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的所有人大吃一惊。
谭文慎本来可以躲开,但是他没有躲。
是他错。
是他不应该这样。
父母刚开始说亲的时候,他就不能因为父母喜欢就匆忙答应。
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内心,愿不愿意,想不想要,只想着父母喜欢就好。
直到现在,他赫然发现,自己跟冯珊珊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她风风火火、性格耿直、从来不给他一丝信任。
而他性格沉稳,做事讲究细节。
他们在一起,完全不合适。
所以这一巴掌,他该受着。
怪他一开始没有说清楚,没有讲明白,拖着冯珊珊这么久,让她没有去找别的适合的男人结婚。
“谭文慎,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要是不喜欢我,你一开始就应该说清楚!”
谭文慎面不改色,看着双方父母说:“爸妈,叔叔阿姨,这件事是我错了,我认错,但我跟珊珊,真的不能在一起。”
冯珊珊听完这句话后,转身就离开了。
冯父冯母也是接连叹气:“文慎,你说你……真是……”
卓千柔跟谭寻赶紧道歉:“亲家,文慎这孩子是这几天工作太辛苦了,现在脑子不清醒,你们先回去,等我们跟文慎好好聊聊,过几天再找你们登门赔罪。”
冯父冯母毕竟跟谭家有交情,面对此情此景也不好说些什么,起身就走了。
他们一走,谭寻立刻呵斥:“文慎,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当着量家人的面说这种话!你考虑过珊珊的感受吗?!”
谭文慎依旧不慌不忙的坐下,平静的说:“我当初就是太草率了,不想顶撞你们,就这么答应了跟珊珊的婚事,现在想来,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文慎,你……”
卓千柔被气的脸色发白,一下子坐在了位置上,半天没缓过来。
谭寻压低嗓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屋子里面的那个女人,所以才不跟珊珊结婚?”
毕竟自从江绮心来了以后,谭文慎才会变得如此。
如果说跟江绮心没有半分关系,他们是不信的。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要这么说?”
谭文慎看着自己的父亲:“冯珊珊不信我就算了,你们是我的父母,你们也不信?江小姐在我们家住了这么久,你们曾几何时见过我跟她有什么关系?”
谁说不是呢。
外人不信也就算了,毕竟没有跟他长期居住。
可是他们是他的父母啊,长期居住,怎么会不知道他跟江绮心什么关系?
卓千柔以前是教导主任,一下子就明白了谭文慎心中所想。
“孩子,对不起,刚才是我们态度过分了,不过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不喜欢珊珊吗?”
“妈,我很认真的跟你们说,我当初愿意同意这门婚事,完全是因为你们,现在不想结婚,是因为我想做自己,我跟珊珊有完全不同的价值观,强迫在一起,只会痛苦。”
卓千柔看着谭文慎,看了许久。
最终,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改天我会亲自上门跟珊珊说清楚的。”
躺在里面房间的江绮心,对于外面的事情,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免心生愧疚,总觉得谭文慎跟冯珊珊之间的事情,她多多少少有些责任。
大约又过了三天,她的脚伤基本已经好了,可以下地走路了。
这天,卓千柔给江绮心端了饭菜进来,看着她站在窗口,便说:“江小姐,我看你这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早点回家,别让家人担心了?”
江绮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头说:“我明天就走。”
一听到江绮心说明天就走,卓千柔立刻露出笑容:“哎呀,明天就要走啊,这么着急,你看你在我们这里住了这么久,你要回去,我给你带一些特产,你回去拿给家人一起吃。”
说着,便高兴的朝着门外走去。
江绮心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看来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实在是给对方造成了很多困扰。
也是时候该走了。
谭文慎是晚上六点多才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卓千柔把江绮心要走的消息告诉给了他。
“要走了?”
谭文慎走进门来,看样子是刚刚回家,气息有些喘。
江绮心点头:“这阵子给你们造成了很多困扰,我很抱歉,现在我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有是时候该走了。”
谭文慎怔怔的看着江绮心,心里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就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不过他知道,自己也没有什么权利把她留下来。
“好,那我明天亲自送你去港湾。”
“谢谢。”
临行前的一夜,江绮心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色,脑海中始终在想着那个模糊的身影。
他是谁。
他在哪。
他们之间又发生过怎样的事?为什么让她如此的挂念。
渐渐地,睡意袭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耳边传来了一些水滴声。
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就看到窗户上一滴滴的水滴落下。
下雨了?
江绮心一愣,立刻掀开被子爬了起来。
推开窗户一看,果真是下了雨。
也许是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江小姐,你醒了吗?”
“醒了。”
话音落下,谭文慎推门进来。
“今天下雨了,港湾的船只都收起来了,只能等等下午看看有没有下雨,再做决定。”
这个小镇毕竟是环绕着海水和溪水,出行都要靠船只。
一旦下雨,要出行,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所以停靠在港湾的船只,早早的就收了工,不敢再渡人。
江绮心也只能点头:“好,那就等下午再看看吧。”
没想到,这一天,都下着瓢泼大雨。
江绮心要走的事,只能搁浅,等待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