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行。”
霍漾笑,她道:“我还是想剃了去,毕竟是三千烦恼丝。”
霍庭玉叹了口气,说:“若是有什么事,就给家里捎个口信来,我们也会常去看你的。”
“要紧着身子才是。”
郁姝叮嘱。
霍漾眼眶渐渐红了,她点了点头,“我会的,我先走了。”
她最后看了看家中人,转身就上了马车去。
白氏哭得倒在了霍安宁的肩上。
气氛正悲伤得不行。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道人影,直直的扑向霍庭淑。
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听得闷哼一声,他们才反应过来。
离得最近的霍庭玉面色冷厉,一脚踢在来人的心窝。
郁菱被踢了出去,吐了一口血。
她笑了起来,抬手看了看,手上带着血。
众人大惊,忙看向霍庭淑。
却见她红着眼扶着她身边的那丫鬟,悲恸不已。
西洲心口处插了一把刀,正往外冒着血。
她替霍庭淑挡下了这把刀。
“快去请大夫来!”郁姝厉声吩咐。
西洲眼尾滑落泪珠,她看着霍庭淑,张嘴想要说话,却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等大夫来。”
霍庭淑就那样扶着她,不敢动她,不敢挪她,生怕加剧伤口。
不,要说的。
西洲眼尾不停滑落泪珠。
“姑......姑娘......谢...姑娘......”
她永远记得,在益州的时候。
身姿婀娜,面容精致的少女朝自己伸出了手。
她眉眼都被夕阳勾勒得尤其温柔。
西洲还记得,不管是那晚的晚风,还是那夕阳,都记不得她半分温柔。
断断续续说完这几个字后,她便闭上了眼。
霍庭淑哭得不行。
大夫来了。
那把刀是精准算好了的,插入了西洲的心口处。
已无力回天了。
西洲去了。
霍家将她纳入了族谱,将她埋在了山清水秀的地方。
至于郁菱,被官府缉拿了。
霍家给官府施了压,让郁菱多吃点儿苦头。
所以郁菱的牢狱日子,并不好过。
仅进去了几日,她就被折磨得面黄肌瘦。
霍庭淑来看她。
“你这样做,有意义吗?”她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郁菱倒在地上的干枯草上,没有说话。
霍庭淑看着她,“好好受着吧。”
说完她就要走。
郁菱突然抬头看她,轻笑一声,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郁家的人。”
霍庭淑看她,惊讶道:“你莫不是还在想着郁家能救你?”
“郁家已经将你踢出族谱了。”
霍庭淑最后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郁菱一脸不可置信。
良久,她眨了眨眼,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东都下起了倾盆大雨。
电闪雷鸣,很是骇人。
天儿不仅没有变得清凉,反而愈发闷热了,简直要将人给逼疯了去。
霍庭玉拿着扇子,坐在床边,给郁姝轻轻的扇着风。
此时是午后,郁姝正小憩着。
景春轻手轻脚进了屋来,她见此场景,便轻声道:“大人歇着罢,奴婢来就好。”
“不必。”
霍庭玉拒绝,他问:“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