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袖口的血迹(1 / 1)

张阔收招的时候,利落的翻手一转,混不在乎地将一个混混的手腕扭折。

罢了,他拍拍手,神色淡然地冲禾麦走过来。

“早知你身后好,竟不知你能一个人对付十几个人。”禾麦满含赞叹地说。

瞧着地上一堆哀嚎痛喊的混混,张阔显得十分云淡风轻,“这算什么?几个混混罢了,你夫君同样对付的了。”

“嗯,我家六郎也很厉害,”禾麦点点头,瞥了张阔一眼,“比你还要厉害一些。”

张阔也不辩驳,只是在那里笑。

地上没一会儿爬起来一个人,扬着被揍得肿成猪头的脸,还在那里狐假虎威:“我们是李家庄的人!你们今日惹了我们,有本事别跑,看我们李员外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张阔神色不变,慵懒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嘲弄色,“李家庄的人,我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很厉害么?那就叫你们的那个什么员外来见见我!我张阔就在长亭街司职,等你们拜访!”

他说着抽出软剑又做出要上前教训他们的架势,这群混混们忙抱头鼠窜地逃跑了。

“你等着、你等着……”临走时,混混里还有人冲张阔叫嚣。

张阔见这群混混四散逃开,轻蔑哼了一声,转身瞧着禾麦,懒懒道:“你还不收不收摊?”

“收吧,”禾麦叹了口气,瞧了瞧老远站着的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摊贩、食客……

出了这档子事儿,吓跑了不少来晓市吃早点的食客。禾麦的粥包铺的生意自然无人敢来光顾了。

正巧这时候,前来接禾麦回去的马二也来了,瞧见这满地的狼藉,脸色很快就变了。

“弟妹,这是有人欺负你了?”马二神色带着难得的郑重,问。

禾麦便将事情与马二说了一遍,又指指张阔,“都是这位张捕……张街道司帮了我。”

马二扫了张阔一眼,拱手抱拳算是与他见过,又道了谢。

“不必谢我,长亭街本就属我管辖,街上有人聚众闹事,自然也应当有我这个街道司来管。”张阔神色依旧慵懒不羁,“明日这摊位你便不要来了。”

“嗯?”禾麦怔了怔,“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阔瞥了她一眼,“你这地方左右尚不通透,来晓市吃早点的人可要费好些力气才能看见,难道你还真指着摊位前坐着条狗便能揽客了?”

“可先前的街道司说这儿已经是最后一处摊子了呀。”禾麦奇道。

张阔打了个呵欠,摆摆手道:“你便不用管了,明日我给你安排个好地处便是。”

禾麦大喜过望,忙向他道谢。

张阔却道:“帮你可是有条件的!什么时候杨兄弟闲下来,我可是要他同我比试两招,过过瘾才行!”

禾麦呆了呆,只好说:“比试不比试我说了不算,到时候你自己同六郎说罢。”

“只要你不在中间拦着,我想杨兄弟不会有异议。”张阔挑眉说道。

马二送禾麦回了家后不久,六郎便回了家来。

进门的时候他面带微微的急色,看样子已经知道禾麦在清芦村发生的事情。

果然,进了屋,瞧见禾麦在炕上数银钱,他一把拉扯住禾麦,细细地查看,又问:“受伤没有?”

“受伤?当然没有?”禾麦眨眨眼睛,“你什么时候进屋的,我竟没听见。”

“你这小丫头,”六郎心疼又责备地瞧着她,“怎能做那样的傻事?一个人去对付李家庄的十好几个人,是怎么想的?”

禾麦忙摇头,“有张捕头帮我呀,我一个人可对付不来。若只有我自己,早带着小黑跑了。”

她与六郎细细说了一遍今晨发生的事情,说到张阔忽然拔剑冲出去应对那些人的时候,禾麦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张捕头身手潇洒的很!我原本以为他都不会出手帮我呢,这次,到算是我欠了他一个人情。”禾麦说。

“是应该好好谢谢他,”六郎沉吟了一下,“明日我随你去晓市时,要当面谢谢他才是。”

禾麦笑道:“你若谢他,莫不如应了他的比武邀约,他惦记的很!”

六郎却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转而去问禾麦今天来摊子上找茬的那批人是谁。

禾麦想了想,“只知打头的是李黑苟,事先我便从长安那儿听说了。长安很义气呢,早早便来给我通风报信,不过我没走,很想会会这帮人是什么模样。”

“下回遇见这种事情,不可再往上冲了。”六郎沉声说,“就算你再怎么气不过,身旁没我,凡事也要三思才行。”

禾麦见他面色沉着神情严肃,知他不是说说而已,赶忙认真地点头应了。

没一会儿功夫,六郎又要出门,禾麦忙拦下他,“你刚回来,这又要去哪儿?”

六郎冲她笑笑,“一点工活上的事儿,今晚不必等我,你先睡,明早我便回来了。”

工活上的事儿……那就是又要去李家庄了?

禾麦心里泛起一股不舍的感情,想要叫六郎回来,莫再去了。

可她深知六郎是去办正事,她又怎能那样任性?

这一晚上,禾麦身旁没有六郎的陪伴,入眠的极慢,觉也极浅,早早便醒了。

醒来,映入眼帘是六郎带着青色胡茬的面庞,浅眠在她面前,身上的外衣还没脱去,想来,是怕惊醒她,才这么和衣而睡的。

禾麦刚想轻手轻脚地下地,却瞧见六郎的袖口染着的那一小块血迹。

六郎受伤了!?

禾麦心里咯噔一声,忙四处打量起六郎的身上来。

衣着整洁平整,除了袖口的血迹,没再有其他的污渍。

可这块血迹来的突然,飞絮状的血迹,还是呈鲜红色的,应当是从旁的地方溅到六郎的身上的。

昨儿下昼他回家来的时候,袖口分明是干净工整的。

只一夜的功夫,他袖口平白无故多了一道血迹,是哪儿来的?

禾麦狐疑地瞧着这块血迹,心中疑惑大盛,六郎,昨晚到底做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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