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沉，你再等等，再过一个月，一切就都结束了。】
【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我一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钟沉那时候并不知道秦慕珩要给他什么答复，但是那样的语气，听起来实在是像极了告别。
“他在哪！”
他蓦地一下站起来，冲过去抓着顾聘的手臂。
钟沉的眼眶微热，好像是有什么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情绪忽然之间涌上来。
顾聘微微一愣，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钟沉应该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怀春山。”
几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钟沉已经一把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跑了。
屋里的警察连忙追出去，却是只看见一道尾气留下来的痕迹。
顾聘连忙叫人上去追。
钟沉一路开的飞快。
他所在的地方其实离怀春山很近，当时选址的时候可能也就是为了营救方便。
呼呼的风声从耳畔刮过，钟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他狠狠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硬生生开出了飞机的既视感。
……
两辆车在盘山公路上并肩前行。
驾驶座上的陆蔚然双眸血红，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没有想到，秦慕珩竟然真的会跟警方勾结！
这一下，几乎是要将整个陆家连根拔起。
他恨不得能现在就跟秦慕珩同归于尽！
车子相撞摩擦出的金属声频频响起，秦慕珩修长的手指把方向盘捏的死紧。
两辆车咬的死紧，一个个弯道冲过去。
陆蔚然更是发了狠，不要命似的踩油门。
弯道越来越急，秦慕珩的车几乎被陆蔚然别到悬崖边。
尖锐的摩擦声几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穿。
“砰”一声巨响。
钟沉几乎是逆行上去的。
——他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只是一眼看见秦慕珩的车几乎是快要被人挤下悬崖，他便义无反顾的撞了上去。
烟雾滚滚漫上来，钟沉一下子懵了。
车窗被人猛地敲响，他只觉得自己耳边全是嗡嗡的响声，什么都听不真切。
秦慕珩一把从外面扯开门，将钟沉从车里拽出来护在怀里。
陆蔚然的车子下一秒便是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撞过来，钟沉开来的那辆警车立马不受控制的滚落山崖。
轰然巨响中，钟沉只来得及抬头去看秦慕珩的双眼。
男人的眼下有些青黑色，嘴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
他的胸膛温热，好像是把外面的那些硝烟弥漫全部都隔绝在外。
钟沉甚至能够听见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
陆蔚然拿着枪从驾驶座上跳下来。
秦慕珩单手揽着钟沉的腰往后退，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
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到了近前。
但是那时候的陆蔚然好像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他哪里还会把生死放在眼里。
警察们冲过来的时候，陆蔚然已经连着开了三枪。
钟沉只听见枪响，秦慕珩一直挡着他的视线，他什么都看不真切。
只是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充斥着枪响，硝烟的味道。
“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