?”

“孤任你处置。”

裴故安不像是在说假话,他语气坚定,让人很是信服,林亦绾也没损失什么,若是能让裴故安老实些,她日后也能清静不少。

“我姑且答应你去长乐宫给太后请安,不过有一点需先说明,去见太后时,你不许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孤又不是登徒子,太子妃也该信孤一次。”

“在今日之前,我一直相信殿下是正人君子,如果殿下没有出现在君来殿的床榻之上,殿下的形象也不会有损。殿下既已答应我的要求,我随你去便是。”

僵持的情况缓解了大半,裴故安松了口气,好在林亦绾没有拒绝,不然他也不知该如何去见皇祖母。

“你……你先出去,我要更衣。”林亦绾抱着薄被,不想让裴故安瞧见自己的身子,虽说也着了衣裳,却也不能让旁的男子占了便宜。

裴故安非但没有离开君来殿,竟还解起了自个的腰带,他将外袍尽数脱下,只余里衣。

“你想做什么?裴故安你又骗我?”

林亦绾见他将里衣微微敞开,脸色微红着侧目不去看他,明明说好了尊重她的意愿,却又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外头还有太后的人,林亦馆的声音大了些,可不能让环竹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裴故安赶忙上前捂住了林亦绾的唇,温声祈求道:

“别出声!孤没有别的意思,外头有长乐宫的宫女在,若是让她们瞧见孤还穿着昨日的喜袍,便会同太后说,倒时候即便你我无意,太后也会想方设法的让我们圆房。”

林亦绾本是挣扎着想推开裴故安,听了他的话后,复又冷静下来。

裴故安见林亦绾没在排斥,渐渐松开了她,林亦绾得了自由,立刻向后退了退。

“你以后不许离我这般近!”

“孤都听你的,只要你去给皇祖母请安,让她老人家高兴,什么要求孤都不会拒绝。”

看来皇祖母对裴故安是个极其重要的存在,先皇后生下他后难产而亡,他自小便在太后膝下长大,在缺乏人情味的深宫之中,唯有太后给了他缺少的亲情。

林亦绾想通了其中缘由,顿时也明白裴故安对太后的敬重,太后在长乐宫等了些时候,她也该抓紧时间,免得让太后久等了。

“殿下先出去吧!我要更衣了!”

“还是让她们进来服侍吧!都是太后亲自选的宫女,个个都是机灵的。”

“不用了,我习惯汐颜伺候着。”

“也好!那孤就先走了。”

环竹带着一众宫女在君来殿外侯着,她将耳朵紧贴着殿门听着里头的动静,忽闻有脚步声走近,她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奴婢见过殿下!”

一众宫女对裴故安恭恭敬敬的行礼,汐颜见他从殿中出来,也是吃惊不已,只愿自家小姐没受欺负才好。

“谁是汐颜?”

“回殿下!奴婢正是汐颜!”

“你进去为太子妃更衣,其他人先退下吧!”

“是殿下!”环竹还想着去打探殿中的情况,裴故安哪会给她机会,无奈之下,环竹也只能先行离开。

她正思索着等会该如何回禀太后,方才太子打开殿门时只着了里衣,两人应是已经同房了才对,如林亦绾那般的女子,太子怎会不动心。

这般想着,环竹已经想好该怎么回太后,她出了东宫,径直朝着长乐宫走去。

穿过一道长长的宫墙,人影斑斑映在墙面上,环竹步子快,没多久便到了长乐宫,她原本就是长乐宫的大宫女,因而长乐宫的人也都认得她,也没人会拦着。

环竹很是自然的进了正殿,只见一位老妇人正虔诚的抄写着佛经。

“环竹拜见太后娘娘!”

“环竹你来了!”太后放下手中的事,面上满是喜意,她望了望殿外,却没见到自己的孙子孙媳。

“阿故呢?他怎么还没过来?”

“回太后娘娘,殿下他刚起身,怕是还要等上一会才会过来。”

太后不知觉的笑了笑,孙儿大婚本就是件喜事,今日起迟了些正合她意,只愿能早些抱上重孙才好,也让这长乐宫热闹些。

“阿故与那丫头,昨日可同房了?”

“回太后娘娘,殿下他不许奴婢跟的太近,殿中的情况奴婢并不知道,不过今早殿下的确是从君来殿出来的,出来时衣衫有些不整,只着了里衣,奴婢隐约听见太子妃惊呼了一阵,许是两人又温存了一番,说着情话吧!”

环竹脑补了一阵,说的好像是亲眼见过一般,太后的喜意更甚。

“阿故一向不近女色,对亦绾这丫头倒是不同,嘴上说着只当娶了个侧妃,却还是碰了人家,明明就喜欢的紧,就是不承认,只是委屈了那丫头,虽是太子妃的用度,可那圣旨上终究写着“侧妃”二字。等她有了太孙,这份位一定得改过来。”

“太后娘娘说的极是!”

环竹恭敬的候在一旁,静静听着太后说着话,想到太后看重太子妃,以后可得让东宫的宫女太监多注意些,莫要因了“侧妃”的名头,便轻视了这位实际上的太子妃。

太后也是个坐不住的,左右等不到人,她又开始抄写佛经,环竹在一旁磨着墨,太后的字娟秀小巧又不失大气,一向都是自成一派的。

以往都是环竹为太后研墨,自从调往东宫,环竹有些日子没研墨了,环竹执墨在砚台上磨着,不多时便有了光泽,太后蘸了些墨水,才提笔写了几个字,不由得感慨道:

“还是你研的墨好,不浓不厚,写着也顺滑,哀家一贯喜欢你伺候着,你这一走,哀家还有些不习惯呢!”

环竹闻言一喜,说道:“东宫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奴婢得了空便过来伺候太后可好?”

“罢了!才将你调往东宫,又将你调回来,倒是显得哀家反复无常了,两边跑你也累的慌,长乐宫没什么大事,你不必挂念哀家。跟着阿故,他往后得了帝位,你也可往上升一升,要做个女官才好,大宫女也只是宫女啊!”

“环竹……谢太后恩德!”

太后只是慈祥的笑着,环竹跟着她半生,她也该给她些东西,太后本就是个长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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