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熊浩这半年下来力气长了不少，跟提鸡仔一样将对方扔到熊娟面前。
车务员担心出事，跟着来到车厢，就看车厢里一个小女孩哭的楚楚可怜。
“对不起，我刚才瞎说话，我给你们道歉！”
穿着干部装男人声音极低，熊浩冷哼一声：“你刚才说耍流氓时的声音可没这么低！”
车务员诧异的看了眼面前男人，耍流氓三字刺激到她。
“这位同学，他刚对你们耍流氓吗？”
车务员负责卧铺车厢检票，火车开动之前就知道她负责的车厢里面有两个特殊乘客。
车厢里的女孩目测十四五岁，面前男人说流氓话，岂不是公然犯罪？
“你，跟我走一趟！”
车务员突然间气势汹汹，刚道歉男子看了熊浩一眼，只想立刻离开，当即跟着乘务员抵达本次列车的车长室。
熊浩自然看得出那名乘务员误会了，但他不想去解释，而是重现坐回熊娟对面道：“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和家里不一样？”
熊娟点点头，突然有一点想家了。可两人这会坐在火车上，火车外面则是不断倒退的城市平方。
随着城市印记消散，窗户外则是一大片被积雪覆盖田地。
“同学，有个事想和你核实一下。”
列车运行了大概二十分钟样子，刚刚的那名车务员返回熊浩、熊娟所在的卧铺车厢，熊浩抢先道：“那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小偷。而且他肯定是个流氓，要不然他不会公然调戏我妹妹。”
车务员张了张嘴，熊浩根本不听其解释，继续满嘴跑火车道：“那人拿的无票坐，却把自己打扮成干部身份，他要不是小偷，那他干嘛要混入卧铺车厢？”
逻辑清晰，动机明确，车务员见熊浩不愿意配合她核实只好面带微笑离开。
熊娟不解的看向熊浩，熊浩解释道：“那种人没必要心疼。若你之前被他搭讪，他铁定赖在咱们这边。”
熊娟不信道：“哥，人没你说的那么坏吧？”
熊浩重新嗑起瓜子道：“人坏不坏是无法从表面上看出来的。你难道就没注意到那家伙之前看这车厢就咱们两个，想直接吓住咱们两个？”
熊浩给熊娟讲解道：“那家伙进来就说咱们两个耍流氓。我若不是你哥哥，这对你的名声是不是一项造谣？
若咱们被吓住不敢跟他去见列车长，你说他会不会要求咱们让一张床铺？”
熊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熊浩打开水壶喝了口水：“外面的世界很大。你若不能擦亮眼睛看清这个世界，十有八九会被人卖。”
“哥，我哪有你说的这么蠢？”
熊娟瞪了熊浩一眼：“我聪明着呢，你别把我想的太傻。”
熊浩笑而不语，目光却是落向窗外那一片又一片还未开发农田上。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车务员再次进入车厢道：“我们这趟车配有专门的餐车，不知道二位有没有什么需要呢？”
“餐车？”
熊浩扫了眼托桌上食物，车务员当即说道：“餐车位于九车厢，之前那人便是通过餐车过来的。
两人若是想去就餐，我可以帮你们看着行李！”
车务员目光扫过车厢区域，整个车厢除了托桌上食品袋，竟然没有任何的行李。
“简装出行，有需求可以在京城购买。”
熊浩伸手拉起熊娟，他咋把绿皮火车这精华餐车给忘了？
想当初他从广州买不到回家坐票，不就是在餐车上加钱坐了一夜？
“哥，这餐车上的东西好贵！”
熊娟指了指桌台上价目表，熊浩发现这时代的餐车并没有后世餐车的各种炒菜。
就拿他面前价目表来说，上面也仅几样家常菜。
唯一的荤菜还是江城鱼，奈何熊浩偏偏不怎么喜欢吃鱼。
“哥，我想吃这个猪油糕。”
熊娟不好意思的伸手指向一个副食，熊浩扫了眼价格，毫不犹豫的跟一旁的餐车服务员道：“大姐，麻烦给我妹妹来一份猪油糕，另给我们炒个土豆丝，一个醋熘白菜。”
熊浩随手点了两个家常菜，餐车服务员道：“你们是给票呢还是给全部的钱？
要给票，那就是两块钱的全国通用粮票和两块钱的现金。
没有票的话，那就得付四块五角钱。”
熊浩从口袋里掏出事先预留零钱，可就这轻飘飘的一沓，目测也有小十来张大团结。
“我们给现金。”
熊浩掏出一张十块钱的大团结，顿时有了后世大老板的买单气势。
37/38次列车的餐车是由车厢改造，熊浩掏钱买单的样子引起不远处一群人目光注视，这伙人当即不怀好意的故意靠近。
熊浩后世也算是走南闯北，接触过不少骗局和套子。
见有人朝他这边靠近，当即朝餐车边上移动了一下，将来人想堵在了旁边。
“兄弟，能否里面去点？”
来人语气柔和，让人初听有股想要认识感觉。
熊浩指了指面前熊娟：“抱歉，我妹不习惯跟陌生人一起吃饭。”
熊娟抬头，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了？
被熊浩拒绝男人笑了笑，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喜。可其眼睛里却露出一抹凶光，熊浩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猪油糕、酸辣土豆丝、醋熘白菜……”
餐车服务员快步端过来两盘热菜和一份用塑料袋包装好猪油糕。
熊浩简单的尝了尝猪油糕，顿时有股不适从胃部腾起。可熊娟却是吃的兴起，一边吃还一边给熊浩讲解其中滋味。
熊浩笑眯眯的吃起桌上酸辣土豆丝和醋熘白菜，目光远角不经意的扫了眼引起他注意几人。
“哥，你说这火车上的物价咋比招待所还贵？”
熊娟摸了摸吃撑肚子，发现老哥居然不时扫一眼周边的其他旅客。
“娟子，今晚咱们轮换着睡觉。”
熊浩提出要求，熊娟一下子紧张起来：“哥，你别吓我，你发现了什么！”
熊浩笑了笑，83年严打之前有不少返城知青没有工作。
这部分人中有的等着被安排工作，有部分人则自谋生路。
像刚注意到熊浩的这伙人平常基本不会对小青年下手。可熊浩刚刚掏出来的那一沓钱有一点多，让他们觉得熊浩必然是个公子哥。这种肥羊最傻了，怕是一点防备心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