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凛比较谦虚地笑了:“哪里!多谢你地夸奖,其实我……”
“你不是经常说你自己品性高雅地吗?”艾谱莉后面地话让孟凛差点晕倒:“你经常说自己地人品很不错……虽然我没能证实这是不是事实,可你应该是一头豺狼!”
我靠……你丫不是对我在进行疯狂的打击和报复吧!不是告诉你“郎才”和“豺狼”是有区别地吗美女?你这么形容在下会打击我的信心好吧……
“好了好了……”孟凛浮起被她打败的神情说:“其实我地英文还不错,要不我们用英文交流?这样我至少不会被你无端进行人身的攻击了……”
“不用谢谢!”艾谱莉词不达意的乱嚷嚷着:“我更想用中文跟你交流,因为在浓厚的华夏文化面前,我更想完善自己的中文水平!很开心能用中文跟你交流!”
你是开心了,可我惨了,我当当“豺狼”也罢了,别把我美丽可人的柳怀蝶变成“女猫”好吧,她要是在这儿,没准被你气坏……
本来孟凛认为孟凛己经成功的把艾谱莉的注意力吸引开了,可她突然认真起来,这时默默的盯着孟凛说:“你将会是一个好丈夫……其实那时跟我爸在游轮上认识你之后,我就深深地爱上你了……可是在后来的时间中,你对我若即若离的感觉,我相信你跟美人鱼之间,肯定有某种约定……”
艾谱莉的话让孟凛如坐针毡,不知道该不该回应她。
孟凛在这嘀咕着,就听艾谱莉继续表扬孟凛呢:“凛,你具有华夏男人特有的恋家情结,保守而重情,对感情很负责任……我真羡慕美人鱼,她是一个幸福地女孩!”
谢谢谢谢,谢谢你的信任和夸奖……除了化尴尬为力量,孟凛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一定努力朝着你所说的境界努力吧!不过你真要投怀送抱……大不了自己随机做一次坏人得了。
艾谱莉又说:“这次来华夏,我的收获很多,你让我懂到了不少东西,让我对华夏的文化深感兴趣,以后准备花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华夏这个神秘而古老地国度,它神秘诱人,深深地吸引着我。或许,我也会找一位象你这样可爱而幽默的华夏男孩做我地丈夫!”
努力吧!可惜老子有不少女人了,不然把你一并收进后宫。
其实相对来说,孟凛对华夏的文化兴趣之大一点也不输于她啊,孟凛最欣赏的就是华夏旧社会的一夫多妻制,谁说新社会比旧社会要好?千好万好,这一点新社会就比不上旧社会啊!当然这种代表了华夏大多数男人心声的话,孟凛还是暗里说说得了,不然会被别人喷惨。
“凛……”艾谱莉跟孟凛一起慢慢朝回走着,这时她遥望着远处美丽的夜景说:“我想明天回英国了,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款待!”
回英国?孟凛听了一愣,说实话这些天己经习惯了跟这个洋妞耳鬓厮磨,突然听说她要走还真有些舍不得她:“那么快就回英国了?”
“是的……”艾谱莉有些难舍的望着孟凛:“来江陵市这么久了,你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也让我懂得放弃……虽然我会难受,可是有时候必须这样去做。”
看来孟凛让她失望了,其实这么久以来,孟凛有种艾谱莉在等孟凛对她表白的感觉,可是孟凛不能再稀里糊涂的跟她又弄出一段分说不清的故事来,如果她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洋人小妞,大家玩玩也没什么,可经过孟凛长时间的观察和分析,这个洋妞只怕还是个处女,并且对感情也极其认真。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跟她粘在一起,她肯定会一门心事的跟着孟凛,到时候可就是国际纠纷了,孟凛跟英国人没有太强烈的国仇家恨。
“呵呵那确实……”想到这孟凛对艾谱莉所说的表示了深深的赞同:“你说的不错艾谱莉,你也让我懂得了很多,做人就是这样,有时候……”
为了回应她的遗憾,孟凛也不无感慨的说道:“要懂得放弃,学会舍弃其实是一门很有哲理性的做人艺术……”
“你能抱抱我吗?”艾谱莉随后的话让孟凛一阵晕厥。
只听她说道:“有时候,我会幻想能跟你上床……这是一种令人激动的幻想,我想要你抱抱我,行吗?”
孟凛还在犹豫,艾谱莉说着朝孟凛靠了过来,孟凛本能的搂住了这个口是心非的洋妞。
这个家伙紧紧的搂住了孟凛的腰,为了不太吃亏,孟凛也搂住了她的腰……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太没种了,你敢做莫非我不敢吗?请你别乱摸……跟我搂搂抱抱的就得了,手往哪摸呢?……住手小妞!
正说着艾谱莉一把揪住孟凛要害,艾谱莉抬起头来用纯正的华夏话跟孟凛商量:“我要跟你上床……行吗凛!我保证……不让美人鱼知道不行吗?”
孟凛完全被这个色迷心窍的洋妞给打败了。
如果不是在大厅广众之下,很难想象孟凛最终会做出什么事来。
虽然孟凛不是善男信女,除了搂搂抱抱的根本就无法进一步发展,如果孟凛再放任艾谱莉,这样等于害自己,于是孟凛制止了她的行径,用凛然正义的语气说道:“艾谱莉……这样不太好吧?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呃,那边有人过来了,还有一个小孩。”
听到有小孩艾谱莉赶紧松开了孟凛,她脸蛋红红的退了一步,东张西望的看了看旁边,发现果然有一对夫妇带着个小孩往这边走了,因为看到两人在缠绵,正考虑要不要回头或绕过去呢,不过看到两人分开了才继续前走,那个小孩一直在看孟凛和艾谱莉。
艾谱莉对那个小孩挥了挥手,说了一句“呵罗”,夫妇面带微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一下,倒是小孩很好奇的打量两人,并跟艾谱莉摇了摇手,奶声奶气的叫了她一名:“姐姐你好!”
“你好啊小男孩!”艾谱莉回答了她一句,小孩随之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弄得孟凛跟艾谱莉都难为情起来,还是小孩母亲聪明,她若无其事的给儿子解释:“姐姐累了,想靠着哥哥休息,好像你累了,也想让爸爸和妈妈抱对吗?”
一家三口就这么哄着小孩过去了,男孩还不停的回头来看着孟凛和艾谱莉。
因为有孩子出现,艾谱莉不敢再跟孟凛有亲热的行为,进而意识到这是公共场合不能太过分了,于是矜持而害羞的低下了头,孟凛拖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回走着,一边问道:“你明天真的要回英国吗?为什么走得这么急呢艾谱莉?”
“我还有事情。”艾谱莉有些依依不舍的解释道:“再加上你也很忙,我感觉我在江陵市让你耽误了很多事情,对吗?”
确实,因为艾谱莉在江陵市的原因,很多事情孟凛不得不往后延迟。比如狼牙屿的行程孟凛己经推迟了两次了。而且因为她是孟凛的客人,在江陵市的时间孟凛差不多跟她形影不离,很多事情都被她看在眼里,因此知道孟凛很忙。
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地原因,孟凛认为艾谱莉要回家可能是刚才才决定的,也就是她知道了孟凛跟柳怀蝶有婚约的事。
“来江陵市玩得开心吗?”虽然知道她肯定有些失望,但孟凛还是礼节性地问了这么一句。
艾谱莉点点头,且不无失落地说道:“开心……可是我好像有些难受……”
“艾谱莉。”为了不让她太失望和伤心,孟凛想了想才安慰她:“用华夏地话来说,缘分是天注定地,用英国地话来说,就是说上帝安排了一切,你是一个可爱地女孩,不过因为年纪地原因,我们地感情都还不稳定,我想,等我们都成熟了之后,再来探讨爱情这个话题好吗?”
艾谱莉静静地望着孟凛,估计象她这样一个不列颠女孩,不懂得华夏式地太极拳类拒绝,孟凛拐弯抹角地一通解释,让她稍一沉吟,竟然就快活地说道:“我懂你地意思了!你是指现在我们都还不能把握感情对吗?”
孟凛小心地望着她。真不知道她把自己地话怎么理解了。
正在这时,只见方林强从远处朝孟凛走来,然后静静地站在离孟凛大概有五米远地地方一动不动,孟凛知道他肯定有事找自己,于是对艾谱莉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去看看我地治安主管找我有什么事情。”
艾谱莉朝后拢了拢被海风吹乱地头发点了点头,于是孟凛朝方林强走去,他果然对孟凛鞠了一躬:“掌门,段七郎将在三天后来到江陵市。”
“这么快?”孟凛有些奇怪的说道:“莫非他学会搭车了?”
“不是。”方林强正儿八经的说道:“他通过高速公路朝江陵市来了,根据一些非正式的消息,最近在通往江陵市的高速公路上,有人拍到一个人形怪物的奔跑视频。这个人形生物奔跑地速度高得离谱,时速竟然达到数百码之多,而且一意识到有人注意,这个怪物马上就会消失,对此众说纷纭,有人甚至说这是高速公路上的人形ufo……我认为这个怪物就是段七郎,他正经由高速车道来到江陵市。”
妈的,这头驴还真不怕引起轰动,孟凛笑了。
方林强又说:“根据可靠消息,他在川渝境内的时候,曾经在一个高速公路的路口打伤了一名收费站的治安协管人员,这个治安协管人员试图制止他进入高速公路的时候,俩人之间有了冲突,而治安协管人员跟他只不过有一次简单的肢体接触,马上就变老实了。随之段七郎就运动轻功离开了现场,他离开时的速度把在场地所有目击者吓呆了。”
这家伙竟然通过高速公路徒步赶来江陵市,还公然去闯收费站,莫不是练功把脑子给练坏了?而且还跟收费站的治安人员发生了冲突……
果然方林强继续说道:“其实双方所谓的肢体接触,只不过是俩人握了一下手罢了,可是治安员随之就安静了,并听任段七郎离开了现场。”
“段七郎离开之后,当时这名治安员很正常,他还跟收费站内的工作人员谈起跟这个怪人段七郎的接触情形,根本就没有任何异状。”
孟凛不知道方林强想说什么,因为他一再强调这个治安协管员很正常,看来这个治安员一定会出事了,因为象段七郎这样的武林高手,他可以用很多当时根本不显山露水的延后方法,致对方与死地,比如点穴。
当时孟凛对这件事的另外一些方面更感兴趣,比如段七郎进入高速公路被人拍摄到的视频,以及段七郎闯收费站迅速离开现场后引起地哄动,因为一个武林高手运用轻功被现实中地人看到之后,肯定会大呼小叫,这种情形很好玩……
方林强稍微停了一下,随之认真的说道:“据收费站地人说,段七郎跟那个治安员握手之后,在运用轻功突然离开现场的时候,曾经嘱咐他不能摔跤,崩跳和震动,否则,他立刻就会死亡。”
方林强的话一下就引起了孟凛的注意,孟凛这才知道他所说的治安员估计是死了,象一个调教梁梦龙这种可怕高手的神秘门派,肯定有着很多令人谈之色变的绝技,尤其是象这样一个闭关二十五的怪物,肯定比梁梦龙要可怕10倍,他如果嘱咐跟他有接触的人这种话,说明这个家伙只可能获得一个结局……
一个可怕的警告;一个正常的人,一辈子绝对不可能不摔跤,崩跳和受到震动的,问题是他一旦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呢?
“后来这个治安协管员累了躺上收费室的一张休息用的小床时,也许是倒躺下去的力量稍微强了一些,突然间他的骨胳就全部碎掉了。”
孟凛愕然瞪着方林强,虽然意识到这些,但听到他说出这种结果孟凛还是骇然,孟凛不了解“九阳破璧”的武功,可清楚“点金手”的可怕,如果让孟凛去做,孟凛能让对手身上的骨胳在瞬间全部断裂,但孟凛做不到让他延迟才发作的境界。
孟凛从没想过,一个人的内力能在进入对手身体之后还若无其事,这些狼虎般强大的内力竟然能在对方的体内潜伏隐忍,象没事一样无所作为,只到对方的身体出现另外一个达到标准的契机,才开始受引导般的进行爆发……这可能吗?
作为一个传统的华夏武术修习者,孟凛应该算了解华夏的武功了,可是段七郎所运用的武功,己经超越了普通武术的境界了,至少己经超出孟凛所知的范畴,这完全象是一种神秘的巫术了,有人能把华夏的传统武功用到这种地步吗?
方林强静静的望着孟凛,他也了解孟凛了,象今天这种愕然他估计是第一次看到,因此他也有点不安,等孟凛平静之后,这才小心的对孟凛说道:“掌门,我们己经准备了一组人员,跟段七郎进行一次正面接触,时间地点都己经选好了,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人选是谁?”地灵坛虽然高手如云,孟凛才不想让他们去做无谓的牺牲,因此孟凛嘱咐道:“如果有必要进行这次尝试,一定要让双方的实力差距缩小一些,只要进行一次初步接触,用来研究一下铁掌门的特性,不能伤及本门任何弟子。”
方林强应道:“是的掌门,因为对段七郎的资料和修练的武功内情根本就不了解,所以我们需要获取第一手资料。因此这次试探至关重要,当然选拨的弟子都是本坛顶级高手,我们有足够的把握能掌握这次正面接触,就算跟段七郎在交手的过程中落败,肯定也不会出现大的失误。”
“嗯,继续关注,随时给孟凛消息。”听到孟凛的嘱咐,方林强应允后离开了。
在凌晨的时候,段七郎看到了前面那个亮着灯火的古城,于是他立刻从极速奔行中放慢速度,一边慢慢朝前走去,一边默默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城市。
这是一个拥有着浓郁历史遗迹的古老城市,段七郎且只知道它叫做“汉城”。
这是一个历史名城,远在唐朝的时候,著名的诗人李白就在此写下“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的千古绝句。
对段七郎来说,这只不过是他通往江陵市地一个比较大地中转城市罢了,在他地意识里,城市是以他出生地那个小镇为准绳来参照地,因此这些厚重地文化底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慢慢地朝城里走去。一边调息内力,用以恢复在高速车道上运动轻功狂奔时所耗费地内家真气。
习惯昼伏夜出地他这个时候有些累了,他很想找个合适地地方先睡一觉。
就算他拥有绝世武功,可他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些日子一直是饿了吃炒青,累了喝些相对干净地溪水和河水甚至沟渠地污水,从来就没有买过任何其他食品。而老师叔给他地四十七块六毛钱,他竟然一分也没舍得花掉,象这样苛刻地生活条件,没生病就算好了,哪里谈得上什么营养?
从本门出发到现在,他又清瘦了许多,这个时候地段七郎,突然很怀念聋哑老仆地饭菜,那些粗糙地饭菜竟然成了遥不可及地美味,毕竟它们是热地……
段七郎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始朝河边走去,在睡觉之前先吞些青吧,不然在睡觉地时候,少不得会被饥饿弄醒,这样对精力地恢复有极大地妨碍。
城市里的河水如此污浊。可段七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趁着没人注意先吃点吧,不然让别人看到自己进食的情形,又会让那些个鸟人们大呼小叫的。虽然他拥有绝世武功,可他根本就弄不懂这个世界,比如自己沿着高速公路赶路,一辆汽车竟然紧盯着自己不放,车内地人不仅尖叫不己,还拿出手机来拍个没停。没见过轻功?要不是段七郎才因为杀死收费站的保安欠疚,没准他会让人家车毁人亡!他选了一块大石坐下,然后从帆布袋里摸出盛青的布袋,抓了一把塞进嘴巴嚼了起来,然后不停的抽空从江面上捞水就食。
“你究竟在吃什么?”一个不无奇怪的声音终于忍不住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段七郎毛发一竖,努力嚼食的嘴因此停了下来,他迅速集中意识搜寻,马上发现距自己十米左右的地方,一个人站在那儿,虽然他一动不动,可是很明显正是他问出了这句话。
“饭。”段七郎冷冷的应了一句,是因为他对这个神秘逼近地人尊敬,这个人的轻功之高,显然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象他这样一个习武一辈子的人很清楚,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分,谁想逼近十米而不让他发现,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这个人做到了。
“你吃的是一种难咽而不易消化的古老粮食,我曾经以为你吃的东西是一种辅助你武功修练地特殊食品,可是最终我发现错了,它就是普通青。”
“不错。”继续回答是因为段七郎想掩饰自己地惊骇,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吃的东西是什么,可见他己经跟踪自己很久了,最要命地是在他出现之前,自己竟然一无所知!而他好像对自己己经了如指掌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段七郎的惊讶可想而知,在那一刹那,他对自己都有些失去信心了!
“你别吃惊。”对方感受到了段七郎的骇然,他从容的解释道:“我们注意你很久了,知道你吃的是什么是因为找到你洒落在地上的青,拿去化验过的结果,你无法觉察我靠近是因为我练的是专门的轻功,这是我最擅长的武功,单比轻功的话,你是永远也追不上我的……可是在其他方面,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段七郎开始继续嚼食自己嘴里的东西,可是他的背且挺得如此笔直,因为他暗里早己经运足了真气,这时正在暗中估算,随时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显然他并不相信对方所说的一切,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朋友,一个他不熟悉的人如果很熟悉自己的话,只说明自己犯了大错,而且是很危险的错误。
“你不用运功。”那个人还是淡淡的说道:“因为我不会让你的真气伤害到我的,你出手的话我会马上消失……而且,现在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段七郎眉头紧皱,对方说的不错,看来他己经掌握了一切了,否则他肯定不会如此从容的跟自己摆龙门阵,于是他打消了出手的念头,毕竟就象对方所说的,他暂时还没有感受到针对自己的危险,既然这样,不如看看你想干什么吧!
“你真是个怪人!”对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有时候我们真的弄不懂你了!”
“不会吧?”段七郎暗暗想道:“弄不懂还只差不把老子内裤给算出颜色来,如果算得准,老子没遇到师父前偷看那个娘们洗澡的事不都让你知道了?”
那个神秘的家伙继续说道:“你从来不搭任何交通工具,你是我们见过的第一个徒步奔行数千里的现代人,可你吃的是最粗糙的食品,喝的是随处可取的自然水。你从不住店休息,可你就算倦在树梢,醒来之后精力永远如此旺盛,你就象一个迷似的让人费解……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段七郎无语,他仍然在默默的嚼食着青,并慢慢将手里剩余的那些塞进嘴里,一则怕浪费粮食,一则便于腾出手来应付任何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段七郎知道别人无法理解自己,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对一个在巴掌宽的密室呆了二十五年,一直过着饱一顿饿一顿日子的人,能在宽畅的世界奔行是如何惬意,当你孤独而又饥饿的时候,你就会明白随手能掏出的青有多诱人,现在虽然很苦,但是精神上的满足感也许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所以他才一如继往的奔往江陵市,并且乐此不疲!
“不瞒你说。”对方感慨万端的继续说着:“虽然我们研究你是有自己的目的,可是就目前来说,我们根本弄不懂怎么样的方法才能够杀死你。当然,如果在一个空旷的坪地,我们有数十枝自动步枪,再协同一群训练有素的高手行动,或许能把你杀死,可这不太现实,对你也不公平,对吗?”
段七郎心中一冷,这正是他的心病,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能力,几个人就算拿枪,他也不会放在心里,怕就怕一群拿着枪还有极高武功的对手配合。
自己毕竟是血肉之躯,武功再高,跟每秒速度达到千余米的子弹的变态杀伤力来比,想不死真的很难。
“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那人淡淡的又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搭车?为什么从来不吃饭店里的食品,为什么从来不喝瓶装水?”
听到那人的提问,段七郎暗暗想道:“废话,老子全部家当就只有四十六块七毛,这还是老师叔积攒了多年的财产,我舍得乱花吗?再说了,我也不是没有问过现在的火车票价,就我身上这点钱甚至够不了半张去江陵市的票,还不包括食宿费用,和昂贵的瓶装水……当然了,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弄不懂这个世界,也弄不懂这个世界里的人们,如果我不想被人鄙视,不想在街头或公众场所象怪物似的被人盯着,我不如这样昼伏夜出,渴了喝些泉水,饿了吃些聋仆炒的青稞更自在。”
“习惯。”段七郎当然不想让对方明白自己的真实情况,他默默的嚼着青稞,这时又从布袋里摸出一把来往嘴里塞了一把,这才懒洋洋的说了俩字。
“习惯?”那人奇怪的重复了一遍,然后不太相信的说道:“真的只是习惯吗?这种习惯对你有什么意义吗?可就我看来,应该不是这样的吧……从你身上的穿着和你的行李来看,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太穷了段七郎?”
段七郎心头一震……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尴尬,最令他吃惊的是,对方还叫出自己名字!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熟悉自己!
“而且……”那个人还在自顾猜测着:“你很孤独,你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朋友和亲人,据孟凛所知,你自幼就双亲去世,唯一的亲人就是收你入门的师父,和一个小师侄,可是在你闭关二十五年的时间里,他们都去世了……”
说时迟那时快,段七郎突然就跳了起来,他象闪电般的朝那个神秘的人冲去,右手一扬,满把的青稞发出尖利刺耳的破空呼啸,成扇面射向对方!
段七郎知道对方的轻功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比的,而且他既然敢靠近自己,肯定一直提防着自己地攻击,真的进行偷袭的话,对方肯定会从容的闪避开。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把青稞当成暗器来使用,希望这个举措能够获取意想不到的成功,要知道这些青稞是他目前唯一的食物,这样抛出去令他一阵心疼!
那个人突然就消失了,如果说段七郎地速度令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骇然,那么这个人的轻功无疑就让段七郎大吃一惊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满把的青稞就这样飞向虚空,最后砸在护河堤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打得堤坝上的苔藓和泥土四散崩飞……可那人不见了!
“我说过你的轻功永远不是我对手。”那个人的声音突然从段七郎地身后传了过来,他仍然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我不想接近并袭击你的话,你是永远也碰不到我地,不客气的说,这个世界上能够看到我的人就己经不多了,更别说能够碰到我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段七郎?嘿嘿……”
段七郎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虽然从小就进入密室闭关,可是师门密笈上有江湖上关于轻功方面的顶级人物的资料,从这个人的身手和他的自信来看,莫非……
段七郎心中一凛,这时冷冷地说道:“鬼影子?”
“嘿嘿……”那人发出一串轻笑,不无卖弄地运动身形……只听这笑突然无处不在,绕着段七郎就象有无数人在笑!显然是他运动轻功地速度过快,因此就象无数人都在四周他怪笑,本来这笑就阴恻恻地,这时更显得诡异无比。
“算你有眼力!”这个声音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说道:“我正是你所说地鬼影子,如果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地话,你永远也无法看到我地身影,你还想杀我吗?嘿嘿嘿嘿……”
段七郎一动不动,他努力想辨别出对方地具体身形,希望能找到对方轻功地破绽,扭转目前这种尴尬地局面。
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企图,因为“鬼影子”地轻功太绝了正如密笈上所形容地;鬼影子,一个具有近千年地神秘传说,没人知道这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活了近千年地奇人,相传此人长生不老,而且轻功天下无敌,如果他不想让你看到,你永远也看不到他地身影,不过如果在有太阳地阳光之下,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在地面地投影,一个你只能看到影子地人,因之被称为“鬼影子”。
“为什么找孟凛?”段七郎把因为跳跃甩到背后地帆布口袋拉到前面后又说:“跟踪孟凛想干什么?”
“阻止你。”鬼影子淡淡地说道:“你不能去江陵市,不然你会死在那儿。”
段七郎微微的冷哼一声,这才说道:“要阻止,除非杀我。”
“你说的不错。”鬼影子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己经跟踪你七天了,至今也没找到能杀死你的办法,你就算在睡觉的时候,也保持着极强的警戒,让人无法下手,我相信用任何一种办法都会在击中你之前被你反制,除了用枪……”
段七郎心中又是一凛,因为鬼影子说的不错,任何人如果想杀死他的话,他都能在最后的一刻进行反制,因为任何一种刺杀都必须用手或者兵器跟对方的身体接触,当你的手或者刀剑等器械刺中他之前,段七郎绝对会在这瞬间要了刺杀者的性命,但是有一种情况且是他所无能为力的,就是对手趁着他不注意在远处用枪射击。
鬼影子稍微一停又说:“可是我们并不想这么对你,因为这样对你不公平。”
段七郎是第二次听对方提及“公平”二字了,这时候他反而笑了,也许这是他出关后的第一次笑吧,虽然是因为滑稽而可以称之为“苦笑”。
“我们力求公平。”鬼影子在段七郎身后停下来了,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们想知道你的实力,也想让你明白,去江陵市的结果。”
“没人能阻止我。”段七郎难得的多说了几个字:“没有人。”
“不。”鬼影子的声音突然冷若冰霜了:“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的,因为我们必须要阻止你,我们现在还能无动于衷的跟你游戏,无非是感觉到你还没有危及我们的能力,一旦你到了江陵市,我们会对你进行真正的阻止的。”
段七郎沉默无语,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帆布口袋,开始慢慢的朝河岸上走,他准备离开这儿了。
“我现在只负责对你进行调查,在收集你的相关资料,对你好奇只是我任务外的多余兴趣吧,我突然不想一个象你这样的人就这样死在我们手中……回头吧段七郎,就算你武功再高,执迷不悟也只有死路一条。”
段七郎不想回答,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放弃。象他这样一个闭关二十五年的家伙,一个跟孤独和绝望搏斗半生并获胜的人,意志的坚定是普通人不能想象的,他定下的目标,肯定不是一个传说级的人物用几句话就消除得了的。
也许在密室里苦苦修练的时候,他也有过简单的希望,可是出关后一切都改变了,师父和亲人都消失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唯有的就是那种浸入心髓的复仇欲望,他能放弃吗?
天快亮了,这个古老的城市渐渐热闹起来,公路上的公交车早早的奔忙着,轻烟似的雾葛笼罩着街道,给人一种清晨特有的朦胧,新的一天开始了。
段七郎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湿气的清新空气,大步朝前走去。公路上的车流渐多,根本就没人去注意这个背着帆布包的憨厚路人,他很快就走到了前面的路口,并站在路牌前开始打量自己要前往的下一个目标……
在明白鬼影子盯住了自己之后,段七郎己经完全没有了睡意。
一声轻轻的叹息传了过来,段七郎皱起眉头,因为这是那个神秘的“鬼影子”的声音,只听他不无忧郁的在自己后面说道:“我说服不了你段七郎,我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以后会有另外的人来接替我工作,不过在中午之前,我仍然负责对你的追踪,之后我会回归原职,中午以前,我可以请你吃早饭,你想去吗?”
段七郎没有说话,他开始按路牌上标明的方向继续朝江陵市的方向走去,因为现在是白天,他不敢太张扬的运用轻功,当然更因为讨厌的“鬼影子”。
“今天晚上,你就会遇到你出关后第一个强劲的对手。”鬼影子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是一个跟你武功相当的绝世高手,如果你不想在达到江陵市时输在他手里,最好能好好的吃一顿……想想吧,如果感觉填饱肚子更便于应战,去璇宫饭店找一个位置,吃完后我会给你埋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