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摇光说着，表情冷酷了几分。
“天道大人，你该不会是在诓我吧？”
黑衣人冷冷道：“我是天道，我没有必要骗你。”
时摇光轻哼，“你是天道，你的确没有必要骗我。”
“可是……”
她拖长了音调，“你并不答应我的条件，不是么？”
黑衣人不说话了。
时摇光继续道：“我还是那句话，想要我的冰川之心，时以晴必须死。”
黑衣人见她态度强硬，只好不甘情愿地说道：“除了这个条件，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什么都可以？”时摇光像是忽然来了兴趣。
黑衣人笃定，“什么都可以！”
“这个天下，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利，又或者是其他，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时摇光仔细想了想，而后一个个否决了。
“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我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
“比起这些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的东西，我还是觉得……时以晴的命，更加有吸引力。”
黑衣人见她如此冥顽不灵，有些气急败坏了，“你是故意在跟我作对吗？”
时摇光摇头，“才没有。”
说着，她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是谁？也配让我故意跟你作对？”
黑衣人瞬间暴戾起来，“你——”
时摇光抬抬手，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
“你别激动啊。”她依旧是笑容满面，“我们这不是谈判，既然是谈判，那就好好谈啊。”
“冰川之心你想要，那就是我的筹码。”
“而我，只想让你亲自毁掉时以晴，这是你的筹码。”
“做生意，讲究一个公平交易。”
“我们手中的筹码，互相交换，这是最公平的，你要是同意，我们就交换，你要是不同意……那也没关系，下次你想要什么了，可以继续来找我们，我们有生意可以再做嘛。”
“不着急的。”
听着她的一句不着急，黑衣人更加生气了。
不着急？
他能不着急吗？
冰川之心一天流落在外，他身为天道的危险就多一分。
万一被不法分子给夺走了，那他岂不是第一个遭殃？
天道这会儿，对时摇光真的是深恶痛绝了。
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灵之人。
早知道她这么过分，他一定一早就收拾了她。
对此。
时摇光才不管他有多想杀了自己呢。
她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的。
她的目的，也一直都是那一个。
除此之外，什么金山银山，对她来说，都是没有吸引力的。
时摇光就这么，静静看着黑衣人纠结。
期间，还不紧不慢的叮嘱一句。
“你千万好好考虑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黑衣人咬牙切齿看着她，语气格外的阴森，“你明知道时以晴动不得！”
时摇光装傻，“什么我明知道？我知道什么了？”
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你这么说，未免太往我脸上贴金了。”
她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呀，真的什么什么都不清楚呢。”
黑衣人咬牙切齿，只好主动说出来，“你明知道，时以晴是支撑世界运转的女主角！”
时摇光冷笑一声，“女主角？”
“女主角，难道不是天道定下的吗？”
的确。
黑衣人如此想着。
时摇光又道：“天道既然能让她当上女主角，还能为了帮她铲除异己，不将其他人的性命当成性命，那……岂不是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
“不能。”黑衣人冷声说道。
时摇光面露疑惑，“为什么不能？她有什么特殊的呢？”
“在成为女主角之前，她不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若不是有天道悉心算计，她不过也是泯然众人。”
“既然她从前的命运是这样的，现在为什么就一定要做出改变呢？”
“难道，就因为她是天选之女？”
“有了这么个名头，她就比别人值钱了？”
“她是天选之女，其他人，就必须给她当垫脚石？”
听着时摇光的一声声质问，黑衣人脸上也多了几分尴尬的表情。
“世界必须这样运转……”
时摇光面露嘲讽，“必须这样运转？”
黑衣人被她看的有些心虚，不过很快他就硬气起来了。
作为一个天道，他自然知道怎么做，对这个世界才是最好的。
只有将世界的核心，凝聚在天选之子身上，才能保证这个世界生生不息的运转下去。
为了长久的利益，牺牲几个小虾米又算得了什么？
为成大业，万千枯骨又何妨？
看出黑衣人眼中对世人的不屑，时摇光笑了。
笑容灿烂如花，“我觉得，你这话非常有道理。”
黑衣人看向她，像是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随即就听到她说，“为了成就大业，牺牲一点点又算什么呢？”
“你身为天道，想要让这个小世界永久存在，所以……这个世界有了天选之人。”
“而我，只是你选中的万千炮灰之一。”
“若是我无法反抗，就只能任由我成成为天选之女的垫脚石，助她走上锦绣前程。”
黑衣人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他甚至隐约露出了几分欣赏的表情。
似乎在说……
他要的，就是时摇光这份觉悟。
只可惜。
时摇光并没有不打算当个孙子。
觉悟，她有。
但谁规定，觉悟就一定要是正面的呢？
凡事都有两面性。
不说这个。
即便是天道，也是有私心的。
她做出与天道截然不同的选择，不过是因为……
他们看待问题的方式不同而已。
想到这里，她不由再次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黑衣人对上她的表情，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须臾，他开始迷惑起来。
他是天道化身，天道化身，怎么也有会有人的潜意识反应
思及此，天道哀怨地看了时摇光一眼，仿佛在责怪她一般。
时摇光则是回忆一抹轻佻的笑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黑衣人一脸的抗拒，显然不相信她会告诉自己什么好消息。
正这么想着，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看着时摇光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冰川之心不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