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揉了揉眉心,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蹙紧了眉,“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说着,便想推开他。
傅璟琛轻易便握紧了她的手,见她一脸排斥的样子,眉头皱紧,隐有不悦。
想了想,他干脆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骤然失重的感觉,让脑袋处于晕眩状态的苏晚,更加晕眩了,“你……做什么?”
傅璟琛低头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紧,一言不发地抱着她朝兰院走去。
苏晚有些懵,感觉自己的脑子此时处在浆糊状态,搞不清楚此时是个什么状况。
“大人、夫人。”小伶刚从梅院回来,才走到兰院门外,便看到二人,顿时收住脚步问候。
苏晚听到声音,浆糊的脑子,蓦然清醒了些,推着傅璟琛的胳膊道:“我自己有脚,不用你抱……”
见男人无动于衷,她顿时恼了,“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要让人看笑话了……”
一直不吭声的傅璟琛,闻言,终于出声了,“我们是夫妻,搂搂抱抱怎么了,谁会看笑话?”
苏晚脱口道:“才不是,我们名不正言不顺……”
“名不正言不顺?”傅璟琛脚步微顿,低眸凝视着她,“若我记忆没出现问题,当初在三里屯,我也是明媒正娶你过门的。”
苏晚神情一滞,彻底清醒了过来,“我……”
傅璟琛黑眸微阖,抱着她,走向主屋。
“我知道怎么做了。”他突然道。
苏晚云里雾里地看着他,都忘了要挣扎了,“你知道什么?”
小伶先一步跑去推开了门。
傅璟琛抱着苏晚,畅通无阻,直接进了她的寝室。
将她抱到床榻上后,他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温声道:“你醉了,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再过来。”
苏晚:“……”
直到脚步声远去,她才霍然回过神来。
刚刚傅璟琛说什么?
他晚上要过来?
过来做什么?
苏晚发现酒量很好的自己,今日脑袋浆糊了几次。
她揉了揉额头,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于是她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天擦黑才醒来。
她坐在床沿边,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没想起来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小伶端来水给她洗漱。
“夫人,大人下午说晚上会过来呢,夫人可有什么安排?或者奴婢吩咐厨房炒几个菜,烫壶酒过来?”
苏晚目光落在她的发顶处,反应有些迟钝,“你说什么?”
小伶见她一脸迷糊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夫人一向娴静稳重,甚少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便忍着笑意,又重复了一遍。
苏晚听后,终于清醒了过来,失声道:“傅璟琛晚上要过来?”
小伶愣愣点头,“是的。”
苏晚大惊失色。
都是成年人,她自然明白傅璟琛晚上过来的含义。
可她没打算跟他发生实质的关系啊。
本来和离就难,若是再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更难了。
瞬间,她便想到了法子,抬起手覆在额头上,难受地口申口今,“小伶,我头很痛,再去躺躺,就不去静心斋用膳了,你过去跟老夫人说一声。”
“是。”小伶不疑有它,见她真的难受的样子,连忙扶她到床上躺着。
待小伶走后,苏晚躺在床上叹气。
不明白“不行”的傅璟琛,怎么突然就有了圆房的兴致。
按原书剧情,他应该一辈子不沾女人才对啊。
这越来越诡异的剧情,让她备感头疼。
虽然装病的手段,有些幼稚了,但苏晚此时别无它法。
见她都这样了,傅璟琛应该不至于还能有兴致。
但是她没想到,听说她身体不舒服,王氏和傅珍珍,以及傅璟琛都过来了。
“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是不是酒还没醒?”王氏坐到床前,握住她的手,关切地说。
苏晚心里感到愧疚,偏偏又不能说自己没事。
“许久没喝那么多酒了,头有点痛,多休息一下,应该就会好。”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根本不敢去看一旁站着的傅璟琛。
王氏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不要藏在心里,一定要说出来。”
“好。”苏晚点点头。
王氏站起身来,刚想叫傅珍珍和傅璟琛一起走,这时,傅璟琛却道:“头痛么?我这里有药。”
苏晚瞳孔一缩,被子下的手指,紧紧攥紧。
王氏忙道:“阿琛,那你快给丫丫。”
傅璟琛瞥了眼床上耷拉着脑袋的女子,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好。娘跟珍珍先回去,我留在这里照顾她。”
“也好。”王氏点点头,想到什么,忽然转忧为喜,拉着女儿便走。
待屋里没了别人,傅璟琛这才在床前坐下来,声音略沉,“夫人手伸过来,我替你把把脉。”
苏晚心里着急得不得了,但却不好拒绝,只得将手伸出去。
她只是有些头痛罢了,把脉应该把不出来吧?
“我其实没什么大事,只要好好休息,应该就会好的。”
“嗯,但为了保险起见,我给你把把脉,若是有别的问题,才好对症下药。”傅璟琛淡淡说着,将手指搭在她脉搏上。
苏晚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片刻后,傅璟琛收回手,不疾不徐地说:“大问题,确实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苏晚抬眸瞥了他一眼,好奇问道。
傅璟琛漆黑的眸子,淡淡看着她,“我观夫人脉象略急,想来跟心绪不宁有关,为防急火攻心,我立即给你配副方子,让人抓了药给你喝。”
苏晚:“……”
傅璟琛站起身来,抬脚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小伶,“让司野亲自走一趟。”
“是。”小伶接过,立即下去了。
苏晚躺在床上,却觉得男人的视线,有如实质般投射在她身上,让她如坐针毡。
他为什么还不走?
该不会是留下来监督她喝药的吧?
想到那苦涩的中药,苏晚暗暗叫苦。
总觉得傅璟琛是识破了她的小伎俩。
但他为什么不拆穿她?
半晌,她侧头看向外面,“夫君政事繁忙,不必管我了,你自去忙吧。”
傅璟琛坐在软榻上,闻言,抬眸瞥了她一眼,“我今晚不忙。”
苏晚:“……”
下一刻,傅璟琛接着又道:“今晚,我本来也打算留宿在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