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知闻言哆嗦了一下身子,她嘴唇颤抖着,用力的掐紧了手里的手帕,眼底的怨恨愈发明盛了。
“别怕。”
池青涯笑着看她,“很快你就能自由了。”
李意知猛地转头看他,一脸震惊,“你什么意思?什么自由?”
“没什么别的意思。”
池青涯微微一笑,“就是字面意思。”
“你知道我不会杀你的,只是喜欢折磨你而已,等后边儿我事成了,我会放你走的,随你去哪里,都不会干涉。”
李意知情绪有些激动,“你说的是真的吗?”
池青涯挑眉,“自然是真的,我骗你作甚。”
李意知渐渐红了眼眶,她用力咬着下唇,将下唇都咬出了血。
“我可不可以......把孩子拿掉。”
她看着池青涯,面带乞求,“反正你最后都会放了我的。”
“啧啧。”
池青涯意味盎然的看着她,“你居然这么狠心啊,那可是你的孩子。”
“他不是!”
李意知一脸崩溃,“这分明......这分明是耻辱!”
“抱歉。”
池青涯笑着看她,“孩子,必须得留着,等事成了之后,你可以拿掉。”
“可是事成之后,我这肚子,已经好几个月了,那时候,怎么能拿得掉!”李意知有些癫狂之态了。
池青涯两手一摊,笑:“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
屋子里响着女子哭泣的声音。
又悲痛,又绝望。
盛夏时节。
当真是被锅炉蒸煮一般,实在是太难受了。
郁姝的肚子已经渐渐隆了起来。
她身边簇拥着许多丫鬟婆子,生怕她有个好歹。
霍庭玉休沐的时候,也是日日盯着她,顾着她。
这日清晨。
二人正在用早膳。
问冬急忙忙跑了进来。
郁姝问:“这是怎么了?”
“不好了,出大事了。”问冬跪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
“夫人,没了。”
说完,她就垂眸跪在地上。
郁姝二人皆愣了一愣。
“你说的,可是兰亭苑那位?”霍庭玉开口。
郁姝一脸震惊。
问冬恭敬的应了一声。
郁姝看着男人,“这......”
男人没有反应。
郁姝看着有些心疼,她拉了拉男人的衣袖,“潮生哥哥。”
霍庭玉反应过来,勉强扯了扯嘴角,道:“我没事。”
他声音尤其低哑。
齐氏纵有万般不好,到底也是他母亲。
齐氏是自尽在兰亭苑,喝了毒酒走的,留了一封书信,是留给霍青的。
霍青站在兰亭苑的院门口,他拿着那封书信,看向院子里,他恍惚又瞧见了,少女身着红衣骑着马,眉眼倨傲且张扬,她拿着马鞭抬起他的下巴,轻笑一声,“霍家的小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啊。”
他还记得他当时那热烈的心跳声和她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及,她眉眼的灵动和狡黠,生生印在了他心尖上。
她叫齐蔓。
这么多年过去了,到底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他叹了口气,背好像佝偻了些,眼眶有些发红。
罢了罢了,等百年后,再去见她吧。
也不知道她性子改了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怨他。
他拿着书信,一步一步,慢慢离开了兰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