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血！
萧晨注意到，不但幽珏提及了这个词汇，慕千雪也提起了。
“王血是什么东西？”
慕千雪闻言并没有理会萧晨的话，反而是收起了浑身原力，蓝色条纹淡去，她缓缓地朝着沐小婉走了过去。
萧晨眉头微皱，直到此刻，他仍然无法完全信任慕千雪。
不过，沐小婉也不由自主地朝着慕千雪走了过去。
两人身高差了半头，慕千雪轻轻抚摸着沐小婉柔嫩的小脸，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而后，两行清泪从她的眼中流淌下来，她抱着沐小婉，抚摸着她的背。
“原来，在这世界上，我们牧家还有人活着，我有家人了。”
虽然不知道慕千雪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但沐小婉也忍不住鼻头一酸，轻轻地抱住了对方。
“真是一家人？”
萧晨心中一震，站在不远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此前，他的确察觉到慕千雪身上有秘密，但真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个方面。
半晌之后，慕千雪擦干了眼角的泪，轻轻松开了沐小婉。
而沐小婉则走到萧晨身侧，牵住了他的手。
看到兄妹俩如此亲近的样子，慕千雪愣了一下，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楚。
“你说的王血，到底是什么？”
再次听到萧晨发问，慕千雪看了看远方，那是秦若轩他们之前所在的位置，她示意萧晨跟自己来。
两人离开了十公里左右的区域，找到了一处岩壁上的峡谷，她才坐了下来。
“在回答你之前，我希望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对圣徒穷追不舍，到底是为什么，仅仅是报仇吗？”
慕千雪看起来对萧晨已经完全不设防了，坐在岩洞边，两条腿轻松自在地晃悠着，望着远处淡红色的天空出神。
萧晨迟疑片刻，岩洞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慕千雪略带嘲讽地笑了笑。
“我的情况曝光，你又是小婉亲近的人，我无法再对你下杀手，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法再返回大夏，你又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而且，你最大的秘密也已经暴露，就别跟我玩些小把戏了。”
最大的秘密暴露？
萧晨脸色有些古怪，不过他也的确没打算有什么隐藏，慕千雪应该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就当做是情报交换也可以。
“杀圣徒，是为了研发，治愈感染者的药剂。”
恩？
慕千雪好奇地转过身，看了看萧晨，又看了眼沐小婉。
“别告诉我，你想治疗你妹妹。”
萧晨和沐小婉诚恳地点了点头，随后，慕千雪忍不住掩面轻笑了起来。
“你还真把她当做是普通感染者了，那我问你，即使你找到了圣徒，又怎么研发。”
这个回答，对慕千雪来说，显然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萧晨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眼前的大地一片荒芜，只有红色的天空里，云朵在不断变换着。
“现在应该轮到你回答了吧，王血是什么？”
慕千雪停顿片刻道。
“那我们玩个小游戏好了，我告诉你一些东西，你再告诉我，看看你的秘密，是否值得我把全盘都交待给你。”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像是要靠在萧晨肩膀上一样，萧晨心里一凛，但慕千雪立刻变换了个伸懒腰的姿势。
“别太自恋，谁会靠着你啊。”
慕千雪嫌弃地说完，打了个呵欠。
“曾经有一个家族，被称为天染者家族，顾名思义，这个家族的人，生下来就会被检测出属于感染者。”
“但是，他们并不会像其他感染者一样，丧失理智，变成吃人血肉的怪物，甚至在觉醒之后，可以自由切换进入感染状态，提高很强的战斗力！”
“我相信你也猜到了，我和你妹妹，就是这个家族的人。”
天染者家族？
“为什么我没听说过这个家族？”
慕千雪点燃了一支香烟，吐了一口烟气。
“别太心急，现在该你了。告诉我，你准备怎么研发治疗药剂，研发出来之后，你又准备做什么？”
慕千雪的眼神里有释然，也有疲倦，但能看得出来，把挤压在心里许久的秘密说出来，她现在很畅快。
“我是圣辉教的人，别误会，圣辉教里分两派，一派是主张感染全人类，另一派是主张……”
“治愈全人类？可笑的想法。”
慕千雪打断了一下萧晨，发现萧晨面色不善，她才撅了一下嘴巴。
“抱歉，你接着说，你这个秘密，有点意思了。”
萧晨能看得出，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和之前也有所不同了，显得更加有兴致了一些。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它很可笑，但曾经有一个人，研制出过治愈感染者的药剂，只可惜，他应该是死了。”
慕千雪抽烟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道。
“结合慕家的经历，这种结果，我一点都不意外。”
“你这个秘密，信息量很多，也很有诚意，我就多分享给你一些。”
慕千雪掐断了烟头，将它随意弹飞出去。
“你没听说过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家族，在十四年前，就已经全族被灭了。”
即便猜测到这个可能性，萧晨望向身后沐小婉和慕千雪后，还是心里微微难过。
他本以为，自己以后有机会找到沐小婉的亲生父母的。
身后站着的沐小婉，也是浑身一颤，茫然地望向了慕千雪，轻轻道。
“为什么？”
慕千雪摇了摇头。
“具体的原因，只有等我足够强大之后，当面去问才能弄清楚了。”
“牧家啊，每一个成员都是天才，进入感染状态之后，更是远超同级别觉醒者，而且还不会丧失理智。可惜的是，牧家人的寿命都很短暂，到了四十岁左右，身体都会承受不住力量，最后崩溃。”
“因此，牧家最强大的觉醒者，也就是七级神威境。”
“其实知道牧家的人很少，在牧家还存在的年代，长老需要牧家人的战斗力，但也需要隐藏他们身为感染者的事实，牧家人一直是作为帝京城暗卫的身份存在的。”
“直到十三年前，牧家人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那时候我才12岁……”
慕千雪讲到这里，忍不住又掏出一根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