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姝看着一人一猫,眉眼温柔,她看着霍庭玉,道:“潮生哥哥,你坐呀。”
霍庭玉抱着槐花,还是在床畔坐了下来。
“你这是,还未反应过来?”似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大的反应,郁姝有些哭笑不得。
男人皱了皱鼻子,道:“他来得太突然了。”
郁姝抿了抿嘴,满目柔情,“那你喜欢他吗?”
“自然是喜欢的。”
霍庭玉低头看着槐花,揉了揉它的小脑袋,闷声道:“只是,还没准备做好一个好父亲。”
郁姝含笑看着他,一手抚在自己的小腹,“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的,定是能给我们的孩儿做一个好榜样。”
“我也是这样想的。”
霍庭玉笑,眼里全是期待,“我想着,若是女孩,就娇养着,若是男孩,就教他习武温文,只是不希望,他再走我的路,我不希望他藏拙然后厚积薄发,厚积薄发的时候固然令人激动、令人欣喜,但藏拙的时候,那滋味并不好受。”
就感觉,所有人都说你很笨很蠢,实际你很聪明,但是你又不能展示你的聪明。
这个过程,漫长及煎熬。
郁姝是知道他的那些苦楚的。
她目光怜爱,“好,我们不让他走那条路,他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任由他自己决定。”
她目光下移,看着他怀里的槐花,轻声道:“咱们带着槐花,一起回东都好不好?”
“我喜欢它。”
烛火下,男人的面目轮廓格外温柔,比外边儿的月光还要温柔两分,一阵风将槐花香送进了屋子里来,他含笑,应道:“好。”
几人准备三日后的清晨就启程回东都去。
院子里。
霍庭淑看着霍知白,挑眉问道:“你要是回东都去了,你的小姑娘怎么办?”
说到这件事,霍知白也觉得十分头疼。
“带着她一起去东都呗,这有什么。”霍知慎不以为然。
霍知白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转目看向霍庭淑,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他突然想到霍庭淑是与自己一般的境地。
自己有个路吟,她还不是有个秦声。
“我好办啊。”
霍庭淑耸耸肩,“我先去东都,而后秦声来东都寻我。”
“而后?而后是多久?几日?半个月?还是三五个月。”霍知白一脸疑问的看着她,“时间一长,他说不定就变心了,届时,你又待如何?”
少女笑了起来,“这有什么。”
她叹了口气,幽幽道:“他若无意我便休,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句话,打你自己脸不?”
霍知白看着她,皱眉,“先前在东都,你在庄子上的那些日子,难不成都是去吹风去了?”
霍庭淑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他若无意我便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这样了,再想什么、再做什么,也都是徒劳的,不如慢慢走出来,该变心的迟早会变心,怎么拦也没用,不会变心的一直不会变心,无论过多久都不会变。”
“倘若他当真变心了。”
她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槐树,透过枝叶看着那温和而不刺眼的阳光,嘴角微弯,“那我就剃了头发做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