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敏虽然并未说出什么难听话,但语气里的讽意张思婉还是听得出来的。
她看得出来,邹敏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好感。
于是她开口道:“肖老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翟夫人,改天见。”
见她要走,不仅徐慧有些着急,邹敏也突然开口拦住了她:“等等。”
“翟夫人还有什么事么?”
邹敏闻言,又露出了笑意:“是这样的,我跟几位家长呢,为了让孩子们更好的沟通和玩耍,专门组建了一个家长会。”
“今天,就是家长会聚会的日子。想邀请同班的家长和孩子,一块聚一聚。”
“据我所知,张小姐的孩子跟我们的孩子是同班的,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坐一坐?”
她说完,一旁的肖锦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看向了送孩子出来的蒋隆。
蒋隆则跟没看到似的,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是啊,张小姐你考虑考虑。翟夫人举办的家长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呢。去了,不仅可以跟同伴的家长们多多沟通,也可以让孩子们更加亲密。您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被孤立吧?”
原本在看到邹敏的表情时,张思婉还有些犹豫。
这些年她都是在察言观色中度过的,谁的表情不对劲,她自然能有所察觉。
但偏偏蒋隆的话,又实实在在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果果第一次交朋友,要是被人孤立的话,只怕她会很伤心。
而徐慧在听闻可以跟“家长们”深入交流时,两眼立刻放出了精光。
这可是个巴结的大好机会啊!
而且,组织人还是大名鼎鼎的翟夫人!
从前的她,哪里有跟这种人物接触的机会啊?所以,她自然不会给张思婉拒绝的机会了。
“能够得到翟夫人的邀请,我们可真是太荣幸了,怎么会不去呢?去,当然去了!”
看徐慧一副迫不及待就答应的样子,张思婉还是有些迟疑地蹲下来问了问果果:“宝贝,你想去么?”
这种事情,最重要的还是孩子的意愿。
果果怯生生地低着头,小声道:“妈妈,我想跟小朋友们一起玩……”
看来,平时她在班里确实朋友不多。
见她小小的脸蛋上竟然出现了落寞的表情,张思婉心里一酸,便答应了:“好的,既然翟夫人邀请,那么我跟我女儿就却之不恭了。”
听到她答应了,不仅是徐慧一脸兴奋,就连邹敏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抬头跟蒋隆对视了一眼。
至于肖锦瑜,既然张思婉都答应了,他自然没法替她们拒绝。
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深不可测……
……
安排好了夜枭时刻监视于玲珑之后,林烨便给张思婉打了个电话。
算着时间,她们也该回来了。
可是电话刚接通,就听她匆忙回了一句:“我现在带着果果参加家长会,要没收手机的,晚点回来,晚饭不用等我们了。”
然后便匆匆挂断了。
林烨看着电话,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但从口吻里也没听出来被挟持的意思,背景音中还有悠扬的钢琴曲,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若是她和果果能交到朋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正好,他也趁着这段时间,着手安排思婉进入张氏。
根据调查,张氏现在处于亏损阶段,原因除了张永成能力不足,决策失误意外,则是张家所经营的方向出现了衰退。
张家是以珠宝首饰发家的,早年的张忠山不过是个在南缅倒腾玉石原料的小贩而已。
但后来运气好,赌到了一颗品质优异的原石,有了本钱之后回国做生意。
靠着自己在南缅的一些渠道,还算是有声有色,开了好几家珠宝门店。
不过随着时代发展,几大珠宝品牌相继出现,珠宝原材料的供应也出现了垄断的情况。
像张家这样的小品牌,生意也越来越衰退。
原本在七年前,张家的事业便已经进入了尾声。
好在林易阳看在他和张思婉关系的份上,选择以张家的首饰作为新品牌服装的配饰,这才拉扯了他们一把。
如今,庆城的珠宝行业主要由三家垄断。
江夏翟家,gr刘家,当然要数重头戏的,还是顾家。
顾家的珠宝不仅在庆城独当一面,在川渝一带都可以算得上是霸主了。
其余两家加起来,也无法望其项背。
林烨在生意方面懂的不多,他问过曹茂之后,对方为他分析了张家目前的状况。
想要挽回张家的颓势,光靠注资是不行的。
最好的选择,就是先拿到可靠的原材料供应商,然后跟有实力的服装品牌进行合作。
服装跟珠宝总是不分家的,这一点林烨清楚。
而供应商的好坏,则意味着出产珠宝的品质。
只是庆城的供应商链条几乎都被三大珠宝大鳄给垄断了,想从他们手上抠出来,只怕有些困难。
况且他刚收下了顾家的人情,也没有强制对方再吐出供应商的理由,他自己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看来,只得先另想办法了。
若是能让张思婉拿到一笔可观的订单,想必要进入张氏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本打算等她回来之后,在跟她好好谈谈这件事,可到了晚上八点,却仍旧不见人影。
电话打过去也关机,让他不禁有些狐疑。
刚要让夜枭去调查一下她们母女俩去了哪儿,肖锦瑜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林先生,我是肖锦瑜。”
“说。”
电话那头,肖锦瑜的语气似乎有些焦灼:“是这样的,今天放学以后,夫人和小姐便受翟夫人邹敏的邀请,去了山岚酒店赴宴。”
“值得跟您一提的是,翟夫人之前邀请我为她儿子当贴身管家,被我拒绝过。此人心胸狭隘,又自诩身份尊贵,所以看到我为令千金当管家,只怕是心有不满。”
“我觉得不对劲,便跟了过去。可是就在半途,我的一位同事突然找了个借口,把我带走了一会儿。现在,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去了哪间酒店了!”