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各部门按照应急预案响应就是。”
“……我知道，萧晨那边就按他自己的意思来，所有响应速度、规模依旧完全按照预案来，不要因为他个人行动有所影响。”
“端木统领，萧晨是夜刑司的组长，是一个军人。不存在对他会有什么优待，更不会因为他而凌越制度。”
石国钧简短回应之后，放下了电话。
事态发生的第一时间，他便是接到了统治，并且下达了命令部署。
对于萧晨，他没有给予任何特别对待。即便知道了萧晨单独处理事态的消息，也没有因此做出任何特别安排，没有让支援力量增强或是提早到场之类的。
一旁的唐云默默看着石国钧下达指令，没有任何疑惑。
因为军方所有可以调动的力量，都是有严格的制度规定的。
而所有制度，都是建立在无数鲜血实践出的经验之上的。
哪怕是大夏境内，哪怕是帝京这样的腹地区域，各种守备力量的分配、动用，依旧是有着严密的逻辑，依旧是建立在很多无可违逆的可观情况之上的。
别说是一个萧晨，哪怕是石国钧自己失陷在巨大的危险中，他也绝不会改变预案方策，让自己个人安危凌驾于军方乃至大夏整体利益之上。
当然，现在的大夏，如果石国钧都遭遇到了严重威胁个人安全的事态，那几本等于说大夏的天马上就要塌了。
只是……
“想问什么就问吧。”
石国钧眼皮都没抬，但似乎仅凭环境中的一些细微感知，就能感受到唐云心中存在疑惑。
唐云也没顾忌，直接开口道：
“我认为哪怕不按照制度进行增援，如果仅仅只是内部情报里的事态情况的话，以萧晨一人之力，便足以平息了。”
“他的真实实力，绝对比表现出来的还要强很多，恐怕就连您，都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
唐云在看人方面，向来有自信。
以他一只脚迈入七级门槛的实力，结合先前和萧晨的多次接触，他对自己的判断有绝对的信心。
“但……”
唐云话头一转：
“这件事情，就现在得知的高级加密情报……已经涉及到倭国一直隐藏的核心组织‘救国会’了。”
“连东岛株式会社被钟司令授意摧毁的时候，救国会都没有暴露出任何端倪。而除了近期才捕捉到影子的‘指挥官’野田丽以外，我们竟然没有确定过任何救国会直属特工的身份……”
“而现在，他们不惜暴露价值如此之大的一位指挥官，投入必然不小。”
“这种情况下，还有陶辉，以及几个家族，乃至长老会的人在后面虎视眈眈……”
石国钧整理好了手头的文件，用桌面对齐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来。
如果有人刚刚看到石国钧整理的画面，会惊讶地发现，他手头的资料，几乎全都是有关陶辉和救国会的情报内容！
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位军方现任最高领导人，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秘密。
他看向唐云：
“你是怕……萧晨应付不来这些事情？”
“大概率的事情吧……”
唐云做出这个判断，然后略有迟疑，但最终还是直言不讳道：
“除非……您是想试探萧晨，逼出他的底牌。”
对于任何领导者来说，这都是相当危险的提问。
石国钧笑了笑：
“如果我说……是这样呢？”
唐云略一沉默：
“我……没有意见。”
他的声音，在无意识中，都是加粗了几分。
石国钧不由得为之莞尔：
“看来……他获得你的认可了？”
唐云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种问题，稍微思考了下才答道：
“直觉上吧……当然这并不重要。”
“我认为比较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其他人是怎么对他的。”
“一个人的身边，如果有很多人可以不因为利益也不因为所谓信仰，就能果断为了他抛却性命加以帮助，这样的人……我想不应该被怀疑。”
石国钧往座椅后方靠了靠，似笑非笑地道：
“哪怕……这是一个还没成为觉醒者时，就数度为了生存做出杀人举动，成为觉醒者后也多次以一己喜恶就多次越界杀死了很多天才觉醒者以及世家成员的人……也不应该吗？”
如果萧晨在这里，恐怕冷汗都要流到脚后跟。
石国钧掌握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面对这种艰难的问题，唐云反而思路更加顺畅，不假思索回答道：
“这也是他能获得那么多人信任与支持的原因所在。他看起来的没有底线，就是因为他有底线存在。”
“他很看重感情，也很看重个人的善恶判断。为此他可以做到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有所牵绊，最少也是可以守护大夏的一把利剑。”
“对于利剑，磨砺过多，反而会让其断折。养护和信任他，才能有期待他未来出鞘的一天。”
石国钧听完唐云的观点，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感叹道：
“你……也变了很多啊。”
唐云没有回答，石国钧又是摇摇头：
“你也确实该改变了……大夏需要更多你这样的人尽快支撑起脊梁。”
唐云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想听到这种话题，于是追问道：
“那您……”
“放心，我没有兴趣试探他。我是更想看看那些家伙的动静而已。”
石国钧笑了笑：
“而且……萧晨比你想象的，要来得更强。”
“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唐云不知道石国钧掌握了信息，能比他更有信心。
但石国钧话都说到这里，他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便是躬身告退了。
“有所牵挂吗……我和钟司令，作为盾牌的时代，确实快要结束了啊……”
唐云离开，石国钧的瞳孔，略微有些失焦。
他拉开衣领，从内衬口袋里，摸出一张烧得只剩一半的照片，一时间沉默不语。
很快，他神色恢复如常，将照片重新塞回到了口袋。
“是时候了。”
“大夏，也确实到了需要一柄剑的时候了……”
石国钧手中，多出了那枚军令如山。
而它的表面，却是莫名多出了一道龙纹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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