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审判。
其实只是给宫里的这些女人们一些笑话的机会,笑话在争斗中的失败者,笑话她们自己罢了。可是,这些女人悲哀如此,却没有丝毫觉悟。
我看着跪在地上脸色昏暗,没有任何生气,懵懂如孩童的德妃,我的姑姑,第一次庆幸她在昨夜的试探中疯了,这样便代表这些年其实她是一直心存内疚,一直觉得对不起小姑姑,一直还残存着良心那种东西的。而且,她将不会明白,那些看热闹的女人脸上的得意洋洋,那些女人眼中的落井下石,那些女人掩藏的幸灾乐祸。
我不免有些自问,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我本不想卷入任何后宫之争的,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想,这些女人想必不会是我的对手,我也没有要争的意义。可是,为了这个身体的主人,把这个可怜的女人捉弄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太过残忍。
我揭了她埋藏的所有伤疤,而且还狠狠地在上面撒了盐。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该想的了,这个世界上,恶有恶报,这是必然的,只是早晚而已。现在她赎了自己的罪,也算解脱了。
小姑姑,谢尾萤,苏然然,也可以安息了。
“德妃,你可知罪?”皇帝高高在上地坐着,不带任何感情地望着自己昔日宠爱的女人。
德妃跪在那,身体左右椅,嘴里咿呀咿呀的似乎在呓语,仿佛回归了最原始的婴儿状态,对外界的一切全然不知,视而不见。
正在皇帝懒懒一句了结一切的时候。一向沉默的桓双双突然道:“不知地德妃娘娘的两个孩儿如何,是不是也是那个男人——”似乎在问她自己,又像在暗示什么。瞬间在各位妃子之间扔下一个炸弹,人人面色不定,看似平静,实则早已风云暗涌。我看向司马睿,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我暗暗心惊,虽然我曾威胁过德妃,可是她已经受到她该得的惩罚,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我怎么能忍心看着我那三个名意上的侄儿死去。
这时,一直安静跪在地上的德妃突然发起狂来,竟一跃而起,向我扑来,我呆愣在那,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就把我扑到在地,嘿嘿地笑起来,像个疯子一般,声音尖锐而凄厉,还很难听。可是就在她扑到我身上的时候,一直目光混沌的她突然眼中清明,盛满恨意,她俯到我耳边冷冷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沈郎在进宫前,为了见我,早被你那个畜生爹爹阉了,他早就是太监了。是他,毁了我和沈郎的一生。”刚说完,她就被围过来的宫女太监拉走了。我再看她,目光狂肆,一直踢打着周围的人,头发凌乱,嘴里一直笑着,笑得周围的人都心底发毛。
“哈哈——哈哈——”仿佛全世界静止了,我的耳边只有她不甘悲凉凄惨的笑声。
阉了?!她的意思是,沈清是个太监?!那么——那几个孩子是——我回忆起这一次看到沈清的时候,那时我便觉得他身上有种阴冷之气。难怪她对自己的亲兄长如此恨,恨入骨髓,恨得这辈子巴不得杀了他,恨得走错了那么多步。
我想起那个男子,到底是什么,让他对自己的妹妹如此残忍,到底是什么,让他对自己妹妹的幸福如此践踏——是权力,还是——
我一直躺在地上,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慢慢划过。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这般践踏女人的尊严!他们到底把女人当作什么,工具,还是利用品?
“拖下去,赐白绫一条。”旁边是司马睿残忍无情的声音。
良久,我被人扶了起来,“婕妤娘娘,你没事吧?”周围都是关心的声音,可是我还是呆愣如木偶,神情麻木的,眼神无光的,坐在那。
“皇上——那德妃的孩子怎么处置,一定不能让那孽种污了我们皇室的血脉……”王贵妃攀着司马睿的臂膀说道。司马睿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我“唰”地一下,站起来,跪在他的脚下,坚定道:“皇上,臣妾以性命担保,臣妾的三个侄儿确实是皇上的亲生骨肉。”
“德妃是你姑姑,你当然会这么说了。你有什么证据?”王贵妃得理不饶人。气势汹汹。
我紧张地跪在地上,等着皇帝的决定。
过了很久,久得我都要支持不下去,昏厥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懒懒道:“哦——是吗?那么爱妃有没有什么办法向朕证明他们确实是朕的孩子呢?”
我深呼一口气,终于镇定道:“滴血认亲。”在这种时候,我不能有任何退缩和差错。
“滴血认亲?”众人疑惑地重复。
“是,皇上。”顿了顿,我继续说:“臣妾听说,有血缘关系的父子把血滴入清水里,会迅速融合。”上帝保佑,希望在电视上看的滴血认亲的桥段不是杜撰的,否则我的小命就没了。
王贵妃正想质疑,一向不管后宫之事的桓贤妃突然出声:“皇上,臣妾也曾听说过在汉时有人曾用此法,臣妾想这应该是有根据的,俗语说的好,血浓于水。皇上还是试试为好。不要错杀了自己的亲儿。”
“可是这只是贤妃你的一己之见啊,没有任何证据——”
“够了!”司马睿冷冷地打断王贵妃,“来人,去把三皇子和两个公主带过来。朕要滴血试亲。”
突然,他看向我:“爱妃,如果不是真如你所说的,朕也保不了你了。”
我低头,恭敬道:“臣妾知道。”
众人屏佐吸,紧张地看向铜盆中的血液,我冷眼看这些人,不知道她们其中是在看几滴血不相融,多少人能心善地期望它们相融?
终于,有个女声喜极道:“融了,相融了。”
王贵妃一个劈头打了宫女:“又不是你担保,你高兴个什么劲啊。”
我看向委屈的云影,那个傻丫头,肯定是为了心急了都忘了她是谁的侍女了。
这时司马睿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命令道:“来人,把皇子和公主安置道霄窕宫,以后便由贤妃教导。朕乏了,你们也散了吧。”
众人跪到:“是,皇上,臣妾告退。”
我抚抚自己的胸口,好险好险。电影电视剧这个没骗人。吓死我了。
我前脚才踏进久年轩没休息多久,那个磨人的小金主又闯上门来了。
一见到快要累死的我,他就气愤道:“你这个笨女人,你是不是傻了还是没脑子,这种事还想自己出风头,你不怕你的小命没那么硬吗?!你以为你是谁,还想做大善人……”
我这几天精神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实在没力气和他计较——
周边突然安静了很久,我睁开眼,还以为他走人了,谁料,那个小屁孩以一种很古怪很——我觉得他脑子进屎了的表情望着我,良久,才别扭地问道:“女人,如果我遇到危险,你会不会像这样救我?”
我睁大眼看他,然后不客气地打了他的头一下,疑惑道:“你是不是发烧了?问这种问题。”
他叫道:“你打我干什么,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话多什么呢。”
我懒懒地闭上眼,准备会一下周公。嘴里不耐烦道:“不知道。”
“你——臭女人——”听到我的答案,他气得跳脚。
“你不是好好的吗,未来的事未来再说。”我动动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朦胧中,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道:“女人,不用你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变强,然后,好好保护你的。”
我没在意,翻个身,继续睡。我的美容觉,天大的事都不能打扰我!
“陈文,我让你查的你查到了吗?”
“回主人,属下的人在青楼里确实听说过有些青楼女子会从波斯商人手里买一种叫‘梦情’的药,那些青楼女子每日客人一多的时候便把此药擦于唇上,客人只要粘到此药,便会沉沉睡去,在梦中于女子进行鱼水之欢,梦境真实得没有人察觉。”陈文说着说着有些脸红,有些说不下去。
“主人,您让属下去查这个——”陈文试着问道。
司马睿没有听到他所说,他此时心中已经溢满一腔的熊熊怒火,紧紧捏拳:“谢尾萤,该死的女人!你竟敢欺瞒朕!”
“啊嚏——”谁啊,这么晚,还骂我,我下午睡得太过了。晚上就醒了,起身拖上毛鞋,打了个哈欠:“小全子——小全子——”叫了几声没人应,“这么晚,死到哪里去了——”
正骂骂咧咧地往外走,突然“砰”的一声,我便撞在一个人墙上,正想抬头骂谁这么没长眼睛,可是一看我就愣了。
“喔——皇上,您怎么来了。”
“怎么,爱妃的地方,朕不可以来吗?”
“不是不是。”我尴尬地笑道。可是,你这么晚来,也太诡异了点。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我在心里偷偷地想。
他没说话,只是看我的目光有些深沉,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就欺近我的脸庞,唇轻轻地应在我的上,我一惊,慌忙挣脱,他死死地按住我的肩,又深深地吻进去,不一会儿,我的舌便碰到了他的,我彻底愣了,只能任他索取。过了好久,久得我都快断气了。
他突然放开我,“谢尾萤,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我的唇,在描我的唇形。我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最后,他贴近我的耳垂,邪魅道:“今天我先放过你。谢尾萤,我们来日方长。”
丢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我看错了吗?我怎么看到离去的他眸中是隐隐的怒火和恼怒呢?
还有,他今晚说这些话,怎么这么奇怪。还好他没做什么,我还担心我没擦上胭脂呢。
嘿嘿,大家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了,就像司马睿开始察觉到什么了。请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