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虎丘山脚下,三人下了船,游人如织,其中不乏养眼的俊男美女,但也有些人长的抱歉不说,那付蛤蟆似的嘴脸,大大的色字写在脸上,看了就让人恶心。
“云,小云,虎丘到了,现在,可以把信交出来了吧!”明易和明承一下船就迫不及待的问流云要信。
流云掏出信来,放到两人手里:“给,好好看吧!”
两人慌忙打开来看,只见明易的信上写了两个大字“谢谢”,明承的信上也写了两个大字“哥哥”,两张纸凑一块儿就是:“谢谢哥哥!”两人头顶冒烟,上当了,这个死妮子。
“小云……”明易阴沉了脸吼道,要找流云算账,哪还找得到人。
流云早就一溜烟钻入人群中往山上去了,他们两现在肯定气的要爆炸,她才不会傻傻地呆在原地等着他们发飙,而且出门的时候也带足了银两,到时候可以自己顾船回家。
虎丘花会,名不虚传,从山脚下一直到山顶,沿途都摆满了花卉,有牡丹、迎春、海棠、白玉兰、山茶、芍药、含笑等等。山顶上更是花的海洋,全是珍稀品种,早到的才子佳人们三三两两,在花前谈笑。流云自顾先去到虎丘塔下,既然这塔是虎丘第一景,自然是要先一游为快,而且这个时候,人们大多在外面想方设法表现自己,塔内几乎没什么人。
流云是第一次游玩佛塔,只见这塔有外塔内塔两层,仿佛是一座大塔套着一座小塔,每一层塔身都有塔心室,十字通道,内回廊和外回廊构成,最吸引人的,塔内的壁画,全是牡丹,品种形式各异,栩栩如生,争相斗艳,比起外面的花会毫不逊色。
“在这里望虎丘有是另一派景象,古人云‘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而登此塔顶,虎丘诸景尽收眼底,你看那边,山泉如玉带环绕,碧水潺缓,尽显虎丘之灵气,再看那边,山寺雄伟,飞檐陡翘,顿感宝刹之庄严……”有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傲慢的口气,而且不是本地口音,吴音是软软糯糯的,而且就像江南的水,尾音还要拐个弯。
“哈哈,公子说的极是,虎丘真不愧为‘吴中第一名胜’。”说话的这人年纪应该比较大,声音苍老,附和着,有点儿巴结之意。
流云在内回廊看壁画,一边想象着在外回廊说话的人的神态样貌,反正她很无聊。
“虎丘盛会,还是才子们一展才华的好机会,本公子也想附庸风雅一番,李先生,出个上联来对,如何?”
“公子有此雅兴,老夫自然应允。”
流云更竖起了耳朵,好奇着,这个“李先生”会出什么对子。
李先生静默了一会儿,沉吟道:“咱们既然在这高塔之上,老夫就以塔为题出一联……宝塔尖尖,七层四面八方,公子请对。”
流云忍不住想笑,她还以为这李先生有多大的学问,这对子,她上辈子就见到过了,这位李先生是不是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又不知这位傲慢公子能不能对上来。流云对傲慢的人向来没有好感,她喜欢像子谦表哥那样,谦逊温和又不卑不亢的性子。所以眼下就盼着这位傲慢公子对不上。
果然,等了好一会儿,那位傲慢公子都没对上来。
李先生有些不安道:“不瞒公子,这个对子,老夫曾出给好些高才之人,都不曾对上来……”
呵!他这是怕傲慢公子难堪呢!流云背着手一边往下走,一边高声念道:“玉手摇摇,五指三长两短……”
“这位公子,请留步……”上面那位李先生高声喊道。
流云只作没听见,快步下了塔游别处去。
走着走着,穿过一个圆门洞,只见两片陡峭的石崖拔地而起,围住一池碧水,池水清澈见底。流云环抱双臂,觉得寒意森森,要是在夏日,这里可是个纳凉避暑的好去处,抬头望,只见一旁石壁上书写着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虎丘剑池”。流云了然,原来这里是剑池,只是为什么要叫剑池呢?难道是有古人在此铸造了名剑?
流云在池边对着池水左看看右看看,只见这池形狭窄,南稍宽北稍窄,流云恍然而笑,之所以叫剑池,是因为它的形状像一把平放着的剑吧!
“你……你莫要再跟着我,不然,我可要喊人了。”一个惶恐不已的声音。
“你喊呀!喊呀……这里连鬼影子都没一个,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的……”
猥琐,猥琐之极的猥琐,****,流云心里骂道,寻声而去。
“我的丫鬟很快就回来寻我的,你还是快走……”小姐哀求着。
“小姐到这里来,不就是来寻找意中人的吗?我就是小姐的命中良配啊……小姐,你若从了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疼你,叫你日日快活……”
“住口,你这个登徒子,我就算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的……啊……来人,救命呀……”
“是何人在此喧哗?你去看看。”流云躲在圆门后低沉着嗓子装作刘知县的声音。
“是,老爷……”
“若是有人在此行恶,立即带来见本官,朝廷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断不能允许有那浪荡之徒坏我苏州民风。”
只见那肥头肥脑的,长的像一头猪似的公子仓皇的松开了手,急忙溜了。
流云扑哧一笑,这脓包也就这点胆子,没想到平日里自娱自乐的口技,今日还能派上大用场了。流云从门洞后转出来,看那位小姐惊魂未定,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捂着心口直喘气。
“小姐,你没事吧!”流云上前关心道,呃,这位小姐长的真不赖,和雪兰有的一比。
小姐缓缓抬起头来,见是一位清俊异常的少年,不过看他年纪似乎还很小。刚才不是有个官员在附近吗?怎么来的是他?
“请问公子是……”
流云清了清嗓子,又作刘知县嗓音道:“小姐为何一人在此?”
小姐舒了一口气,微笑道:“原来是你救了我,你学的可真像,连我都没听出来。”
流云笑道:“若是不像能吓跑那个****?”
提到那个****,小姐愤恨道:“他是郑副使的儿子,仗着他家朝中有人,在地方上专横霸道,****良家妇女,十分的可恶,我是上山走累了,想找一清净处所休息一下,我的丫鬟帮我去取水,他见我一人落单就想欺负与我……”
这个人渣,我一定要想办法好好修理修理他。流云暗暗道,他老爹也不是好人,和吴公公勾结想谋爹爹的职位不是一两日了。
朱门绣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