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抹了一下嘴上的血,咬着后牙槽,狠狠地瞪着他。
露离吊儿郎当地笑了笑,索性坦白道:“这只能算是以身相许其中最轻的一种方式,你答应的,不能反悔。”
“你骗我?”忘川只记得他当时说的很含糊,还说她一定能做到,可她从没想过是这么个方式。
露离耸了耸肩,似乎很无辜地撇了撇嘴,“我可没骗你,问过你意见的,你没反对,那我肯定认为你答应了。”
“不行,换个别的。”忘川虽然不知道他嘴里说的最轻一种和最重的一种区别大不大,但她很反感这种黏黏糊糊的接触,而且她觉得祭留一定不想看到她和别人这样。
露离立刻换了一张委屈巴巴的脸,撒娇道:“不要,我就要你…以身相许。”
忘川最受不了他这样说话,短短的几个字那调子像是拐了七八百个弯,让人听了瘆得慌,还浑身起鸡皮疙瘩,“你给我好好说话!”
露离也不顾脸皮了,“你亲完我就不认账了?还想始乱终弃不成?”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忘川被他强大的颠倒黑白的能力成功忽悠懵了。
她甚至都忘了,刚才明明是他先捉住她的嘴亲上来的,被他这么一闹,她倒有些愧疚了。
她所有的承诺,都要践行,一定是说到做到的。
虽然当时她不明白以身相许的意思,但毕竟也算是默认同意了。
现在她不但要违诺,被他说的,好像是欺负了他,又不管他似的,当即怒火平了一半,有些无措地看着他,慢慢地步入了他的圈套中,“我不会出尔反尔…”
“那就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如果再反悔的话,该怎么惩罚自己?”露离迅速地截住了她的下半句,心里暗暗得意,但脸上却表现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不如这样,你要是又想反悔了,就惩罚自己像刚才那样主动亲我。”
忘川脑袋一阵嗡鸣,脸上的潮红一下子褪尽了。
当下情势迅速逆转,她被露离套路的节节败退,急忙摆手道:“我一定不会了。”
露离忍着笑,还一副正经百倍的模样,扯着她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上,“你说的,它都听到了。”
强有力的搏动一下一下撞入手掌心,忘川根本不敢看他,浑身上下的器官都像是错位似的,难受得厉害。
她想缩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我们这是在哪儿?”露离故意逗她,捉着她的手看向四周。
忘川搡了他一下,奈何他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糊,怎么甩都甩不开,只好将就着:“好像是一柄剑鞘里。”
“我知道是剑鞘,但怎么进来的?这是什么剑?怎么不见剑身?”露离又刻意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都洒在她的耳周。
忘川抬起手,又试了试,还是无法凝蓄出花殇。
露离偷偷笑了下,心道你总算是栽进我手里了。
忘川压下火气,忽然意识到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诧异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这是一柄剑的剑鞘?”
露离闭了下眼睛,又睁开,摊手道:“就这样知道的。”
他其实也觉得很神奇,好像从进入这里,他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出一副图景,图景描画的正是他所处内外部的空间映象,那他自然能看得到他在一柄剑鞘之内。
忘川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趁他摊开手,立刻将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后,“那样是哪样?”
露离见她如避洪水猛兽似的,忍俊不禁道:“那样就是当我闭上眼睛,我会看到我们所处的内外部景象,就像是我本身抽离了一样。”
忘川惊道:“和我一样!”
她和他差不多,只不过少一个步骤,她不需要闭眼,就能在大脑里自动生成现在的空间映象。
“那不正说明我们是天生一对?”露离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忘川自动忽略了他的胡言乱语,又开始打量他们所处的这剑鞘内封的这个小空间。
露离似乎知道她身上没可用的东西,又贴了上来,“你说我们会不会是死了?不然你怎么会突然间会说话了,而且好像还长出了一颗心。”
忘川用手挡开他,杜绝他再靠得更近,这时他口中说的那颗心又忽闪了两下,肉眼可见的散发出粉嫩的光来。
她不由地怀疑难道她真的长出一颗心?
而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的言语困难症真的一下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