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何逢祥手指有节奏的桌面点嗒作响,饶有兴趣的道:“钟家的第一打手梁梦龙,欧美地下势力的唐纳克,你应该知道吧?”
丁雄虽然呆在越南乡下,但一些消息还是灵通地,点头道:“据说两人稀里糊涂的栽在一个年轻人手里…莫非…你指唐纳克和梁梦龙就是栽在他手中?”
何逢祥含笑点头。
丁雄夺起照片,凝视一分钟,逐而放下,“这…不可思议!”
“确实不可思议。”
何逢祥咬着雪茄喷出浓烟:“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这样一个在读的学生,干掉了肖志明的八个得力干将。肖志明太轻敌了,为此要坐一辈子牢,因为他只不过想绑架他女朋友吓吓这孩子,可掌控的局势失控,这孩子潜进阿四他们绑架人的废厂房,一个个解决了他们。”
丁雄、凌玉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撼,这是一个上学的高中生?
何逢祥慢悠悠的说道:“而且,肖志明甚至派出两个专业级的杀手去做他,带着枪去的,且在最后要得手的时候,被一个暗中保护的神秘女人阻止了,那个女人的身手深不可测。”
“据另外一个饶幸逃脱的杀手说,女人年纪约在二十五六,用一只网球把他砸翻在地,然后还是用这只网球,把持枪杀手一个照面废了的胳膊,尸检结果,离奇的肌体和器官功能衰竭而死亡。”
丁雄闻言没有惊恐,反而眼底跳弧一缕光芒,“祥哥…这么说救他的女人,会点穴?”
“嗯。”何逢祥应了声,沉着眼皮,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丁雄侧目瞅了眼凌玉,她正若无其事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松子,又开始剥了起来。
一分钟…
二分钟…
诡异气氛持续没多久,何逢祥蓦地含笑道:“凌玉。”
“嗯,祥哥。”
“关于人体穴位,你比丁子要在行,你也能做到这点吧?”
“这要练很多年,没有强大的爆发力和专门修练过的指劲,不可能达到控制死亡时间的效果,那女人是个高手。”
凌玉舔舔干燥的嘴唇,微眯眼睛如同一条毒蛇。
“这便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何逢祥挥手令男佣上茶,方才陈述收集到的资料,淡淡出声:“先不论那位神秘女人,首当其冲,隐藏最深,是叫孟凛的高中生,不要轻视他。”
“你们夫妇俩亲自出手,我相信能完成任务。而且,对你们来说还有一个好事,陈朗回来了,他杀人比学法律要在行多了。”
……
农家菜馆的饭菜并不花哨,但都很实在,孟凛几人都没喝酒,要了九菜三汤,五个人坐在暖气的小包厢里,热乎乎地吃了一顿午餐。
吃完以后,孟凛让云思和沅玉先一步回去,至于盛浩很识趣的闪身在暗处跟随。
“沅玉,帮我和老师请半天假。”子鸢脸颊浅浅梨涡煞是好看。
“嗯。”沅玉应了一声,跟着云思上了防弹轿车。
孟凛望着情窦初开的少女,眼里有些笑意,“今天好好陪陪你,算是赔个不是喽,你下午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子鸢磕巴小脑袋想了想,指了指两公里开外的丘陵地,映入眼帘是蒙蒙的,那不算高的一个个土包带着几分浓郁的自然气息。
“是要爬山?”
子鸢点点头,“听这里的人们说,可以去那里的山上看到大海,但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害怕,沅玉也没时间,所以今天突然就想去那里看看。”
“那行吧,我们爬山去。”孟凛立刻牵起柔乎乎小手。
因为只是丘陵地,并非真正的山峰,所以走上山的路,并不是很陡峭,虽然没有专门建造的山路,却有当地人常年行走而出现的蜿蜒小山道。
茂密的树木因为叶子的凋零,让山林便得有些光秃秃的,但四季青的松柏,却依然展现着深绿色的活力。
走在磕磕绊绊的山路上,因为一些杂草,鞋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咔哧咔哧”的响声
子鸢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因为天寒,呼着透明白气,“孟凛,我好喜欢这个声音呀。”
“什么声音?”
“你的脚步,我的脚步。”
孟凛笑了笑,“这有什么特别的?”
“在荒芜的山里,这样好像与世隔绝的地方,除了我的脚步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可以听着那个人的脚步声,低着头走着山路。”
孟凛顿了顿脚步,回过身,出神地看着在身边如同娇花绽放的女孩,“这不像是你说出的话。”
“我妈妈说的。”子鸢眼眸憧憬的看着周围一切,“我老家不在江陵,在遥远的昆山寨,那里都是山地,我小时候走的山路,耳朵边只听到我自己的脚步声,那时候我好害怕,不论怎么努力小口地呼吸,都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甚至是心跳的声音…感觉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会是会有怪物窜出来把我吃掉。”
“有一次,妈妈和我说,她小时候也和我一样胆小,直到…有了我爸爸。”
子鸢展颜笑道:“现在好了,我终于听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了呀。”
“傻瓜。”有些怜惜的望着她,她童年肯定过得不好,孟凛眼神很柔和,嘴角却上翘道:“乘着天色早,快走,尽想没用的。”
子鸢皱了皱瑶鼻,嘟起小嘴。
虽然是不怎么高的丘陵山地,但还是有几百米的海拔,再加上有上路崎岖,孟凛牵着子鸢也不敢走太快,所以走走停停,待走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快两个小时。
山顶是一块并不平整,几十平方大小的土地,除了几株杂草,几块长满了青苔的岩石,并无他物。
凛冽的海风呼啸着吹过耳畔,子鸢的耳朵红彤彤的,脸蛋和鼻尖也都红彤彤的。
孟凛怜爱地摸摸她有些风干的脸蛋,想要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我不冷的。”子鸢推辞一下,她不想孟凛受凉,毕竟天气已经7~9度。
孟凛好笑道:“我给你的衣服就收下,你不觉得女人说不怕冷,男人会很没面子么?”
“可,这里就你跟我两个人呀。”子鸢狡黠一笑。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孟凛意有所指的嘿嘿笑道:“如果是在温暖的大床上,我才会喜欢你说这句话。”
“讨厌!大坏蛋!”子鸢双靥泛红,乖乖让孟凛将外套给自己披上,轻柔的质感,带着男人的温度。
两人含情脉脉默默注视了会儿彼此,才转身望向之前就想看的海景。
从丘陵地的山顶上,望向东方,那一望无垠的大海,就像在自己的脚下一般,俯瞰过去,泛着粼粼的晶光。
子鸢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冷风吹乱了她一头秀发,显得凌散而清逸,少女竟有了一丝成熟女人味。
“果然跟那些大伯们说的那样,这里很美呀,孟凛,你说对不对。”
“如果你喜欢,以后可以常带你来,如果你不说,我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来这里。”
“你是少爷嘛。”子鸢抿着小嘴,手锤了一下他:“我生在山里,就算在大都市,也会想着跑到这样的地方来,总感觉这样的地方才是属于我的…孟凛,我是不是很可笑啦?”
孟凛咧嘴笑道:“怎么会呢,我有时候还觉得,一室一厅方才最适合我,大别墅住不习惯。”
子鸢听了咯咯直笑,娇憨的嗔道:“羞羞脸,你不会害臊嘛~”
“面朝着你和大海,我需要害臊么?”孟凛轻松地笑道,情话张嘴就来,适时又应景。
子鸢眼里有几分陶醉,伸出纤纤小手,想要摸孟凛脸庞。看着她昂着脑袋举胳膊有些费力,孟凛一把抱起她,双手捧着双瓣柔腻翘处。
子鸢双腿夹住孟凛的腰,脸蛋越发红粉,冰冷的指尖在孟凛脸上拂过,向情郎倾诉衷肠。
“那年我才十二岁,爸妈带我背井离乡投靠江陵的亲戚,也是第一次来自穷乡僻野的我看到了大海。”
“我拉着妈妈的手,问,为什么大海比所有的河流都要低。”
“妈妈告诉我,因为大海要接受所有河流,所有河流的水,都能流淌进大海…”
妈妈之后还说:“妮子,如果你以后嫁了人,一定要做个像大海一样的女人,你只需要默默地把自己放在最低的地方,总能够让所有的河流流淌进你的怀里,就像大海一样,望不到边际,让海边的人,能痴迷地看着你。”
孟凛望着子鸢恍然如梦的眼神,天真纯粹的她,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深思了会儿,孟凛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你这是想被打屁股,还是想被亲嘴?”
子鸢眨巴眨巴眼,一剪水眸里有些委屈,“这有区别嘛?”
“那就一起来…”
孟凛一口吻了上去,另一只手则抚上子鸢挺翘的臀儿,揉捏中感受异常美妙的触感。
外界的山风仿佛成了清柔的春风,却是一点也不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