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说对不起了，说多了总觉得有距离。”
听到乔微阳这么说，程苒抬头，二人相视一笑。
“对了，宋栝怎么知道你的事？”
“我刚刚告诉他的。”程苒说着将手往后藏了藏。
乔微阳点头，而后又问：“我今早给你打电话，怎么又不接？”
程苒一摸身上，早上随便换了身衣服，没有口袋，所以就没带手机。
“手机没带在身上。”
“所以想要跟你说句话还要特地开车过来，昨天顾渊呆在医院一夜，我就陪了他一夜，本来想直接回家的，但还是想见你一面。”
程苒看他面容，确实有些憔悴，让人心疼。
“那你快回去歇着吧，以后，以后我保证第一时间接你的电话！”
乔微阳笑出声：“我来是有事想告诉你。”
“什么？”
“我已经和孙主任说过了，停止你的假期，尽早回归岗位。”
“真的？可是......怎么可能呢？你不会动用了什么人脉关系吧？”
“你想得美，是孙主任看你平时的表现还勉强可以，这才破例让你回去的。”
“好吧。”虽然程苒的脸上写着不相信。
乔微阳走后，程苒回去敲了敲宋栝的门。
宋栝开门后，程苒赶忙露出灿烂的微笑，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嘛。
“你来干嘛？”宋栝开了门，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程苒屁颠屁颠的跟进去，原来宋栝正在里面辨中药，尝一口，记录下来。
“那个......刚刚你没生气吧？”程苒问。
“没有。”宋栝头也不抬。
“不是吧，刚刚明明看你有点......”程苒指着他的脸。
“我只是被耗子咬了一口而已。”
“你说我是耗子啊？”
“我说我是狗。”
“哈哈，有你这样说自己的嘛！哎呀，我没说你多管闲事啊。”
“你的意思都那么明确了，我还不懂？我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程苒吐了吐舌头，看来今天是解释不清了。
看宋栝尝了一口中药，苦的皱了眉头。
关心的问：“苦吧？”
“中药很苦，你也是。”
宋栝的这句话让程苒摸不着头脑，他不会是生她的气，所以讽刺她吧！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再生气可就得寸进尺喽！”
宋栝看着她，每次都是这样，求和不成立马就变威胁。
“知道了。”
“耶！”
看宋栝不再沉着脸，程苒总算松了口气。
程苒接到孙主任的电话已经是两天后了，她知道，大家为了让她回到岗位一定背地里做了很多安排。
程苒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这段日子消沉了不少，不过没关系，只要现在重新振作，一切还为时未晚。
收拾完，程苒下了楼，看见乔微阳已经在等她了。
“你怎么来了？”程苒有些吃惊，“你知道我是今天去医院？”
“当然了，上车。”乔微阳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
程苒说了声谢谢就坐上去了。
“医院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程苒开口。
“嗯，没有。”
看她不说话了，乔微阳看着她，问：“怎么，你很希望医院出什么事吗？”
“才不是呢，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医院每一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场，这四年来，我巧妙的以各种原因出席了各种形式的医闹，你说是不是我自己倒霉？”
乔微阳笑了，继而摇摇头，认真的替她找起原因：“你本身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经常遇到这样的事并不稀奇，不过.......”他顿了顿，“这四年你倒是活的很坚强。”
“那当然啦，毕竟我是一个人嘛。”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却同时触动两人心中的一根刺。
没人提，没人问，没人拔的一根刺。
谁不是一个人度过的呢？
“也好，看你活的这么坚强我也就放心了。”良久，乔微阳才笑着回答。
而程苒却笑不出来了，他的放心果然别有用心。
这句话颇像离别时的寒暄，陌生而又客套。
“你是不是打算......”程苒的话还没问出口，被乔微阳手机的来电铃声打断。
乔微阳按了耳机，说了几句话，不过是嗯啊哦知道了这些简单的回答，而程苒早就将头扭向一边，看向车窗外。
“你刚才说什么？”乔微阳挂了电话，问她。
“谁的电话？”程苒没回头，依旧看着窗外。
“医院的电话，没什么事。”
程苒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在撒谎，她刚刚明明用余光瞟到来电显示是美国。
为什么要撒谎？
竟然一早决定要回美国，为什么要瞒着她？
“你刚刚想问什么？”乔微阳又再问一遍。
“我想问你，这四年来你想过我多少回？”
乔微阳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但还是面不改色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
“答案重要吗？我现在不就在你的身边？”
“重要，因为我想看看，是四年前的你爱我多一些还是现在的你爱我多一些。”
乔微阳笑了，表情颇为无奈：“你为什么要把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做对比呢？我还是我，我还是乔微阳。”
“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细胞况且会新陈代谢，新代替旧，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你说的没错，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旧的总会被新的代替，但你说的也不过是生理上的变化而已，如果你觉得感情也会如此，那我无话可说。”
程苒本来有一肚子的抱怨，现在也不知如何发作。
他可以说的云淡风轻，她却听得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