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1282215">
凑的近了,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风好像把他身上的烟味吹散了,留下的只是干净的空气味道。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摩托车车速放的很慢,树影倒退,黎宴今晚最后一台手术很费精力,又熬了夜,神经松懈下来之后,紧接着困意就来了。
耳边的风渐渐变缓,她头点了两下,第三下抵在了他宽厚的背上。
江湛下意识僵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慌乱和不知所措闪过,握在摩托车把手上的手紧了紧。
那会儿他抽了烟,但身上没有烟味,江湛的身上有令她安心的味道。
他救了她两次,她闻到过两次,第一次是西雅图,他用手护着她头的时候,第二次是小区楼下,他压低她帽檐的时候。
两次接触,轻而易举地瓦解了她维持了许久许久的冷漠。
黎宴有一颗时时刻刻提着的心,只是这会儿那颗心,睡着了。
毫无防备。
她潜意识里知道这个救了她两次的男人,比同她生活数十年的家人还渴望她活着。
很短暂路程,抵着他背上的温度,黎宴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哥哥回来了。
梦里还有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她,她试着叫了一个名字,那人回头了,是她叫的那个人。
梦到最后,化为乌有,那一块漆黑暗地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蹲着。
黎宴吓醒了。
耳边没有风,摩托车也没有在行驶中,额下背上的温度依然存在,黎宴抬起头,环顾一圈四周:“什么时候到的。”
她声音微沉,黏黏的,眸色都是十分迷离。
背上搭了许久的重力没有了,江湛还有些意犹未尽:“刚停下车子。”
“哦。”黎宴扶着他肩膀下车,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江湛纠正,顺便提醒一下:“不是送你回来,我住你对门,是顺路。”
“那谢谢你顺路送我回来。”
江湛:“……”
他还要去停车,停车场里面晚上漆黑,他本想让她留在外面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去停车,你跟着我一起。”
对方稍稍顿了一下:“好。”
她没多问一句,跟在他后面。
停好车,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走在前面,他腿长,但是步子迈的小。
昨日下过雨,今夜的星星格外亮,江湛脚步挺住,等她追上来才说:“会做饭吗?”
他从中午一直在医院门口守到凌晨,没吃一口东西,白天没觉得饿,这会儿好像不安有了归宿,不适全都跑了出来。
黎宴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她小时候吃的苦多,什么活都会做,似乎知道他的目的,她说:“不会。”
江湛笑了一声,没说话。
电梯一路往上走,之后两人没再有任何交流,出了电梯,黎宴稍稍颔首:“今天谢谢你了。”
她好像很喜欢说谢谢,像似觉得这样就能拒他于千里之外。
江湛没追问他,只是点了点头:“早点休息。”
“嗯。”
她往右边走,密码刚输入进去,后面突然传来声音:“今天家里有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