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认得?”柳笑笑一激动忘了自己的身份,一旁的众人为她捏了一把汗。
吴行风没有生气,而是微笑点头。“算是认得。黑三长都会炼什么丹药?”
“什么药都炼,就是没一样炼成的。”柳笑笑并不隐瞒。
吴行风心中嘀咕,黑三长没能炼成丹药,很可能是没有合适的炼丹炉。“你先退下,事后随我下山一趟。”
柳笑笑听后,心中大喜,吴行风这是要留下她了。
问完话,吴行风把目光投到了个子稍矮的妖裙女子身上,此时天气虽说不冷却也刚过春季,见此女所穿衣着很是暴露,吴行风不由皱眉。
除了胸前凸起的那雪白被兽皮遮挡外,腰下的裙摆只包住了半个臀部,一双极具紧致的修长大腿充满了野蛮的爆力。
“你会什么?”此女长的虽然黝黑,却并不难看,浑身上下被野性充斥。
见吴行风没有按照套路先问她叫什么,而是直接问她会什么,引起了此女心中疑惑,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大人问你话,为何不回答?”才冈出言催促,略有不满。
吴行风抬手制止,才冈之所以开口,不是他不识时务,此举是为了缓和台下女子的情绪,希望她不要紧张。
“奴婢由母豹抚养成人,能听懂兽类语言。”
“哦?”吴行风走下台阶,再次打量此女,怪不得浑身散发着野性。“你可有名字?”
“奴婢叫金嬗。”
“多大?”
“不知岁数。”金嬗如实回道。
虽然金嬗不知道自己多大,吴行风却并不怀疑。“何时学的人话?”
“三年前。”
“抚养你的母豹现在何处?”吴行风问。
“三年前死于有熊。”
“死因?”
“夺取内丹。”金嬗眼中含泪,祈求吴行风将她留下。
“你是为了报仇?”吴行风只问了一半,金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没被驯化的狮子,眼中充满了仇恨。
“请大人成全,只要大人收留奴婢,奴婢愿为大人做任何事。”金嬗跪地颤抖,眼中尽显悲凉。
“你起来吧。”这种悲凉的眼神,吴行风不太喜欢,这是残忍,是无助,是悲伤无泪。
“大人”金嬗不明何以,神情恍惚。
吴行风说道:“复仇可以指引一个人前行,但你想过没有,复仇之后能做什么?”
金嬗闻言,抬头望向吴行风,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祈求,语带颤音且异常坚定的说道:“金嬗只听大人号令,辅佐大人左右生死不离,永不背叛。”
吴行风微微点头。“起来吧,退之左侧。”
不论是雨后,还是柳笑笑,吴行风皆是推心置腹,用心沟通。
三女的神态与内心想法,虽然不同,却都希望留下为吴行风赴汤蹈火,但九转金丹何其珍贵,吴行风虽然对三女认可,却没有急着赏赐金丹。
考核三女用了一个时辰,此刻已是申时。
吴行风本来的意思是围在一处吃个便饭,但众人死活不肯,惟有阿木留下与吴行风同坐一席。这时候吃饭不像后世那般规矩繁琐,二人自席间多有交流。
“过些天白莲从有熊回返,你要多向她请教,众人之中就以你修为低劣,同样是太玄,你这个太玄还敌不过人家一个刚晋升淡紫的洞渊高手。说出去让人笑话”吴行风批评了阿木之后,这才想到阿木没有合适的功法修炼。
阿木低头夹菜,她的心思根本不在修炼上。
“吴大哥,阿木长大了,不用别人保护。”隐约间,阿木听出吴行风的话风,他让阿木靠近白莲不仅是为了请教,更多的是白莲的修为是她们几个中除了阿喜之外最厉害的。
吴行风叹了口气,随口问道:“冰丝蚕衣你为何不穿?”
“我”阿木欲言又止。
“我什么我,去给我穿上,这东西我连神玄二女都没舍得给。”吴行风有些恼火,他想不明白为何阿木不穿。
阿木抬头。“现在穿?”
吴行风瞪了阿木一眼。“赶紧吃,吃完了就去穿上。那东西刀枪不入,可防水风,你要是不穿就给别人。”
阿木知道吴行风是担心她安慰,噘着嘴巴说道:“穿上后,太紧了,难受!”
阿木一说,吴行风立刻想到了一副涟漪的画面,略有尴尬。“穿穿就习惯了。”
二人用了晚饭,天色也渐渐暗下。
剩下的八个奴隶中,有二个不用再问,以此推算还有六人没经过吴行风问话。
当吴行风与阿木走出中屋大营,吴情等人脸上皆有怪意神情,吴行风略一思考便知道怎么回事。这些人中,皆是太玄修为,吴行风与阿木的对话无疑不是被众人听到。
干咳之后,吴行风看向阿喜,阿喜面色如常,正如阿喜所说的那般,她的一切都是吴行风给的,只要吴行风愿意,她随时可以脱光了给吴行风仔细研究。
“去把剩下的八人叫来。”思考过后,还是决定把夸娥氏与风伯叫来,亲兵如子,不能厚此薄彼,免得日后疏远。
没一回,八人排成一列从外走来。
这一次,吴行风没有站着,不但坐下,还看向阿喜。阿喜是个聪明的女人,见吴行风看她便移至吴行风身后,为其揉捏肩膀缓解疲劳。
这是亲兵的待遇,在场之人除了阿木敢触碰吴行风,也只有阿喜了。
八人站定,依次排开。
接过阿木递来的水果,吴行风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这种水果多生长在南方,此地很少见到,也不知道阿木自哪得来的。
“夸娥氏,你先说。”吴行风身正如钟,虽被阿喜揉捏肩部却并未瘫坐椅上。
“因家乡受灾,小人与家弟夸娥追一路讨饭至此,幸好遇到阿木大人才有机缘见到大人。”说话之际,与身旁站立的黑脸汉子一同跪下为吴行风磕头。
吴行风说道:“你家弟有何能耐?”
夸娥追见吴行风小瞧他,鼻翼微颤,语气略有僵硬,开口说道:“小人一吼,天地变色。”
“哦?”吴行风见夸娥追个子不高,一脸黑炭,只当他是吹牛。
“你不信我?”夸娥追有些怒了。
“阿弟,休要放肆。”夸娥氏满脸惊恐,生怕吴行风生气断了自己的生机。“大人息怒,阿弟确实有过人的本事,只不过无有他说的那般夸张。”
吴行风有些好奇,一个黑脸汉子如何能一吼之下令天地变色?
见吴行风迟迟不开口,阿木轻声说道:“吴大哥,他真有本事,你试他一试便知道了。”
吴行风轻轻点头。“饭后运动,可加速血液循环,提升修为。夸娥追,你出去叫上一嗓子。”
夸娥追转身出门,来到广场上,仰头怒吼。
原本飘荡的浮云,在听到下面传来的吼声,即刻被冲散,二只不知命的大鸟吓破肝胆从云空落下。
夸娥追弯腰捡起大鸟,进了中屋将震毙的鸟属丢到了地上。
吴行风见状哈哈大笑。“好,将其剥皮洗净,留待烘烤。”
夸娥追见吴行风笑,知道自己通过了考核,捡起二只大鸟就去忙活了。
剩下六人中,风伯最小。吴行风便走走场子,开口问了些不疼不痒的问题。
“大人,我可以控制四季风向,可令酷暑降温,寒冰化龙。”风伯只有十三岁,众人之人就属他最小,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阿喜她们是如何骗来的。
“你的父母呢?”吴行风拍拍阿喜的手,示意她休息不用再捏了。
“都不在了。”风伯稚气未减,抬着盯着吴行风。
“你和谁一起生活?”吴行风问道。
风伯摇头。“我从六岁时就一个人,一直到现在。”
吴行风不由多看了风伯几眼,这个小男孩果真不是一般人,六岁就能自食其力,不简单。
“你先到一边站着,以后跟着我,不会让你再吃苦了。”吴行风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他的师父辛望山从未让他吃过一天苦。
“你们五人,都叫什么?”吴行风回到靠椅上,阿喜为他端来了清水。
站立的五人皆是骨瘦如柴,其中有一个脑袋特别大,与他的身体形成强烈对比,要不是吴行风通过灵气对此人进行了窥探,真以他有什么毛病。
“小人,黎三阳,家在南方,今年二十一岁。”高瘦男子说话时自行跪下,在他看来这是规矩。
“小人,荀子辛,家在有熊,今年二十二岁。”比高瘦男子还要瘦上一圈的流子,长的贼眉鼠眼。
“小人,乞小四,家在冀州,今年二十三岁。”与前面两个瘦子不同的是,这人虽然瘦弱,眼中却异常精明。
“小人,臧海侯,家在充洲,今年二十一岁。”此人跪下之后,看的不是吴行风而是最后一个大头男子。
“小人,大头。家在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今年多大。”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大头没跪。
“大头,跪下。”才冈在一旁提示。
“此人脑袋如此巨大,你们自何处寻来?”吴行风问的是阿喜,阿喜看向阿木,阿木摇头不知,抬头看向才冈。
才冈立于吴行风右侧,抱拳回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人虽然脑袋偏大,却有神异本事。”
吴行风皱眉发问。“有何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