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到临阳公寓停了下来。
云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把车费扫给司机师傅后,对方一脸怨念地开车扬长离开。
住在这么好的公寓里,还这么抠门。
真是可惜了他的车窗白白遭受了一顿“暴击”。
云潇打量着秦瑟住的地方,从外面看还挺直观的。
看上去就很贵的公寓,安保措施做得很好,进小区还有人脸验证。
云潇伸手让秦瑟对准识别系统,露了下脸,玻璃门打开了,进门是一楼的管理人员。
“你是……”
管理人员迟疑地问道。
“他朋友。”
云潇从善如流。
一楼的管理人员打量了云潇以及……高出云潇不少此刻昏沉靠在对方肩膀上的满身是伤的秦瑟,一脸的怀疑之色。
“这……如果你不能提供证据的话,按照规定不能放你进去。”
云潇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
她好像还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和秦瑟是朋友,因为他俩根本就不是朋友。
管理人员等了一会儿,见云潇没动静,就打算赶人了。
“人可以放这儿,我们会有相关人员处理,你……”
在他还没说完,云潇瞅了一眼旁边的秦瑟,然后突然不轻不重淡淡叫了一声。
“秦瑟。”
“嗯……”
对方很快嘟囔了一声,无意识地又往云潇身上贴近了些,算是回应。
云潇看向对面的管理人员,淡淡道:“证据。”
管理人员:“……”
她态度实在气定神闲,身上一身行头一看就不便宜,模样清俊很好看,虽然冷了点但是极有欺骗性,管理人员思虑再三,还是把云潇放了进去。
“走吧走吧,要是在这边常来的话,下次等他醒过来,让他带你做一个人脸录入。”
云潇礼貌谢过。
常来的话……
云潇偏头扫了一眼一看就很会惹事的反派,觉得自己还真有可能要常来这儿了。
扒着秦瑟,再次人脸录入后,云潇终于将他送到了他的家里。
和她猜测的一样,秦瑟是一个人住的。
之前的一些信息里,隐隐透露过。
把灯打开后,房间的一切尽收眼底。
空间很大,里面的装修设计的风格偏冷色调,一如这个这间房子的主人今晚表现出来的性格一般,带着一种冷漠的微凉和孤寂。
云潇扶着秦瑟走到主卧,一把将秦瑟丢在了床上。
秦瑟闷哼了一声,很快没了动静,继续乖乖昏沉了过去。
云潇终于松了口气。
这应该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到底还是一个高大的男生,架着对方走了这么一路,说不累是假的。
只不过没等云潇歇会儿,很快任务再次触发。
#任务触发#
【彻夜照顾反派秦瑟,抚慰他受伤的身体和幼小心灵。】
云潇:“???”
幼小心……灵?确定是幼小心灵?
系统不嫌事大:“还有美好的肉.体哦~”
云潇:“……滚!”
反手一个禁言屏蔽。
看了一眼床上此刻“不知死活”的秦瑟,云潇一阵头大。
好麻烦。
简单将秦瑟收拾了一下,给他盖上被子,云潇就出门了。
秦瑟家里什么都没有,看来平时也都是靠点外卖度过的。
去了临近的药店和超市一股脑买了满满三大袋子的东西,顶着一楼管理人员诧异的目光,云潇就回来了。
超市里买的东西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把一些食材冻到了冰箱里,云潇提着一袋子药去了主卧。
秦瑟光着膀子躺在床上,脱下来的衣服被云潇直接扔到了洗衣机里,被子盖得很严实。
脸上的一些血迹脏污已经被擦去,露出了他清晰的面容。
干干净净白皙的脸上,些许的擦伤此刻渗着丝丝血痕,苍白的嘴唇旁边的瘀青很是显眼。
静静躺在那里,难得乖巧又可怜兮兮的。
秦瑟这次身上其实没有特别严重的伤口,只不过是体力透支得比较严重,再加上原本有些感冒发烧,这次又吹了冷风,一时动不了昏了过去而已。
也不知道之前任务显示的“重伤”的反派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云潇手法熟稔地拿过碘伏给伤口消毒、包扎等处理伤口后,在秦瑟头上放了退烧贴,灌下退烧药,终于将他处理好了。
收拾了一下自己,和表姐那边通了个气,云潇直接将一脸白一块紫一块的秦瑟一把推到了一边,重新找了一条被子,在旁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床很大,两个人睡在上面并不会显得很挤。
只不过睡着睡着就把床占了几乎大半部分的云潇,将秦瑟挤到了一边的画面很美就是了。
系统:……
看来让云潇彻夜照顾人还是太勉强她了。
清晨的阳光直直地洒进来,照在屋里暖洋洋的,金色的光映在屋子里显得异常温馨,甚至冲散了不少屋里摆设的冷调感。
暗蓝色的大床上,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阳光有些刺眼,秦瑟轻轻蹙着眉,睁开眼睛,等意识慢慢回笼的时候,立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
他此刻正将一个人紧紧圈在怀里,对方还没醒,模样很是好看,这么离近了,甚至觉得对方好看得像一个女孩子。
叶……叶柯?
叶柯怎么会在这里?这应该是自己家吧。
昨晚……
秦瑟这么一想,突然脑袋下意识疼了一瞬,然后昨晚自己是怎么被云潇一把捞过去靠在他身上,怎么被他管得服服帖帖,怎么被他塞到出租车里头磕的直响的画面一幅幅涌现在眼前。
“……”
真是……艹了!
秦瑟心中暗骂,下意识地将把怀里的云潇一把推了开来。
云潇闷哼一声,皱着眉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脸地烦躁与不耐。
“大早上的就发疯,有病?”
昨晚把她累个半死,还不让人睡个安稳觉,秦瑟怎么这么会闹腾。
虽然她没有起床气,但是一大早的被人这么叫醒,没有把他揍一顿已经算脾气好的了。
“我们两个……”
秦瑟皱着眉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因为从上出租车之后的记忆几乎都是断开的。
他刚一说罢,嘴角的伤口疼了一下,下意识地碰了碰,发现自己身上的一些伤口处都被处理过了,此刻好生生地包扎着。
“你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
“……”
自证完自己的清白后,云潇丢下胡思乱想的秦瑟,自己直接下床去洗漱了。
昨晚在超市里买的东西里有备用的洗漱用具。
秦瑟瞅着若无其事解释,若无其事离开,若无其事跑到自己的卫生间洗漱的这个人,此刻的感受简直复杂到了极点。
他静默地坐在床上,沉默了良久,一腔复杂心绪最后统统化为了一个字。
艹!
(一种植物)
低低暗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到底骂的是谁。
秦瑟狠狠扒拉了几下翘到飞起的头发,低头扫了一眼全身上下脱得仅剩下的唯一的内裤,嗷嗷叫了一声在床上狠狠翻滚了几下后,起身冷着一张脸去找衣服穿了。
……
周末的日子真是精彩纷呈。
听着主卧那边传来的那一声惨叫,云潇一脸淡定地围着围裙,心情还算不错地做着早饭。
这种程度真的不算什么,或许是上面有个哥哥云礼下面有个弟弟云祁的原因,小时候这两人穿着小裤衩来回追逐打闹的画面已经让云潇淡化了廉耻心了。
秦瑟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听着耳边陌生的炒菜做饭的声音,突然有种复杂的感受,一时说不上来,总之还有些不适应。
餐桌上放着满满几大袋子,秦瑟走过去瞅了几眼。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日用品,牙膏、牙刷、毛巾、湿巾、洗面奶、剃须刀、男士内裤和避……
避……什么?
秦瑟嘴角抽了抽,额头仿佛有青筋凸起。
这踏马都买了些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